[1]
小路行來,妳開車,她坐在後座,半响無話。
忽然,妳輕輕哼著,旋律斷續而悠揚,一會兒她開始唱,妳也輕唱著。
我笑著,打節拍,聽完那曲桃花過渡。
細雨樓台,沒有人煙的茶趣,桐花過後,湖面盛滿寂靜綠影。
我們在草間看見兔子,妳歡呼著抓、抓,我捉了來,妳明明愛煞,不敢接。
[2]
棕櫚樹下,不見人影。右邊行來,妳問
「等誰?」
「等一隻鳥和飛塵。」
「你覺得她們會怎麼來?」
「鳥兒,無非南方飛來,這飛塵,天上飄下。」
對視,然後笑著~
「嘻,初次見面。」
西夕揮灑,赤足海邊堤防,我們三人,在沙上踏奔。
妳的相機攝影不攝人,於是殘陽餘暉,皆是無法形容的光芒。
[3]
搬箱倒櫃,看著妳入住台北中心。
未拆封的木板比人還高,斜倚在公車座位旁。
看著我,妳說,謝謝...
這夜間的公園,始終不絕人煙,遠方還有小湖,湖旁有個小坡。
東邊出口的籃球場,有時會有妳喜歡的明星在打球。
南邊入口雙岔枝枒的樹下,才是我們排迴不已的地方。
每到11點妳的眼皮就重的不得了。
[4]
遊船鑽過淡水虹橋,燈光從大街直射向海面,我說,咱們對船歡呼吧。
十三行詩後來流失在過客之中。
在燈下燒成灰燼的詩,還留在咖啡氛圍裡,久不散去。
每日晨昏地寫,沒了電腦拿起紙筆也寫,每有新款信紙,總要抹上幾個字。
簡訊裡的上下句,在我手札中成了詩。
交換成長的徬徨,於是那段囹圄蠹書歲月,也無驚無險地過了。
[5]
鳳凰樹葉灑在路上,春秋都有詩意,窗外看出濃蔭,在筆下築起。
生命終有了放不下的事物,夢也縈,魂也繫,籠統勾勒出一本又一本手札。
因妳而愛上這世界,也因妳而惱恨徐志摩。
在人群裡總能認出妳,不管是半生前,還是半生後。
太早遇見妳,是我的悲哀,於是成就我悲哀半生的美。
[6]
怎麼會在今世出現,妳的章句,喚起無與倫比的美,我恣意把心捻細如髮,也不會多妳一點。妳的手藝真好,細膩滋味,關心總比猜到的多一點,我雙手捧心,把悸動壓緊,這份溫暖我要原原本本給妳。
怎能忍受離開寂寞又回頭,這感覺我想妳懂,怎樣解開妳緊鎖的眉頭,這藥方我還在思索,如用文字早晚澆灌,是否能稍稍滋潤妳的浪漫、妳的寂寞?
還是無法突破吞吞吐吐的個性,如果恰好有自己那篇,就悄悄收了去。
只寫到這裡,純粹因為,現在已到了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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