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早過了中秋,我們的庭院卻漫染了一片奼紫艷綠,仰頭間,滿眼是春意無限!
一棵樹,靜靜的佇立在屬於他的角落,從嫩芽的抽出,到黃葉的落盡,無聲中,演繹的是季節的更迭,時序的變換,和他一生的榮枯!
我們庭院這株水黃皮已經十五歲,他一路經歷無數狂風暴雨,躲過因為迷信而差點落下的斧鋸;.......船長聽說大樹會聚陰,也因為考慮圍牆的安危,時常揚言要砍了他.....,其實庭院曾經滿院繁華,綠蔭一片,後來因為滿庭落葉太費掃除,幾度大刀闊斧下來,他成了唯一的倖存者,或許感知了自己不確定的存在,他經常不按季節該有的步調;夏季裡常一樹萎黃,落葉天天亂舞!
有時掉光了葉子,滿樹了無生意,老人家會嘀咕著樹是不是渴死了?沒幾天他又綠燦燦的油亮一身!
這次更是令人驚奇!
中秋前夕造訪的秋颱,連兩日瘋狂的撕扯摧折,讓他原本飽滿的枝葉,像被剃了大光頭,殘破的樣子讓人不忍卒睹,天天埋頭掃起他不斷落下的枯黃,有一度還不耐的私心希望他真的被砍了!
或許聽到了樹下掃地那人的恐怖歹念,還來不及蛻下所有殘敗,忙不迭的就又冒出滿樹鮮嫩!有一天無意抬頭,忽然發現......就像一棵全新誕生的樹那樣,他擺出了屬於一棵樹所能夠最最濃艷的姿態,前所未見的大量花串誇張的掛了滿樹!
然而就算他已經如此賣力的展示屬於一株水黃皮所能夠呈現的精采;我還是聽到船長不帶任何一絲留戀、或感情的語調說出了:「種種嘿哪有卡爪..............」這樣的話!
就在他濃妝艷抹的這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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