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直很不穩定,陽光看似溫暖,洶湧的浪,和放肆的風,都讓海上的工作倍增辛苦。
及腰的水位,猛襲的風飛浪就讓人老是站不穩,有些蚵苗移來蚵田已經有些時日,被浪打掉了不少,看了很是心疼,潮退不下,太高的水位做著總是既慢又累,明明繃緊神經的工作,竟然會…….渾身說不上來的………….沒電的感覺…..,加上從骨子裡冒上來的寒意,在水中,不由自主的抖顫,只想快快結束這樣的時刻。
船長在另一頭忙著,他像整理一座花園似的,把老蚵農留下的舊蚵架全部起出重搭,我是又急又無奈,進度老是被壞天氣和他的〝猴神〞拖著,怎麼也快不了!
這裡的沙地,天然竹很容易蛀壞,老蚵農的蚵田一片殘敗,別人的作法是把爛掉的竹子扳倒,把新的補上,速度又快又好,他總是說看不慣那歪七扭八的排列,說不過他,最主要那些工作都是他才能做的粗活,看他那麼認真,做的那麼辛苦,只好隨他去,只是三萬多條蚵,就這樣無止盡的拖著我們所有的時間,今年的流網作業也被延宕掉了,斷了收入,只有不斷流水似的燒錢,讓人急死了!
總是希望快就好,他卻打算一勞永逸,,一次做好,來年就不用麻煩了,問題是海上的環境隨時在變,不是人們所能控制計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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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風實在太強勁了,這種天氣照說是標準的天公假,只是一早朋友打電話來說,他們的膠筏放在六輕附近的漁港(我們村子許多捕鰻苗的船隻每年會到六輕港周邊去碰運氣,通常都有很不錯的成績,今年鰻苗期很短,看樣子已經接近尾聲了。),問我們向他借用的膠筏是不是可以還他,他們也要去整理蚵田了,昨天才搬了兩百隻塑料管在上頭,既然筏主自己要用,我們今天就不得不拼這場硬仗了。
今天在海上工作的情形,只有台語〝硬斗〞兩個字可形容。
回家的時候,船長全程縮著身子掌舵,只有偶而探頭看一下航道,我躲在引擎室下風處,還是被陣陣浪花潑打得渾身濕透。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去把今天沒有完成的部份作完,因為聽說週五更強烈的冷氣團又要來了,希望老天爺發發慈悲幫幫忙,別三天兩頭的就變天,讓我們能順利的把該做的工作快些作完......這就是我的新年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