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落水事件,感覺好像是一種冥冥之間對我心性的考驗吧!?
因為深秋了,大清早水溫有些冷,平常沒事老是犯咳嗽,就把那件保溫的潛水背心穿著!
小膠筏平常工作、採蚵很方便,要寄蚵苗的時候就嫌太小了,為了搶效益,跟堂哥借了一艘,跟船長各駕一艘載滿蚵條串的小膠筏,把原本要分做兩天的工作,在一個潮水裡趕完!
回家的時候,因為堂哥的膠筏是泊在漁港的另一頭,我就負責駕著堂哥的膠筏到另一邊去要泊好,就在到位時,為了怕膠筏撞上堤岸,我拿起筏上的竹篙頂向岸壁,結果竹筏晃了一下,竹篙在岸壁一滑,我整個重心是放在竹篙上的,整個人就往水中仆去!
時間是過午了,我們因為差不多是最晚回來的,海邊沒看到半個人影,就連常見的釣客這時也沒看到,大聲求救呼喊了幾聲,四周除了烈日徐風下,舟筏互相碰撞的輕微聲響外,漁港只見一片午後的寂然,我想我是死定了!
接近滿潮的漁港,所有舢舨膠筏通通回來在港內擠著,我因為不會游泳,就連近在呎尺的膠筏也摸不到!只覺得脖子被頭上那頂帽子快勒斃了,在水裡載浮載沉的,也沒想到要把它脫掉,在極難過又吃了幾口水後,我忽然想到在電視上看過溺水時自救的影片,它教人要放鬆,雙手抱膝!……………可是大概我作的也不正確吧?不管我怎麼努力,始終不能像影片上那樣輕鬆的把頭部保持在水面上!
後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我不是很優雅的浮在水上,可是為什麼也沒有沉下去?想到這裡,我就知道我死不了了!那件輕質的潛水衣救了我一命!
當我不再擔心生死,我讓自己安靜下來,靜靜等待!
不久一艘小筏已經伸手可以碰到,我抓住它就拼命往上"跳",可惜費盡力氣手臂就是不夠力,慢慢的又漂來另一艘把我夾在中間,我一手攀住一艘筏,將自己慢慢的撐了起來!
就在我力氣用盡,累癱在岸上時,有對朋友夫婦到漁港來巡視他家的膠筏,看到渾身溼透狼狽不堪的我,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男人用手指指我,表示太不小心了!
當我回到家,我家老爺早已經洗好澡,在電視機前度咕等飯吃了,見到我只問了一句:那ㄟ趴哈固(怎麼泊那麼久)?
我也懶的回他,到房間拿了換洗衣物,在浴室裡,我放滿一缸水,讓自己徹底放鬆,走過死亡幽谷後的自己,閉上雙眼,細細的品嚐,活著的感覺!
ps:這是幾年前的一個秋天,我不慎落水的事件,我發現自己幾次無人在場的意外,當自己完全孤獨的面對生死的時候,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害怕死亡,自己也認真的檢討過,不過我也說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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