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在視線內顯目著,映滿雙眼的滋潤,滴落的水漬滲入紅色。
一切都結束在花開的日子,在那個花開的日子,真相竟是如此難忍,愛著、喜歡著的,越是在乎的卻是傷人最深。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如果成長的代價這麼痛苦,那麼、她寧願不要成長。
她低頭與滿園花色喃語。
‘你會記得嗎?人和神,真的有那麼大的分別?但是情感,應該是都有吧!只是差別於,會,不一定表示懂。你比人單純,但並不表示沒有心、沒有情,不是嗎?你會回想我們的過往嗎?也許你不會,但是、我會…………我在等你,等你了結我無止盡思念,即使那是最後一面。’
在風中搖曳的紅豔,變相地、無奈地回應。
冬末的日子裡,怎麼不見暖意,仍是好冷、好冷,連帶她的感情都被冰凍,在那個好冷好冷的冬季結束時--
她的心被冰凍。
「我母親說,我的名字-淚兒,是代表她的眼淚,她生下我的喜悅、高興的淚水以及父親的感動。以前我也一直這麼相信,因為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但當我父親娶了阿姨後,我開始憎恨這個名字,總覺得過去像幻影破滅,而我的名字,就像一個諷刺,諷刺這一切。」
「……憎恨是嗎?為什麼要記著那種東西,為什麼不把它給忘了。」
「對我來說……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想忘了它啊!」她與他齊肩站著,無神的眼對著前方。「但越是想忘了它,那種想法就越強烈﹔越是想要掙脫,就越是被思念這種東西束縛著。最後,終於變成像是一個詛咒般。」
「那不是很痛苦嗎?」
「是啊…」感慨般接下話,她輕嘆。「雖然說很痛苦,可是卻也只有人能感受到這些複雜的情緒。是種幸也是種不幸,真是矛盾,不是嗎?」
「因為你們有心、懂情…」
「你這種說法好奇怪喔,你也是人啊,你也有心,不是嗎?」她笑笑看著他。
他回以一記慣有的笑容,淡然的冷。
那天他們的對話僅止於此,她好像遺漏了什麼,又好像沒有…啊!對了,她忘了問雨木盒裡的刀子的事。
雙手捧在茶杯旁,玫瑰的香味四溢,暖身也暖心。
每年她都會在花謝前,乾燥它,製成花茶,方便讓她能隨時回味春的氣味。
算算,她也好些日子沒買玫瑰回家擺放了。
她想是她不需要了吧!
雨說她像被摘下養在室內的玫瑰,缺乏生氣,等待枯竭。
但她也不再是了。因為雨。她這朵玫瑰有雨水滋潤,她不再是沒有生氣,等候生命的枯竭。
身體半倚著窗,額頭側靠,讓每次呼吸都會在窗面印上白霧,雖然不若幾天前那麼冷,氣溫有點上升,園內的玫瑰也都含著苞,等候最好的時機來臨,綻放最美的一面。
捧仰手中的杯子到唇邊,嚥下一口茶。
她希望春天早點來,希望和雨分享花開的喜悅,希望能和雨分享她親手製作的玫瑰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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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有期限的 /
/而你就是那個畫下句號的人 /
/延續著的生命 生活中的改變/
/像一種見證 見證你曾存在過/
/ /
/今年冬天 我又聽見了 /
/冷風寒刺的聲音 /
/玫瑰喑啞的低語 /
/他們有著相同疑問 /
/不見蹤影的你 /
/是不是在離去時 /
/在我的情感上偷畫了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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