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田總悟做了一個夢。
模糊、不清、陰暗。乍然間血紅色的火光完全封閉他的視線,那一瞬間之中,依稀有個女子的臉..........
【小總!!快逃!!!】
淒厲的尖叫直直刺入他的腦袋,痛苦不堪。
“啊!”
睜開雙眼的總悟看到的是一片被夜色染黑的天花板,被冷汗浸濕的身體,狂亂不安的心跳,是夢。
“怎麼了,總悟。”身旁傳來低沉的嗓音,總悟鑽進他溫暖的懷中,將赤裸的身體貼近也同樣赤裸著的另一具身軀。
“沒事,做了夢。”總悟埋進他的胸膛令聲音微弱低悶。
土方收緊雙臂緊緊將他納進懷中摟住,將脣抵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
“別怕,我在。”
總悟再次放心的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當總悟醒來時發現身旁的人已經離去,自己身上被套上了一件略大的純白襯衫,他拉拉太長蓋過自己手掌的袖子,雙手撐起身子從床上起來,回頭抓了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十二點半了,居然睡了那麼久。
他下了床走進浴室想淋浴,在鏡子前動手解下胸前一顆顆的釦子,直到退下襯衫。他一抬頭望鏡中看去,從脖子蔓延到胸前甚至以下的紅點........似乎昨晚有點過火了。臉有些羞赧。
甩了甩頭,他轉開水龍頭,水如瀑布般的傾瀉,不一會兒淋濕他栗子色的髮絲,塌塌的服貼在腦袋上,仰起頭讓水柱沖著臉,順著脖子流下至全身。
沐浴罷,用浴巾擦乾了身體,重新套上襯衫,他將浴巾包覆在頭上,手掌來回擦拭著,才剛離開浴室,房門門把傳來轉動的聲音。
門打開,是土方。
“土方先生。”總悟維持著擦頭的姿勢,仍只是站在原地衝著他微笑著,土方親自走了過去。
“洗完澡了?”不管仍有些濕漉的身子就摟上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他的額頭,玩味的舔去未乾而流下的水珠,嗅著清新的沐浴精的香味。
“嗯。”總悟停下擦拭的動作。
“餓不餓,我帶了些東西回來放在桌上給你吃。”
“還好,不過我也想吃點東西了。”
“抱歉,一大早公司有些事沒陪著你,山崎也被我叫去做事恐怕今天不能來陪你了。”
“沒關係,不過這樣一來我今天會很無聊喔。”總悟有些淘氣的眨眨眼
“土方先生可以讓我也跟去公司嗎?”
“那好吧。”土方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不過我可能不能陪你,你在公司裡隨便玩,但不可以跑出去,不然我找不到你,嗯?”
“我知道。”瞇起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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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只要搭個電梯就到了,土方再次囑咐沖田不可以亂跑,總悟笑著說老媽子我聽到了,土方和他在十三樓分手,在電梯門再次打開前土方按著他的腦袋偷了一個吻。
“土方先生的公司好大.......”走在長廊,總悟快速瞄過身旁一個個西裝筆挺的辦公人員,相較自己輕便的衣裝和牛仔褲,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時快時慢的走著,有心無心的留意著週遭的東西,奇怪,他竟覺得不陌生,像是他以前看過類似的.......。
是我想多了。總悟不在意的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後。
“喂!你這傢伙!”
一個人突然叫住他,聲音有些嚴厲讓總悟下了一跳直住身體,轉過頭來看著這個人。
“上班時間怎麼穿著這種裝束!你是新進的員工吧,員工手冊不是都寫的很清楚了嗎,而且居然還在這種地方閒晃,你是閒薪水太多了是吧小心我扣你薪水!”推推眼鏡,總悟心想這人大概以為我是公司的員工吧,看他梳妝打扮大概是白領階級的。
“不是,我.......”
“算了,今天服裝的問題就放過你,你快點給我回工作崗位上做事。”說完便沒有任何商討空間的抓住總悟的手臂,不理會總悟任何呼叫的言語,拖著他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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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公司在市場佔有率的取向大約是這樣.......對,看要不要再加點客製化服務在這一點,近期這項商品會流行起來,我們要先攻佔這個士市場。”
“嗯,這企劃沒有問題,相林,請把這東西的詳情跟D部門做相關討論,明天開會時跟我報告。”土方把一整疊企劃書交回對方手裡。
“是。”被稱做相林的男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打開門正要退了出去,正巧碰上另一個要進門的身影。
“總裁。”
“有事麼。”端詳著手中的文件,土方對於進來的人沒有諸多理會。
“是.......我想請您看看這個。”他將手上的企劃文件遞給了土方。
土方放下剛才的,重新拿著這份企劃書看,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這份企劃是誰做的?”
“是,這是一位新進的員工......啊,我居然忘了記他的名子!”眼前的人露出懊悔的表情,懊悔著自己的過失,要不是因為剛才看到這份企劃太棒了,一時激動就衝過來了。
“新進員工?”土方疑惑著自己公司居然有這麼高素質的新人。
“嗯,是一個......栗色頭髮的少年,年紀看起來還很輕,應該還沒破二十......”
“栗色頭髮的少年?”土方微瞇起眼睛。
下一秒門又被匆匆忙忙的碰開。
“經理,我的企劃還沒有完全.......欸?土方先生?”
“混帳東西!怎麼可以直呼名子,要叫總裁.......”
“總悟。”經理的話被硬生生打斷。
“啊,原來土方先生的辦公室在這裏啊.......”
“呃這.......總裁您認識他?”
“伊東,東西放著你先離開吧。”
“是。”伊東捧著滿腹的問號離開了。
“原來經理剛才匆匆忙忙跑走了是要來找土方先生啊。”總悟微笑著繞過紅木製的長型書桌,走到土方的辦公椅旁。
土方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下拉,總悟一個重心不穩跌在土方身上。
“這企劃書是你做的?”興師問罪去了。
“是啊,我好像被當成員工了,剛才還被罵了一頓呢,想說滿好玩的,就稍微做了一下。”總悟調整姿勢,跨坐在他身上。
“總悟,這全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是啊,土方先生覺得不好嗎?”
“不,不會。應該說,你做的非常好,這是個很好的企劃,我們會採用。不過你怎麼會這些東西?”
“嗯......我也不知道,看到東西就突然有想法了,弄出來囉。”
自顧自說著的總悟沒有看到土方一瞬間冷冽凝重的表情,但待下一秒又恢復原狀。
“搞不好我對這個很有天份呢,土方先生。”總悟半開玩笑,”怎麼樣,要不要錄用我呢?”
“以後不准你用這些東西。”
“欸?”土方語氣十分認真,總悟愣了下。
下一秒總悟身體向後倒去,整個人倒在辦公桌上,而罪魁禍首欺壓在他身上,下巴抵著他的肩窩。
“不可以再用。”再次聲明。
“為甚麼呢?”
“因為.......”
“因為要是以後你每天都忙這個,那我會很孤單的。”
聞言總悟噗哧笑了出來。
“土方先生你是小孩子嗎。”
“所以,答應我囉。”土方舔了舔他的鼻尖。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弄這些東西,土方先生。”總悟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赤色的大眼睛望著身上的人。
“好極了。”啄了一口少年的唇,才從他身上起來。
“我晚上還有個應酬,我會叫山崎陪你回去,順便買晚餐給你。”
“又要忙到很晚了嗎,土方先生?”沖田的口氣透著一點點的怨懟。
“抱歉了,總悟。”土方手掌插入沖田柔軟的髮絲裡,摩挲著那顆淺褐色的腦袋,眼神寵溺。
“我不會生氣的啦。”總悟笑了笑,從他身上跳下。
“不打擾你辦公了,我先離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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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這種地方,在黑暗之中更顯燦爛,五光十色的燈火交錯,越夜越豔麗的帶著勾人的氣息,如同城市底下的人們,背德而多彩的活著。
“好久不見啦土方董事。”
“別跟我客套,紀田君。”
“哼哼,一如往常的冷漠啊,先喝一杯吧,60年份的馬德氏紅酒。”
“你今天應該不只是來找我喝酒的吧,直接進入正題。”土方不喜歡這種燈色昏暗曖昧的酒店,身旁眾多混亂不明的聲響直勾著他的厭惡之心,平時若非應酬交際的需要,他是不會到這種地方。
“遵命,那我就坦白了。”放下酒杯,紀田雙手指間交錯疊撐著他的下巴,銳利的眼神盯著他,勾著一抹微笑。
“最近好像,土方企業收購沖田企業的速度好像有些緩慢.......。”
“你想說甚麼。”
“沒,只是怕你碰到了瓶頸,想說若是如此可以用我們紀田企業的力量給予幫助。畢竟這企畫,有一半是我們必須負責的。”
“合約上應該說過,收購案此事事交由我們負責的,紀田氏只負責資管搜查,實權經營等事,我想紀田君你應該沒忘吧。”
“當然沒忘,我只是有點擔心.......。”
“獲利的七成都予以紀田氏,股票全則是掌握在我們土方氏手裡,分紅甚麼的也一定會如期送到,紀田君不必操心。”
“我明白,這些。”重新端起高腳杯,貼近唇口,輕聲道:
“我是在擔心.......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沖田家的小少爺而已。”
土方微怔,但沒有露出一絲破綻,瞪著他開口:
“說甚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愛上那種乳臭未乾的小鬼,何況,我說過了,他是仇人。”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只是覺得最近你好像很寵他,很常跟他在一起。說的也是要是愛上他就不好了。”
“想想你真是厲害啊,那小子總有一天要離開你,所以越是讓他對你依賴成性,恢復記憶時就越痛苦,他一定不會想到吧,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土方先生居然是仇人,呵呵,怎麼樣,有把握讓他能在預期的時間恢復記憶?”
“你幹麻那麼在意那傢伙的事,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就好。”
“呵呵,連詢問都不可以,真是嚴格啊......那好,恢復正題,我方要求你收購的速度加快。”
“我自個有自己的計畫,收購速度你有甚麼資個要求我?”
“土方君,你可別忘了,這計劃有一半是我們參與的,憑這點還不夠資格嗎?”
紀田君仍保持著微笑,但聽的出語調有些慍怒了。
“還是說你就這麼想讓那個少年多綁在你身邊一會?以你土方家的勢力,這種男人要多少有多少,或是要事成後買他再身邊當一輩子的禁臠都可以。”
“請你多注意一下你的言詞,我想你應該沒糊塗到想與土方家為敵。”土方瞇起深黑色的眼眸,語帶威脅意味,紀田稍微被嚇回理智,沉了口氣。
“這是我公司最近的狀況。”土方遞給他一份資料。
“這是.......多羽田公司?”看著上頭的數據資料,紀田大概猜出了他的問題。
“這是最近開始壯大起來的公司,近期也開始收購起我家一些小規模的子公司,雖然還不構成威脅,但在持續下去也是個問題,我必須先將眼前的障礙預先除去。”
“所以才緩下收購沖田家的事務?”
“是的。”
“早說嘛,害我誤會你了。”紀田噗嗤一笑。
“好吧!那我也會幫你一些忙,當作是額外服務。”又斟了半杯酒進杯子裡。
“不用了,我已經有自己的槍手了。”土方拒絕。
“就這麼不想給我賣人情,好吧,那你忙了,土方君,今天就不煩你了,再會。”一口乾盡紅酒,丟下大把紙鈔在桌上做小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土方嘆了一口氣,轉向吧台的酒保,點了一大瓶的威士忌。
腦子裡不斷的受到擾亂。
【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沖田家的小少爺】
【那小子總有一天要離開你】
煩死了,我在幹甚麼,這種事實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腦海裡驀然浮現沖田總悟純真的微笑.......
“煩死了!”莫名的煩躁感湧起,土方忿忿的抓起倒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想澆熄莫名的愁緒。
反正那傢伙也只是因為失憶......土方自嘲的笑著。
要是想起來了,還可能會有那種笑臉嗎?
自始至終,都是虛假的。不論是自己或是他。
又飲盡一杯。
【只要你不後悔就好。】土方忽然想起那個死捲毛說過的話。
“哪可能......會愛上他。”
已數不盡次數的過飲手中的酒,就是連酒量好的他,乾了大半瓶的威士忌也無法淡定,土方面色有些潮紅。
要是迷上了對方就輸了,這是這場遊戲的規則。
而輸的人,只能是沖田總悟。土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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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好慢啊......。”總悟整個人陷在沙發裡,抱著枕頭嘟噥著。
“話說回來......我對土方先生的事情,其實都不了解......。”
自己失憶前,到底跟土方先生是怎麼樣的呢,為甚麼他會在我失憶後仍然這麼照顧我?
他好像一直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以前的事......。
現在被他這麼寵著,過的很好,很愉快,但總會在意著自己過去的記憶,問起土方先生也是只溫柔的微笑著說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甚麼?
還有......夢裡那個女人......每次想起為何會莫名的感到心痛?
忽然間門被一陣撞開,總悟警覺的站了起來,門口跌入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總悟一瞬間向前接住他。
"土方先生?!"身體突然被一個重量壓下了些,總悟雙手從腰間扶起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裡還參雜著濃烈的酒氣.......。
“好臭…土方先生你喝醉了啊。”
冲田皺著鼻子,想把身上的龐然大物搬到臥室裡面的床上,但土方忽然使起力來抱緊他,把他抱的動彈不得。
“重…土方先生放手啊。”
“不放…”聽到放手兩字,好像打開了甚麼機關一樣,土方只感到心裡咚咚的跳了,心一急,摟的更緊。
呢喃的字眼帶著濃濃的重音,總悟很清楚他醉了,而且醉的不醒人事,現在說甚麼大概也聽不進去了。
“土方先生你醉了。”
總悟嘆口氣又重申了一次,再使出更大的力氣搬運他,但土方的反抗更大了,這次把人很狠的壓倒在地。
“啊痛…”一瞬間反應把頭抬了起來才沒有撞到,但背和屁股可撞得生疼,即使地板是鋪上了高級軟毛的绒地毯。
“不准離開我……”土方意識不清的低喃著,霸道的堵上沖田的嘴,開始亂無章法的吻著。
“什麼…唔……”總悟還沒聽清楚剛才的話,嘴已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強迫又帶有侵略性的舌頭侵入自己的口腔內攪和,舌頭被動的被勾著,發出羞人的水聲。
“唔…別……。”想掙扎起身卻被押的更緊,被禁錮的雙肩已不能動,只有頭被迫抬起繼續纏綿。
“不准離開我……。”又低喃的一次,土方變本加厲離開了唇,覆上下巴、脖子、鎖骨……往下侵略。
總悟被勾得只能呻吟,身上不斷傳來一波波的細微電流,他已無力氣反駁,順著已來到小腹的吻,漸漸高起了音調。
青澀的慾望已經抬頭,被分開已癱軟的雙腿,不知何時已散亂一地的衣物,土方忽然高架起他的腿,直直一頂入他的體內。
“痛!”總悟痛苦的叫了一聲,淚水都給逼了出來,此時的土方卻像是聽不見,只顧著將自己的慾望沒入對方體內,還未經潤滑的密地傳來撕裂一樣的痛苦,總悟試著喘著大口氣想紓解這樣一份疼痛。
土方握住他的分身快速的套弄,痛苦中漸漸漾升起快感,土方配合著開始動,愈來愈多的快感漸蓋過了剛才的不適,取而代之的是愈被燃起的情慾,總悟難耐的呻吟出來,彷彿被這個呻吟鼓勵般,土方動的更加激烈。
總悟下意識的纏著他的腰,疼痛消失後漸漸放鬆了身體,土方的分身更加沒入,雙眼因為頂弄而充滿著氤氣,不復清明。
“不准離開我…不准離開我……”土方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聽在總悟的耳裡是一片茫然,雖然意識已模糊但聲音確確實實的傳到了耳裡,雖不明原因,總悟摟住了他。
“不准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土方先生…為甚麼這樣說呢……”
雖然撐起力氣回答,但現在的土方已散了意識,這樣的回答並不曉得有沒有傳進他耳裡,土方仍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不斷進出他的身體。
“我不會離開…我不會離開的……”總悟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答。
直到雙方都釋放了,總悟才力脫得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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