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即將舉行婚禮而無法出席之事向妳致歉,少了我,也一定要幸福喔。』
沒猶豫的,不多等了,按下簡訊傳送後,順手將手機關機,這是離去前最後一則簡訊,或許也將成了這手機號碼所發出的最終一則訊息。
再多的文字也無法表示些什麼,也無從改變所有事實;我想像著臉上充滿甜蜜微笑的妳收到簡訊模樣。
會遺憾嗎?會難過嗎?會微笑嗎?會生氣嗎?會幸福嗎?會無奈嗎?會快樂嗎?會想起我嗎?在妳踏進紅毯那一刻。
「如果我結婚,你可不可以為了我回來?」個把月前,鮮少上線的妳忽然上線MSN,簡單寒喧後,妳問了這麼一句。
「怎麼?又拿我開玩笑!」印象中妳從未曾提起結婚一事,又是一次試探嗎?我不禁如此懷疑著。
「如果我結婚,你可不可以回來參加婚禮?」沒回應我的話語,妳再度重複說了一次。
結婚?真的嗎?不知為何,此刻我感到千里外的妳,心中存在種失落味道;認識許久以來,從未曾重複第二次同樣句話的妳,聽了這兩句話,我不禁憂心起。
「什麼時候?」想了許久,最終仍沒正面回應你的問題,反倒問了妳一句。
「沒有,隨口問問而已。」話說完後,螢幕畫面一動不動的,MSN上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後終究沒繼續開口而下了線。
不知為何,心中一直浮現妳憂愁滿面表情,久久不能逝去,許多疑問直到一星期後遇見老曹後才恍然大悟。
「所以年底前會結婚了!」老曹陳述事情經過後,最後這句結論竟讓我驚訝不已。
「她……快樂嗎?」我擔心問著。
「應該吧!不過……」老曹話說一半後忽然停住。
「不過什麼?」話雖是如此問著,答案卻早在心裡。
「回來吧!」三分鐘過後,這不過之答案方出現螢幕上。
『回的去嗎?』我心裡頭想著。
「再說了,最近工作抽不開身。」久練太極隨手用上了,直截了當迴避話中該回答的問題,見面都說不清之事,更不需借用網路來討論,許多該解釋、該說的話,對現在來說似乎也晚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老曹向來只有被賭嘴的份,這次更是不例外。
「開會了,先走一步。」開會,一直都是將狀態欄位轉成離開或忙碌之藉口,用久了也真習慣在緊要關頭直接打出。
「先聽我把話說完!」老曹忍不住動了火,說什麼也不讓立刻離開。
「真的有事,改天再談吧。」現實二字,對於現在來說,還不是時候去面對,清楚明白真相的我,如今也只能用逃避二字來掩飾悲痛的心情。
或許就是所謂的人生無常吧,既無力改變它,也只能這樣了。
「她一直再等你。」老曹沒理會我說些什麼,淨將話丟了出來。
而我,裝作沒看到這句話,轉身後低頭思索。
兩個月後亦是婚禮的今天,飛機抵達中正機場,名為轉機,事實上卻是因著其它關係“強制過境”七小時,短短七小時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該出現嗎?內心不斷掙扎著、猶豫著。
佇立門外,看著遠方妳那幸福的笑容,心中千萬憂傷頓時消失無影無蹤,所擁有的,只是痛而已,面對到真正失去妳,雖說痛著,卻也醒了。
陰雨的天空,瞬間晴朗起來;留下了的是我那滿溢祝福。
「該走了。」我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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