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信件開啟,熟悉音樂聲再度響起,這封是冬季戀歌『從開始到現在』,信的內容則輕描淡寫說些你近來消息。
四年了,每星期總固定收到你的來信;閱讀信件之前,我習慣性閉上眼睛,靜靜享受並體會著信中音樂所隱藏的你所有心情。
音樂中回憶味道濃厚,思緒瞬間回到三個月前,最後遇見你那天。
「是你?」
「妳說呢?」
「最近好嗎?」
「可以。」
你的話不多,少到需翻上數倍字句之註解方能了解,而我,亦是如此個性;說是微妙的,完全不搭的兩個怪咖竟在聊天室巧遇後的一小時內開懷暢談;你道的你,我說我的,所言話題難得交集,心裡卻暗自讚嘆對方所道之字語。
對你了解說深不深,說淺亦非淺,彼此共識下,完全不提現實生活所有可能聯繫到的任何方式,四年來獲得最多資料只在你我同住一城市,至於是南是北則不得而知。
「怎麼了?」
「昨天似乎見到妳。」
「是嗎?」
「恩。」
既然連電話都沒留下,更不用談見面了,就是照片也不曾交換過,這是從開始到現在的習慣,也是種堅持。
是你,也是我,一路走來的默契與堅持,方能維持這種說是虛幻也亦或屬不切實際的知己關係,也或許就是在現實生活中彼此完全的沒交集,得以相互傾訴所有一切。
「你沒打聲招呼?」
「我看著對面車道的妳好久。」
「是你!」
「是我。」
真的是你!那個被我當瘋子,在車道對面從紅燈開始就微笑望著的你,像是熟人打招呼亦如告別似的笑盯著,當然,我也毫不客氣的瞪大眼看了回去。
直到80秒的紅燈轉為綠燈,一公尺的距離,彼此錯身而過。
「好好照顧自己。」
「怎麼突然這麼說?」
「等我回來吧。」
「保重。」
下線前,你忽然告知今日向公司遞出辭職信,決定離開這城市一段時間,放下所有一切,找個從未去過的陌生環境重新開啟你的人生;這舉動對我來說雖是驚訝,卻也羨幕你的勇氣及行動力。
失落嗎?或許有些,算來多少了解你的我知道這次的離開將是遙遙無期,沒了勸阻、少了挽留的詞句,有的只是簡單幾句離開道別的應景話語,雖是什麼也沒說,卻也夠了。
霎那間,我明白你的笑容,那短短八十秒微笑所代表的涵義。
我一直都在,從開始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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