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
也不是非要不可
美好的回憶
像撿起一片枯乾的落葉
擺進盆栽的土壤上頭
天空跟海洋都很遼闊
沒有誰沒誰不可
不再難受
也許是習慣了疼痛
不再難受
也許是學會了治療
不再難受
也可能是必須堅強
不再難受
也可能是連「好受」的能力都放棄了
陽光
揭開了雙眼
夢
退縮到意識的邊疆
起身時
全世界都搖落了寧靜
步下階梯
地球搖晃得無比厲害
才站穩
大氣壓力沉重得靈魂扛不起來
晚餐覺得有點單薄
刷了牙才想到沒吃水果
終於不再咳個不停
止咳化痰藥像很多手壓得頭腦好悶
依然獨自牽狗
走完彩霞底下的繽紛河床
每到一處樹蔭
就換一種狗毛梳
彷彿在畫裡頭
沒有任何人為的聲音
你知道有種動物是沒有眼睛的。
牠活在沒有光的世界。
有些人是不需要自由、知識、
平等的，
甚至不需要花時間、精神、力氣，
去思考、追索真理，
或者活著的意義。
他只要有錢，能消費，
能出國，親眼看到極光，
有妻子，有孩子，有車子，有房子，
或是能開跑車，穿戴名牌，
多一點的，也許是上健身房，
也許是上太空看地球……。
有些人注定是自討苦吃──
把某一秒鐘雕刻成一生一世，
把某個念頭彩繪成一輩子那麼長的畫布。
或者，
用盡所有力氣去做一件原本沒有意義，
但會因此變得很有意義的事情。
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有點頭昏，
然後腦袋跟腦袋打架，
也許是止咳、化痰的藥起了副作用。
每次要教〈雅量〉這篇文章前，
我都很心虛。
因為我不是個有雅量的人，
有些錯誤我就是無法容忍。
比方說，有幾分證據說幾分話。
對於睜眼說瞎話的人，
我無法容忍。
又或者說，
特稱前提，不能有全稱結論。
對於以偏概全的人，
我無法容忍。
抑或是，「六年級」以上的人，
對於臺灣歷史或中國近代史的知識，
不能只靠黨國體制的教課書。
沒有自己找書來看的人，
又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洗腦而大放厥詞時，
我無法容忍。
還有就是沙文民族主義的洗腦，
性別歧視的偏見，
以及許多反自由、反平等、反知識的言論，
我都無法容忍。
若因為這樣而有朋友，
那我很珍惜；
若因為這樣而沒有朋友，
我也很慶幸。
我當然能接受各種不同的看法，
但是，
你至少要有足夠的證據，
與合理的推論支撐自己的觀點，
而不是比人多，比大聲。
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懂，
朋友講了，我就懂了。
這是交朋友的好處。
有些事情，
朋友不懂，
我講了，
朋友就走了。
這是交朋友的壞處。
謠言戴上說笑的面具，
就不是謠言了嗎？
別忘了曾子殺人、
三人成虎的故事，
一開始人們也以為是說笑，
但說的人多了，
謠言就有了真實的影響力。
謠言止於智者。
是因為知道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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