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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27 02:46:28| 人氣19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夜雨敘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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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淒零，無情地灑在夜色之中，在落地窗的外頭，在一盆盆含苞待放的蘭花之後。小時候無知，常愚蠢地折壞美麗的蘭花，那一年只有綻放一次的蘭花，然後遭至阿嬤的毒打。現在看來，它們好美，卻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子的蘭花。阿嬤已經老了十幾個年頭，她曾說她要捨棄一部份了。若阿嬤百年之後，滿屋蘭花，恐怕只有送或死之途了。而雨，卻隨著記憶的增進，而逐漸深刻了起來。

夜雨從哪來？約莫是從遙遠的記憶而來。基隆一向就是以雨聞名，並不奇怪。在下雨的日子裡，我總是胡思亂想的。長得越大，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開始成了焦慮。我曾焦慮過你騎車在返家的途中，是否發生了意外。我曾在公車上，看你冒雨騎車的樣子。雨，一直都是那麼細微，讓我只看見你而不見雨。夜雨，崩潰在一次次在家焦慮的時空，思緒失序在奔流的夜雨裡。

「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心靈相契的感覺，很少在我的生命情境中發生，尤其於他。滴滴搭搭的雨，落得比我的心緒還要多，空寂的屋子裡，遂以富有想像力的千足向我伸來。

你知道一個人什麼時候最可悲嗎？就是在他不知道該憤怒、該難過、該高興、該悲傷的時候。情緒交互撞擊，在黑夜或雨夜中，澎湃而來。埋藏很久的故事，原以為應該釋懷的，宿命卻一再糾纏。以往夢不到的，如今卻夢到了。以往什麼都缺，獨獨有你，現在什麼都不缺，獨獨少你。原來一直裝得堅強的自己，其實還是急欲呼喚著舊有的時空再現。這樣的時空，讓我想起漫畫《封神演義》中，黃飛虎對聞仲說的：「你和我的殷，已經不存在了」。

什麼也不存在了，什麼也都沒有了。真的是如此嗎？當我如是想時，剩下的是我殘留而又強烈的情感，還有遺憾。缺憾還諸天地，我能做到嗎？當我在上一個路口向你道別時，我感覺一股什麼都沒有的感覺，也是長久以來，唯一一次，對你感覺有付出的感覺，感覺到一切都是東流水的感覺。在你心上，什麼也沒留下。在我心上，什麼都還沒帶走，還沒還諸天地。

我要檢舉
台長： 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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