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了一本書,今年的第21本書——亞里斯多德的《詩學》。
這是本很小的書,書買了很久,卻一直讀不完,這本書我甚至有三個版本,最後是讀商務印書館的那個版本。
亞里斯多德所理解的「詩」,和我們中文世界所理解的詩有相當的差異,從我們的理解來說,這本書與其說是詩學,不如說是戲劇學。箇中原因,簡單地說,亞里斯多德一開始談論到韻文,而早期希臘人把一切的韻文都稱做詩,亞里斯多德將其中只是講述實事和學術的文章排除出去,於是一切虛構創作(fiction)都留在詩的範疇。
正如我們經常聽到莎士比亞和歌德是偉大的詩人,但他們寫作中文世界所謂的詩並不是他們的代表作品,他們被稱為詩人,毋寧更因為他們書寫的劇本。這是因為西方人「詩」的原意本來就是遵循亞里斯多德的定義。直到最近兩三百年西方人的詩的所指才漸漸與中文世界一致。這或許也是為什麼羅蘭‧巴特憎惡詩這個分類,因為詩與其他文體的分野並不是那麼清楚。
從戲劇學的角度來說,亞里斯多德這本小書寫得非常之好,幾乎說明了大部份的戲劇原理,我應該更早讀它的,亞里斯多德的書總是給人非常豐富的教益,不愧為震古爍今的大智者。
看完這本書之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韓劇老是在認親,這種認親的老梗有其戲劇情感上的原理,並且是產生戲劇性的重要元素。人家兩千多年前就講得通透了,真是了不起。
「如果是仇敵對仇敵,那麼除了人物所受的折磨外,無論是所做的事情,還是打算做出這種事情的企圖,都不能引起憐憫。如果此類事情發生在近親之間,比如發生了兄弟殺死或企圖殺死兄弟,兒子殺死或企圖殺死父親,母親殺死或企圖殺死兒子,兒子殺死或企圖殺死母親或諸如此類的可怕事例,情況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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