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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櫃檯前問：「有玫瑰涼菸嗎？」
最後一包剛剛賣掉了喔，店員說。
 
 
 才剛拆開包裝的我感受到背後的視線，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拿著菸對她微笑示意。於是我們坐在便利商店外頭設置的涼椅上，點起菸。

 

「剛剛跑了好幾家都沒有賣這個牌子，但無論如何就是想抽這個味道。」她笑著吐出煙，一臉舒坦。

 

「我想這家店的庫存都被我買完了吧。只是沒想到竟然遇到和我一樣半夜出來買菸的女生。」看著毫無人煙的馬路，路燈即便顏色昏黃黯淡，因為數量眾多反而明亮的使人不知如何是好。

 

「很久沒抽了，哄孩子睡了之後突然想起一些往事，哄孩子這種事男人總說女人在行呢，現在也只有這個時間才有機會一個人喘口氣。」她話裡透漏一絲絲什麼，但其實好像也沒什麼，探問陌生人的過往在城市並不流行。

 

「孩子阿...晚上可不能讓孩子一個人睡呢。」我說，基本上還是有點雞婆了點。

 

她笑著說自己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媽媽。「爸爸在一邊也睡著了，真不知道我多了個老公還是多了兩個小孩。」

 

「不後悔嗎？關於想起的往事。」我笑著，低頭佯裝語氣輕快的問。發現原來自己竟然還穿著高跟鞋。

 

「沒有什麼好後悔的，能夠偶爾懷念也很不錯啊，有時候得到的並不比失去的差，只是很多人在當下看不清楚而已……孩子不知道有沒有醒來，哭起來就不好了，謝謝妳的菸。」

 

涼菸的緬懷時間很短，還沒抽幾口就沒了。她起身準備離開，我把整盒菸遞給她。「送你，我不應該抽菸的。」

 

「我剛就有發現，你只點起來，沒抽半口。……謝啦！」她笑著接過去，點了點頭後走了。背影有說不出的，輕盈？總之我手上的菸也燃盡了。

 

 一個深呼吸將沁涼的空氣進入肺裡，帶走了胸口的滯悶，這本是抽煙帶給我的。結束是另個開始嗎？我決定不再隨意嘆氣，要像她一樣留著懷念面對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