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布袋和尚曾有一首名為「水中天」的禪詩,詩云:「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我想很多人都看過這首詩,有的人甚至把它當作人生的座右銘,隨時提醒自己的肚量要大,心胸要寬。只要能夠忍住一時,吃一點虧,未來其實海闊天空,整體而言多所成長。
我想每個人都有工作很疲累的時候,有工作中與人互動時很生氣的時候,但有時可能只要稍稍一個深呼吸,轉換一下眼前的視野或環境,就可以緩和一些不宜的情緒發生。就像是走到懸崖邊,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此時一個停留,一個轉身,就可以讓自己有重新整理的機會。人生起起伏伏,有時候是該積極應戰,有時候是該靜觀其變,有時候是該退讓妥協,如何拿捏箇中分寸,就是人生閱歷與反思參悟的個人修維工夫了。
作家林清玄在〈水中的藍天〉一文中說道:「…這是一首以生活的插秧來象徵在心田插秧的詩,意思是惟有在心田裡插秧的人,才能從心水中看見廣闊的藍天,只有六根清淨才是修行者惟一的道路;要去人那清淨之境,只有反觀回轉自己的心,就像農夫插秧一樣,退步原來正是向前。…『前進』與『後退』不是絕對的,假如在欲望的追求中,性靈沒有提升,則前進正是後退,反之,若在失敗中挫折裡,心性有所覺醒,則後退正是前進。農人退後插秧,是前進,還是退後呢?…」
工作、感情、生活…,都是人與人的互動,人際之間每個人都有一把不同的量尺,在與他人交會中感應那種契合的程度,以及衡量彼此的距離。然而外在現實的隔閡是比較固定的,人心的冰冷與淡漠才是帶來阻隔的殺人兇手。
退這麼一步,是為了更美好的人生鋪路;讓那麼一下,是為了成全更完滿的結局。情侶、夫妻的相處如此,同事朋友的互動亦然。有時候許多人事物的執著,以及不捨,常常只是一種退與進間念頭的轉換,我只是覺得每個人該給自己多一點點空間,告訴自己人生其實沒有那麼悲慘,並且鼓勵自己再努力看看。
最近網路與電子媒體流傳著一個很受歡迎的宏碁電腦廣告,裡頭提到:「旅行,是一種追尋」、「轉身,即見幸福」及「換個角度,世界就不同」,獲得很多人的共鳴。人生也許就是這樣,儘管現在日子不好過,工作很煩心,但它不會一直都是如此的。退一步想一想,靜一下緩一緩,我想成長過程裡的各種疑難雜症,該會找到比較好的解決方案。
退進之間,祝福朋友可以看到更廣的天,找到更好的人,過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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