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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8 23:00:10| 人氣30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閨中只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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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聽說全台都有好天氣,聽說九點零九分的月最圓……
我只能閨中獨看,九點半,月還沒到我的窗台
讀了一些詩。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這是蘇軾寫給劉景文的詩,此時正是「橙黃橘綠時」
回台中上課,中港路上的行道樹橙黃橘綠,繁華甚於春花
一路南下,高速公路兩旁的稻作漸黃漸收割,露出一方方的紅土、黃土
映著黃昏的夕陽,濁水溪寬闊的河床上長滿白色的菅芒……
這就是秋天的顏色──蘇軾說:「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有人打電話給我,是合歡山上林務局的員工
九月初住宿合歡山莊認識的,
溫度陡降的夜裡,我們喝掉一瓶蘋果露,就變成朋友了。
他們打電話問我幾時上山賞月
哎!中秋不過幾日假期,我還要「還債」呢……

合歡山的月色很美吧!
記得住在合歡山的那夜(農曆十七),八點過後月亮才露臉
喝了半杯的蘋果露,以為足以禦寒,遂到陽台賞月
林務局的老員工陪著我,指著天上的星星教我辨識北極與銀河
牛郎織女在那裡?月明星稀,北極星只是小小的、淡淡的光點。
雲霧聚集成海,月光閃耀,讓我想起張九齡的詩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張九齡看過真正的大海嗎?或者,他所看到的「海上生明月」
就像我現在看到的一樣,是從雲海中升起的明月?

雖然穿了鋪棉的厚外套,還是冷得發抖,
酒精濃度高達五、六十度的蘋果露不足以禦寒嗎?
原來,薛寶釵的冷酒理論是真的。
薛寶釵勸寶玉不可喝冷酒,冷酒喝下肚要用五臟六腑去暖它
一定是這樣,我才會從心臟肺腑一直冷起來
林務局的大叔聽我一直喊冷,借我一件羽毛背心
合歡山的夏夜,氣溫不到十度;
合歡山的夏夜,銀白的月光映照層層波浪雲霧

今夜這樣的好天氣,剛走了一個颱風,合歡山的月如何?雲如何?

陸遊的詩:「君能洗盡世間念,何處樓台無月明?」
月娘走到我的陽台了嗎?今夜,我是否要「風露立中宵」?
張九齡「望月懷遠」,我呢?有思念的人嗎?
〈望月懷遠〉一詩寫得極具情韻,茲列於後,供大家欣賞。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張九齡.望月懷遠


後記:也算是「有始有終」了──以蘇軾詩為始,以張九齡的詩為終
前者,是富含理趣的宋詩;後者,是情韻動人的唐詩。今夜就讀這些詩
喝了半壼花茶,這才想起:我剛買了酒,斟半杯,到陽台賞月
遠處的公教大樓,也有人在陽台,燈是亮著,
我看到頭髮包著毛巾的女主人(?)正在收衣服
前些時日到七股受訓,買了賞鳥用望遠鏡
但,若是此時拿出來,好像太變態。

台長: 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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