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龍五的生日, 我們一行十一人下午往黑沙海灘燒烤快活去。
想起了上一年, 恰好龍五生日的那天是假期, 我們也是到那裡燒烤慶祝。上年聚會的人比今年少, 而且今年一些好友都因各種原因缺席了。記得去年是從中午時份燒到傍晚, 我們起爐都那處有許多蜜蜂, 東方叔叔那著汽水膠瓶, 一面說著髒話一面打蜜蜂, 那情景真是惹笑得了不得...在我們其中的還有在去年年尾到了澳洲的KF...
想起了往事, 又禁不住慨嘆時間流逝的速度, 它彷彿在不斷的加速。一切都去都太快了, 捉不住。是我們的忙碌填補了時間的空白, 還是地球真的轉快了?
還是不想太多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 哈哈, 就待明日愁吧! 今晚要盡情作樂!
到了黑沙燒烤場, 沒空爐, 只好再拐幾條路往黑沙村相熟的燒烤舖, 龍五的表哥在那兒工作。那裡有燒烤場, 而且能供應我們所需的材料。
到達燒烤場是已差不多六時, 大家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便拆了些面包和薯片來吃。爐還未透好, 我們圍著, 一群人玩骰盅, 另一群鋤大Dee, 現場直播 “賭海迷途”。
迷途了不多久, 龍五的表哥替我們透好爐後, 準壽星女龍五嚷著要為眾人大展身手, 顯現她超凡的燒烤技術, 不許我們碰那些燒的, 要一手包辦。很想自己親手燒的Annie好失望…
我們有的圍在爐邊驚嘆地看著龍五純熟的手勢, 有的在聊天。
我就在這時察看到有一對應該是姊弟, 在空地玩耍、追逐, 他們應該是燒烤舖老板的兒女。他們玩得好開心, 好「喪」。我便童心大發, 走過去想跟他一起玩。我跑過去幾次, 起初他對著我哈哈笑, 再跑掉, 不讓我接近他, 我只好回到爐邊看看龍五表演。你不必擔心龍五的技術, 她的雞翼烤得真好, 僅聞其香已垂涎三尺。我們還打趣叫她在學校下面開一檔燒烤檔, 必定客人滾滾來。
我站了一會, 忽然感到有一個小小的力輕輕地在背後拉著我的衫。
轉身, 原來是可愛的小人兒, 對我微笑著, 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了好幾次我才聽到, 「何賢達!」。
「你幾歲了?」
「差不多三歲。」他一點也不怕陌生人, 不害羞。
他穿著一件很小很短的背心, 顯得更可愛。「你為什麼穿著這麼小的衣服?」
「小時候穿的。」
「剛才跟你玩的那個是你姐姐麼?」
「我有好多姐姐! 我有五個姐姐!」他特別強調他有五個姐姐。
「哇! 你有那麼多姐姐!」我想了一想。「那你想有個哥哥嗎?」
他搖搖頭。
「為什麼啦?」
「因為我有蓮姐。」
誰是蓮姐了? 大概是他的貼身褓姆吧? 為什麼有蓮姐就不想要哥哥啦?
「阿姑, 食雞翼了!」龍五喊我。
「我要去吃了! 一下再跟你玩!」我對男孩說。
我走到龍五的檔口前, 小心地取了我的雞翼。火辣辣的雞翼, 我咬了一口, 天下一大美味也。龍五贏盡讚賞。
我一轉身, 小男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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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後, 吃完晚飯的他又再露面。他持著一罐玉泉忌廉。
「我要喝忌廉!」我對著他說。我裝成一個姿勢準備要搶他手上的飲料。
「呀!」他大聲叫。
「我要喝呀! 給我喝了!」
「在舖頭裡拿的, 你自己去拿吧!」
「哼, 我不要了! 我有柑桔檸檬! 你有嗎? 我去喝柑桔檸檬!」
「柑桔檸檬你個頭!」他說。
我窒住了。三歲的小孩都懂得說「柑桔檸檬你個頭!」...
「我的肚子比你的還要大!」他說。這個小豆丁竟然對著有一點胖的我說了這句話。
「什麼? 我的肚子比你的肚子大才對!」
「我喝多一點忌廉肚子便會大一點! 大過你的!」
「我喝多一點柑桔檸檬肚子便會大過你的!」我學著他。
「我吃飯時看了幪面超人。」他帶了的囂張地說。
「幪面超人亞傑多嘛, 我平日都有看。你有沒有看小飛俠?」
「我沒有小飛俠的影碟。」
「不用影碟, 電視播的。」
「我沒看。」
我們談論著各卡通片。
他的姐姐出來了, 大概是七、八歲的年紀。他們姊弟倆很好動的, 整天就在你追我逐, 你打我我打你的。我看著他的姊姊, 她也有著一份男孩子的氣味, 很爽朗的那種型。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我。
「嗯...我叫波波頭。」
「波波頭?」她訝異的問。「為什麼?」
「因為有個人說, 我的頭好像一個波, 所以他便叫我波波頭。你看, 我的頭像個波嗎?」
「哈哈...波波頭...」
「那你呢? 你有叫什麼?」
「何子盈, 孩子的子, 盈利的盈。」
「哦...何子盈。」
「你懂得說英語嗎?」
「懂呀。你呢?」
「一點點吧。」突然間她問我:「你有男朋友嗎」
小女孩總到這些話題特別感興趣。
「唉...你看我的樣多衰, 一定沒有男孩子喜歡啦...」我扮作很不開心的說。
「你的樣貌也不太差吧!」她安慰我。
「那你呢?」我奸笑著。「你有沒有男朋友呢?」
「我當然沒有啦!」
「那心上人呢? 有了吧?」
「沒有沒有!」她害羞地說。
她的表情已出賣了她。哈哈…她一定有心上人。子盈指著各人繼續問我, 她們有沒有男朋友。我想, 她一定很想試試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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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前放著一個大鼓。小男孩把我拉到大鼓前, 我便跟他打起鼓來。
就這樣, 我跟他們兩姊弟便熟絡起來, 整晚我便跟這兩個小鬼胡扯。有東西吃的時候便吃, 其餘的時間都跟他們一塊玩。小男孩也會跟其他人玩, 還「胸」襲了我的一些友人。
小男孩告訴我真的有水鬼的, 他說他見過, 那些水鬼住在深海裡, 鼻很尖, 會吸人的血, 好恐怖。我扮起水鬼來, 咿咿呀呀地叫著, 追著小男孩, 要嚇唬他。他一面跑一面叫…
然後他牽著我的手走到出面。那裡有隻流浪狗, 我對小男孩說我怕。
「不用怕。」小男孩說。他牽著我的手。
聽了這句話後, 心裡好舒服。他竟然對我說, 「不用怕」。這三個字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 觸動著我。
「有好多雞啊。」我看到一個大籠裡養著許多雞。
「那些雞會飛的。」他說。
「會飛的嗎?」
「嗯, 會飛的。」
後來小男孩要去洗澡, 我便跟他姐姐玩, 聊聊天。
我又走到龍五檔口前, 要吃魚蛋。
「你好享受跟他們玩耶!」龍五打趣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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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洗完澡後, 他拿著一個西梅在吃。我說我也要吃, 他便立即到屋裡拿一個西梅給我吃。我很高興, 取了便一口咬下。
「還未洗乾淨的!」他說。
我們大笑著。
又有流浪狗走近了, 可是小男孩一點也不怕, 拿著他的BB彈槍, 要射那隻狗, 還嚇唬牠。那狗便走了。
我抱起了他, 他親了我的臉。
後來他姐說有些話要跟我講。他姐把兩隻手放在我的肩膀, 真誠地對我說;「你要爭取。」
「爭取什麼?」
「爭取結婚。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就要爭取呀! 你要爭取一個老公!」
我不禁笑了起來。
「我說真的呀! 你有沒有去大陸?」
「有呀。」
「你知道嗎? 大陸那些人會搶東西呀!......總之你要爭取啦! 你要娶個老公回來!」
我笑得更厲害。
「第一是爭取, 第二是結婚, 然後是親嘴!」小男孩插嘴道。
從來都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些話。
童言無忌。
我又抱起了小男孩, 他又親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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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又過了幾個小時。我就這樣和兩個豆丁鬧了幾個小時。
其實我不是充滿愛心、十分喜歡小孩子的那種人。不知為什麼的, 我又很愛跟他們玩。
在牆角有一個鳥巢, 真的住了兩隻鳥。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景, 好溫馨。樑上有雙燕, 翩翩雄與雌...
「有燕子呀!」小男孩對著我說。
我拿起龍五的數碼相機為燕子夫婦拍了一張照。
我跟小男孩也自拍了一張。
「讓我看看, 讓我看!」賢達嚷著要看拍了出來的模樣。我讓他看了, 他便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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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十時, 要歸家了。
說真的, 不捨得姊弟倆。我許久都沒玩得這麼開心了, 多得他們。
我要賢達親我的臉, 他親了。心裡好甜。
他們跟我一直走, 送到出去了, 我要他們回去, 他們才止住了步。
友誼就是這樣建立了。
記三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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