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記)
弟弟遺失了家門的鑰匙的事在昨天給媽發現了。
每次外出後回家他都跟媽說他忘了帶鑰匙, 一直在騙她。媽今回真是怒得不得了。
晚上和舅舅舅母表姊們吃團年飯, 媽把弟弟關在家中, 獨自一個, 又冷又餓。大家都問弟弟到哪兒去了, 媽說他這麼小便經常撒謊, 太過份了, 縱容不得, 因此要給他個懲罰。
弟弟總喜歡把一切的事瞞住媽, 就像爸一樣。弟怕媽怕得不得了。的確, 媽一發惡, 怒火沖天時, 就會爆炸, 威力非同小可, 也像頭失控的獅子。
團年飯吃完了以後, 我跟媽逛了一會, 九時許便回家收拾那天購買的東西。
回到家, 氣氛好壞, 有陣濃濃的火藥味。弟繼續木口木面的坐在椅上看電視。眼睛就是對著電視了, 可我猜他心裡一定是害怕到極點的。
媽做完了事情以後, 喚了喚弟。
「今回我是不打你不成啦! 每次有事都不跟我說! 每次都瞞, 每次都騙! 連鑰匙丟了你都不跟我說! 你想騙我騙到幾時? 拿衣架來。」她啞起了聲地說, 好怕人。我坐在電腦房裡, 繼續無動於衷。
「媽媽, 原諒我最後一次吧!」
「我就是原諒你太多次。不打你是不懂怕的! 婷婷, 拿衣架來!」叫我拿衣架嗎? 我才不拿。天呀, 讓我的耳根清淨點吧, 我不想家裡由年頭吵到年尾。
後來媽親自到露台拿了衣架, 準備「開齋」。
我聽到了衣架打在弟弟身上的聲音「啪啪」作響, 弟弟在尖叫, 那聲音好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叫得我的心好寒。
「再說謊嘛? 再說我就鞭死你! 要撒謊就跟你老爹一起住! 不要跟住我! 去拿你的背包出來, 執好你最喜歡的衣服, 帶了你的錢, 滾! 我不要見到你!」
弟弟一直哭, 一直說「不要呀, 媽! 我以後都不敢了! 原諒我最後一次吧!」
差不多十二點鐘了, 送羊迎猴的時刻快到了。
今個農曆新年, 夠嘈吵夠熱鬧了吧。
Pic by 曾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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