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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鳴
一對夫婦在網上開了一個“尋子博客”,希望能找回離家的兒子——滿清。看完“尋子博客”心裏堵得滿滿的,因為我有一個跟滿清算是同齡的女兒,女兒成長的過程,也是一個父親心理“轉變”的過程。這其中不僅僅需要父母與孩子互相溝通彼此理解,更需要雙方自我的心理調適。心理健康是一切的前提和基礎,特別是成長中的孩子,如果有心理疾病,再多的溝通、理解和關愛都只會增大彼此的心理包袱,心靈的距離漸行漸遠,成為難解疙瘩。
“滿清離家”在中國大學生中已經不是個案,也不是最嚴重的現象。還記得馬加爵嗎?那才是心理疾病血淋淋的教訓。現在越來越多的大學生心理很灰色,由於心理疾病而休學、退學比例正逐年增高。社會、學校、家庭應該警惕,引導成長的孩子驅除灰色心理。 同時父母、老師被“扭曲”的心理(將自我無法實現的人生理想和規劃強加給孩子)是造成孩子心理障礙的主要原因,父母、老師也要同步進行心理“救治”。
我在天大時曾作過一些小調查,請現場曾經有自殺念頭的同學舉手,結果出乎意料多半人舉手(包括我);記得去年遇到省城一記者,告訴我2005年1-5月僅濟南市高校自殺已遂未遂達10起;我到各大學演講的初衷是推廣可再生能源,關注環境可持續發展,但在和學生對話中,我發覺他們時常表達對未來和生命的困惑、迷惘,我心痛地看到他們內心像受困的小獸在掙扎著尋找出路,讓人擔心他們的學業,未來職業,甚至生命是否可持續。一開始我千方百計地用自己的生活閱歷和所學知識幫他們解脫困惑,或驅除自殺念頭,後來感到這樣不系統,效果不好。
我們應該有一個固定的、更好的藥方。
我在大學裏也曾有過一段消沉甚至輕生的時期,上大學前我是學校和班裏學習的佼佼者,到大學後發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我似乎從一個塔尖墜入谷底,心理非常壓抑鬱悶。我曾對一個好朋友講,想結束生命又下不了決心,如果有人用刀在背後捅了我,我不但不怪他還會感謝他。那段時間我的學習成績下滑,精神萎靡不振。也許是因為求生本能吧,為了擺脫,我開始不停地安慰自己,自己中學的成績在年級14個班高考中全校數理化總分第三(像阿Q老子祖上比你家富)。現在不能像過去全校拔尖,在班上還是數得著,更或者比班裏某個人功課好,甚至有一門比別人好都欣慰。自我安慰的方法還有考上大學就不錯了,還有那麼多考不上的,身邊也有許多比不上我的。經常這樣自我安慰,較快地擺脫了低靡的狀態,當時我擔心,這樣會使自己甘居人後,可後來我發覺情況並不如此,我心態恢復平靜,進取心不但沒有打掉,反而精神輕鬆,更有活力,更加上進,成績恢復了,參加了學校的各種活動,為今後創業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阿Q救了我,相信也救過魯迅。其實魯迅是痛苦的,而且痛苦極為深刻,其中一個突出的方面正是那憤世嫉俗的忿懣之情。魯迅阿Q式自慰讓他能繼續戰鬥。
我似乎找到了大學自殺的心理根源和防治方法,大學生的心理疾病或者憂鬱症,早就在中學的學習和家庭生活中埋下根子,甚至嚴重到了自殺的心理隱患。應試教育造成老師、家長、社會逼學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正確引導學生平常心對待生活,對待競爭和壓力;不正確引導學生“行行出狀元的多元化發展”。加上考上名校才是出路的導向,使得學生整體的期望過高,壓力過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同學間更強烈對比反差和就業難又是當頭一棒。各方面的壓力加重失落感,長此以往的自我挫敗,反復迴圈,自信心全無,萬念俱灰,滿腦子全是活不下去和走不下去的理由。
唯一的出路防治方法是用阿Q精神勝利法,先讓他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一點點恢復常態,然後再在他較強的學科或方向上加以引導和鼓勵。
有人說,阿Q可以防治自殺,但會留下自欺欺人不思進取,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其實自殺的根源不是因為沒有進取心,反而是太過好強,輸不起的心理作祟。
阿Q精神療法,是去掉高期望高壓力帶來的精神焦慮和失望絕望,並不傷及正常的進取心,恰恰相反,由阿Q的精神療法,恢復了正常心理機能,不但保住了命,還可以增強進取心。(阿Q增強進取心見黃鳴阿Q系列“阿Q與幸福公式,阿Q治療抑鬱症精神療”篇)
令人欣慰的是,我用這個方法,救治了一些有自殺傾向的親戚朋友熟人同事。多年的大學生培養和溝通工作,使我練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幾句話就能發現對方的自殺傾向,遇到這種情況,再忙我都會抽出時間去談話開導,效果很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笑)。只要機會,我就講阿Q與自殺,阿Q與魯迅,阿Q與我,真實用意並是不是文學研究,而是用我的這套理論和經歷,能防止大學裏越演越烈的抑鬱症和自殺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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