Ｘ說她想移民、在學她男人的第二語言、想領養小孩等等。
「不錯啊，去啊。
你們在那邊可以領好的社福、天氣又好、
還可以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我說。
我給了很多有建設性的建議。
「不過養小孩等於給不認識的人一輩子的承諾哦，
妳連認識的人都不想給承諾，記得三思。
但是妳男人看起來滿能養的，不然就妳賺錢啊！」
「不想跟妳講了啦！！妳真的很討厭！！妳可不可以閉嘴？」Ｘ說。
其實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在酸她。
一點都沒有。
我甚至是打從心底的祝福（雖然是有點心酸的祝福，但還是真心的）。
但是她就是覺得我在酸她。
或許她覺得我的反應該要是留下她。
或許她覺得我應該要說，我也可以幫她帶。
可是我不想說。
我不想輕易把承諾給一個，沒有把我放入未來藍圖的人。
她未來的一切規劃，都會是先和她男人、再和她家人討論。
我大概只會是一個她事後告知的人。
「雖然妳結婚什麼的可能也不會和我講，
不管妳做什麼決定只要妳快樂我都支持妳，」我說。
然後她又生氣了。
她覺得我都置身事外。
「可是，我確實是置身事外啊。
妳要讀碩士也不是和我讀，妳要移民我也不會和妳去，
領養小孩也不是我們一起領養啊，
我就是就一個朋友給客觀的建議啊！」
然後我居然就不小心流出淚了。
幹，這一哭，就洩露了我真實的情緒。
「妳哭了哦？妳不要哭。」Ｘ說。
「妳管我。好啦妳很累，妳去睡吧。」我說。
「….」她沈默許久，說了再見，而我也直接掛上電話。
後來Ａ就敲我了。
也不時帶有性暗示。
他這週日應該是和別人約會。
也不是覺得什麼，畢竟我也是有在和別人約。
只是對他的熱情在幾天後，好像就冷靜不少。
也或許只是今天月經來，
所以連兩年未見的Ｃ邀我去他家看電影都拒絕。
他應該要恨我了，因為我拖延他的約拖了超久。
只是因為他每次都當天問，而我對他的興致，
已經無法讓我想要答應當天的約了。
**
隔天晚上，已經被我刪除所有通訊對話的Ｘ，傳來訊息。
以前我從來不刪除與她的東西，這大概是從一兩年前的習慣。
在我發現她換電話、換號碼、換一切都不痛不癢的時候。
她說著：「我知道我也很機八。妳說的沒錯，......。但我是有反應過度，
但其實我是知道妳只是在給我建議，很抱歉因為我情緒不穩加上PMS所以過度反應。
我很抱歉。如果妳還願意，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
我也會盡量不要反應過度，但也希望妳能體諒我的精神狀態與疾病，不要對我太直接....
如果妳已經封鎖我，那就算了...」
我不想立即回，把訊息放了一個小時。
「我有說過不和妳做朋友嗎？傻瓜。
對不起嘛，我以後盡我所能講話溫柔點。」
面對她，我所有的防衛從來都無效，
沒有刺、沒有身段，沒有原則。
我沒有辦法傷害她，而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不是一個有意識的選擇。
我們和好了。
她說她今天去看診，有加藥。
我不明所以的流淚，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心酸，
還是只是變成一種與她相處的反射動作。
朋友Ｎ遇到感情難題。
還說了我們那麼合，沒有火花沒辦法互相利用太可惜了。
Ｎ問我，所有遇到的人當中，有沒有覺得和誰心靈契合過。
我想了想，就是Ｘ吧。
當然，Ｖ差那麼一點。
Ｃ也是。
可是就是在Ｘ面前，我可以毫無保留的、毫無自尊的哭，
面對自己在這世上渺小的存在。
而她居然願意不走，即使她多麼想走，聽我哭、和我糾纏。
而至今，還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夠和我有這樣的羈絆。
在我心裡，任何兩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
我指的是心靈上的空間。
可是我和她之間，是沒有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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