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靜靜的,沒風,也沒大雪,就像那輕飄飄的雪花,落著…就落在那久久未經人間洗禮的墓上。
一如以往,來這掃墓的,伴隨著不是悲傷的情緒,而是一種解脫,也許掃墓能夠讓他和她在接近點,
也許在某種層度上,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
三月八日,是曉海的生日,那天也巧合的,或許是上帝的安排,在網路的對談中不幸的,她認識了正中,
也許就像是中國人所說的:命運來敲門的時候,擋也擋不住了!
就在大家都架構的幻想網站中,交流了,但並不是激情,而是心靈的互通,或許每個人的心靈
都有某個程度的弱點,等著人去安慰,也等著人去填補,就這樣,在虛幻與真實中遊走…直到…
他們相遇的那天。
不熱,也不冷,是個秋高氣爽的日子,相遇的路上不是鮮花蓋地,而是充塞著片片黃葉,
是肅殺之氣亦或是感傷之氣,不然,也亦否…就在她雙目注視著秋葉的同時,也看到了,
這一生,唯一的,目前是唯一的吧…心靈上的男友…
相遇的那天,彷若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呼吸,在顫抖,那種感動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令人
疼愛感謝上天賜予一個新的生命來傳承自已的思想和意志!那種震撼,就如同那大地般的裂痕,
在一次又一次的累積力的集合中綻放出熱量…
也許,就是這股莫名的熟悉,這股莫名的感動,他們相擁了,交流了,就在這一場,如夢如醉的場景中…
平淡的生活就像是一卷底片下的幾張底片,一眼就過了…
如同他們相識,自激情到激情過後,甚少也很少來交流,曉海一直不知,原來心中所默許的正中,
竟然有了家室,在真相揭開的窗口中,流淌的,不是心的碎片,而是血…
哭紅了雙眼,也喚不回對正中的一切信任,他們的愛變質了…就在這場風暴中,巧巧的,
曉海拋下了與正中一切的聯繫,她告知正中她有了新歡了,拿起了行裡離開了她初戀的地方,
來到了法國,準備重新開始…
法國,自由的象徵,藝術的殿堂,一切美的代表,只有在這,曉海才能收起那顆充滿血的碎心…
來到法國一個月後,曉海習慣了法國的生活,香榭的大道,如同往常,下午三點點著她最愛的咖啡,
拿起了她最愛的書,就在透著亮與微亮,自樹葉中宣洩下來的陽光中,讀著她最愛的書…
一陣痛,取代了她的攸閒,接下來的時間,忘了過了多少世紀,她才從醫生的呢喃細語中醒來…
「小姐,你以前是不是有服用避孕藥?」
「是的,怎麼了嗎?」
「小姐,你知道你有小孩了嗎?」
「小孩?……」
「大概有三個月了…剛才我們抽血檢察的結果,發現你有服用避孕藥的習慣,可能會流產…」
曉海的腦中,對於醫生所說的話,無疑投入了一個最大的失心針!她萬萬沒想到,
她帶著兩個人的結晶渡海來台,在打和不打中,她困惑了…
回到家中…她回想著和他相處的每一天,淚了,不住的又來了…問題是她能生下來嗎?
生下來之後,她的孩子,不是名正言順的,而是私生子…孩子怎麼辦?
但是她好想要有一個依託,孩子來的正好,不是嗎?假如日後孩子問起,怎麼辦?一堆的問號,
就像炸彈一樣,衝擊著曉海…
曉海下意識的摸著她的肚子,她突然下了決心,她決定生下來,不管怎麼樣…孩子終究是一個生命,
沒有任何人能剝奪他出生的權利。
九個月後,曉海準備要臨盆了,她抱著期待的心情來到了手術室,她的朋友在旁陪著,手術進行到一半,
就如同死神來敲門一樣,她的臉色由原來的粉紅,開始慘白了起來,時間愈來愈短,好像在跟時間賽跑,
一切都來不及了…就這樣,帶著一個小天使和她,從地球上消失了。
五年後的聚會上,正中如同以往還是坐在那個位置,等待著曾經是他生命中的另一伴。還是如同以往,
空的…。
「你是正中嗎?」
「是的,有事嗎?」
「這是曉海的日記,忘了拿給你了,必竟五年了,每每看起,總是想還是算了,但是,
我想曉海地下有知的話,也會希望給你的。」
「曉海?她怎麼了,什麼地下有知?」
「曉海五年前就走了,你不知道嗎?死前,她告訴我,別把她死的消息跟你說,
看來她是鐵定心不要跟你在糾纏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愛你的關係,要不是她愛你,她怎麼會難產?」
「可曉海說,她有了心歡了?怎麼會?」
「她有了心歡?那你呢?你本來就是有妻子的人,還騙了人家,結果呢?你是要她做你的地下情人一輩子?
還是要求她離開,自由選擇?」
正中下意識的翻開了斑駁的日記,是他熟悉的字,是曉海的,還是一樣的熟悉…
三月八日
是命運之神眷顧了我,我們相遇,他很斯文,雖然大了我幾歲,但充滿了成熟感和安全感,那一刻,
目光交會,我知道,他-將是我今生唯一的戀人。
五月十日
小玉說,他是有家室的人,不會吧!為何他要騙我?為什麼要在給了我希望後,又讓我絕望,
讓我在希望和絕望中飄搖不定!可我是愛他的啊!但我的愛能夠去傷害另一個愛他的女人嗎?不能,
既然愛他不能兩全,那麼必然要犧牲一個,是犧牲我,還是犧牲他的家室?
五月十三日
愛一個人就要懂得犧牲,所以,既使是愛情,也要有所取捨,只能感嘆,我們相遇的太晚了,
必竟,去傷害他的配偶,我做不到,但是傷害自己,才能算是愛他的表現?我想上帝一定希望我如此。
六月四日
他對著我吼,說我背棄了對他的承諾,要陪他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爛,
可他有看到我的心在滴血嗎?那個不是一片一片的碎石,而是血,慢慢的乾了,
剩下了石做的心,肉的心,腐了變了,一切不都該怪他嗎?可是,我還是愛他的,
充其量,怪的人是我,他有何可怪罪的地方。
九月三日
寶寶在我的體內,好神奇,是愛,讓我跟他的結晶在体內中沉殿著,母親能夠蘊量一分特別的愛,
是上帝給的最好的禮物,我要生下來,必竟這是我的一切,我的依歸,是他留給我唯一的溫存,
也是唯一殘留的愛情,僅管愛情是破碎的。
六月十日
快臨盆了,好期待哦!會是男的還是女的,記得我以前跟他討論過,男的要叫思中,女的要叫思海,
好期待那天的來臨!……
翻到最後一頁,還是曉海期待的語氣,終結了,沒多的話了,正中的眼眶紅了…
「我覺的曉海真的很傻,她怎麼會笨到愛上你?最後在臨終前,還叫著你的名字!」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如果說她告訴我的話,也許我就會…」
「你就會離婚嗎?拜托,如果你離婚的話,曉海也是會死的,她會自責而死,你不知道她的個性嗎?」
「我…」
「這一切都是命,怪不得人的…這是曉海說的…我覺的得對,能怪誰呢?」
三年後,曉海的忌日。
「海!最近好嗎?過的如何?我最近升成主任了,你還記的嗎?以前我們常去的那個地方阿…它改成了………」
還是如同一往,只有曉海和正中的秘秘天堂,就在那整齊劃一的十字中,
她和正中,默默的心靈交流中…也許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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