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十月也算是個令人懷念的月份,今天是臺灣省光復的日子,不過大家似乎早已忘記有這麼一天了...雖然不是生在那個年代的人,卻別能感受到那份戰後的感動。我們終於從日寇中拿回屬於自己的領土,只是接連著大陸淪陷,易手江山,今年的國慶日,我是更有淡淡的感傷了。
中興新村的大操場上,有著委員長的雕像,在那個氣氛嚴肅,高壓專制的黨國色彩之下,到處都有委員長的雕像,我想著我也該過去看一看了。走到雕像前,只見老總統拿著手杖的另一支手抱著一本書,不知道是不是〈孫中山的三民主義思想〉還是他自己寫的〈蘇維埃在中國〉,更可能是反共復興的相關戰略吧!雕像下的碑文,可想而知的是一篇莊重嚴謹的文言文,勉勵我們軍民一心,以復國大業為己任,消除共匪,解救同胞。
還記得禮拜一那天晚上,在倒垃圾的路上遇到徐爸爸(從小便這麼稱呼他),他問我:「你現在幾年級啊?我怎麼老是記不住。」用著很重的口音問我。
「高二啊。」
「哦,好好拼啊,我跟你說,你就是拼命的讀,看是要讀軍校還是什麼的,我們那時候啊.......」
於是他就一連串說了下去,待他說完,垃圾也倒完。我突然像是想了解那埋藏在我心裡很久的問題的問了徐爸爸,
「徐爸爸,你打哪來?」
他說:「浙江省金華。」
「真的喔?我們委員長也是浙江人耶。浙江奉化溪口。」
後來聊了很多,才知道原來他的親生哥哥在撤退時並沒有一起離開,這一別便是四十年,徐爸爸甚至還沒出生,便與大他十八歲的哥哥相別。說也奇怪,徐爸爸便是在臺灣出生,浙江口音還是非常的濃。我接著問他:「那他服膺三民主義嗎?」也許他會覺得我的問題奇怪也說不定吧,但還是想知道。
我說:「沒辦法,兩年我們就輸掉了大陸。總有一天,我們打回南京。」講到這,徐爸爸笑了,我也笑了。
現在一時間記不起來那天聊了什麼,只是從他的言語中知道,他是個深藍支持者,還不斷鼓吹我去讀軍校,說最好是空軍,叫我好好讀書,講了很多讀書的方法。不過像他們退伍軍人轉公務員多好啊,但他講到了重點,「剛才講的那些都是廢話,你就是拼命的讀就對了。」這段話給了我很大的動力,對啊,一直讀就是了。不然怎麼投筆從戎,為國付出犧牲呢?聊天之間也有好笑的談話,他說「我也搞不懂你們現在是分發還是申請什麼的,現在的教育制度亂七八糟的,他X的...」臉上並露出不悅的表情,你也知道,通常這樣的口音嘴裡操著髒話是很傳神的。
最後我問他:「你回去過了嗎?」
他說還沒,回去就當個觀光客吧。雖然說他還沒有回去的打算,不過我在心裡想,是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了...
「也許前世是個將軍,曾經橫掃千軍,最後卻孤立無援,待不到援軍。長江河邊的潰敗,註定了撤退的宿命。」
社區裡還有個比徐爸爸老的老榮民,也是當年追隨委員長腳步撤退來臺的老先生,他叫余爸爸吧!就住在我家對面,他看電視的聲音總是大到我們可以不用切電視,聽他的電視就好,一樣操著讓人有點難懂的口音,聽說來臺灣後,還在中興國中當公民老師,早退休了。我想那大概聽都聽不懂吧?我每次想去問問他一些事情都忘了,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訪問訪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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