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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10 19:03:21| 人氣12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活] 寫給獾的信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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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獾:
  這封信裡我想說說故事。但是我怕我成了一個故事貧乏的旅人。
  「故事」是另一種後現代的藝術,因為它們也成了商品。
  我多麼希望我自己並不只是商品或一具軀體,不擁抱也不釋出任何記憶的,存在體;但我不能。有時我感到賦予自我意義很艱難,剝除我們依存的空間時間和所傲以後,我仍然是我,卻變得沒有價值和顏色和特質,那多麼可怕。(例如說,「知識」對我來說很重要,知識與分析與感知,在這些範疇以外我顯得多麼單薄)
  在與一些陌生人嘗試成為朋友的、擦身而過的瞬間,虹膜感光的瞬間,五十六種顏色映入眼底,但我們吐納的是如此有限。我們攜帶著自己的故事、自己的靈魂、自己的
  於是我擔心我們終究成為了一副副商品,像日拋式隱形眼鏡(btw天知道我的確離人工化很遠──,物種原始論當中我沒有進化,我是西元十一世紀汴京城留到民國的一縷魂),我說,停下腳步吧,停下腳步來、請你好好看看我,我也會好好看看你;但擦身而過的陌生人們並沒有這種誠意,和定力。所以人跟人的羈絆無比之輕、誠意無比之稀,我們擦身而過,像那些未寫完的寓言在羊皮紙上字字暈染皸裂,──像商品。商品原是充滿可取代性的。
  但我總是覺得一切都不可取代,小自故事、大至恨和愛。
  像班雅明說的靈光(aura)。
  如果我再現自己的故事、我再現你的故事;你再現我的故事、你再現你的故事時,這四者都能夠被真誠地複製,aura不存在其間但是流動著;如果,如果

*寫給獾:
  能量和力量。
  那樣簡單的東西,但我們總是無法輕易與人訴說這樣的隘口輕閘。
  有時候其實我確知我想要的是「安靜」。不是一種宛如死去的溫順與安靜,而是,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被剝奪什麼、被索取什麼、正交換什麼、將企盼什麼、然後每一次波濤甫定便轉過身回視自己,給自己每一次相遇以後的安靜,小小喘定小小自省,內在旋律回歸一樣的波頻。
  那需要安靜,因為要不斷不斷往自己內在很深很深的那個坎壈去凝眸,然後微笑感到安心且深沉。
  我不覺得力量必須來自一種教條、信念;或工作或成就感或愛,不過往往人們依賴的總是這樣,更表象之上的力量;而我總是易於迷失的,因為我的力量不常來自這些在我身上恆常不穩定的東西。其實什麼都可以拋棄或失去,但那並不是修行。而是欲求過少以後的另一種迷失。於是我也要學會生活。
  但喧囂的生活裡總有時需要回歸到安靜。像人魚偶爾必須回到水湄濤心裡。
  入夜以後我在小筆電裡切換了<補妝>。我有時候很喜歡椎名林檎,早先雖然是為了一個很有力量的人喜歡著它們;但後來是因為我極傾心認同的一句話,二零零九年夏天那些混亂也清明的日子裡,我看到的一句話:
  「林檎的音樂其實是非常非常堅強驃悍的──相對於一些人的脆弱而言,她(它)是一種偽裝成迷幻的『堅強』哦!」
  我多麼迷戀(名詞化的)所謂的「堅強」。

  有時候也想要放鬆,不是慵懶(我想我永遠不喜歡慵懶),是飄浮,是帶一點點踏穿禁忌的遊戲心態,或者是幻想式的那種放鬆;有時候則想要幽冷安靜,那些時候我便不聽林檎了。但林檎有時對我來說仍反而是穩定的,千軍萬馬之中可以穿牆而過不假辭色,或許微笑或許激烈。那多麼有力。

  雖然那有點嚴厲,但,對我而言,這個時代的人常常是迷失的。或者自衛,但沒有任何脆弱地自衛。與其說我嚴厲,倒不如說他們的不穩定也使我困擾而走投無路著。不是嚴厲,而是剝削式的困擾。黑洞與白洞之間恆常拉扯著那樣的甜美困擾。貓與狗之間的困擾。夏和秋之間的困擾。

  下一次我可能會想到「自我凝視」這樣的課題,因為對我來說很多人都是浮躁而沒有方向沒有熱情的。對我來說具有熱情或核心意識本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信仰冷漠也行,冷漠的極致也是種熱情。)

  但是「自我凝視」什麼時候適合說起呢?嵇康不彈廣陵散、或許就從不說起。也或許我還有許多我該學習的事情。

  而我的獾,此刻我想你大概在灰藍色的雨中漫步吧,當我抓緊語言的疆繩,試圖控制力道和流速之際;你有爪子,你有皮毛,於是我想一切都是安全的,希望我們都各自在沒有路標的夜途上,相當本能但機警地,優雅徐行。

*十月十日寫給獾:
  力量和熱情都正在流失。
  通常熱情極容易取得,只要不斷保持對生活的新鮮感,抽離,和陌異化。
  那是我的方法,有點極端,不是每個人都用的方法。
  聽到一零零一遍研究生前輩或上班族女性訴說自己如何如何之「失去動力」「厭世」「不開心但得過且過著」,像是在二十一世紀不斷聽到吸血鬼綁架小朋友的鄉野奇譚般,覺得自己也一腳兩腳踏進墳墓地困擾著。有動力的不快樂例如憂傷和憤懣很強烈,但沒有動力的不快樂像鬼令我想逃跑。
  我覺得我常常知道自己要什麼但是常常不擅於獲取,或在人群中滋養。
  我覺得厭煩的東西之一是抱怨。我彷彿聽見每個人都在抱怨。軌道之內的抱怨。但是關於生、關於千鈞一髮和關於愛,他們想的是什麼?或者我竟是如此不耐抱怨的一個生物體,以致我覺得能量輕易就從身上喪失,因為我既不對什麼厭煩也不對什麼焦燥,以致我最後對什麼都是厭煩的?

  我知道我喜歡什麼。我喜歡有執著的人,執著在一種美好事物或堅定信念上(但是不拿自己的框架跟別人打架)。然後那種執著最好不要太精神性,但是也不能全然地物質。
  我喜歡這種人。在街頭雙腳站定,像無懼於完成任何事,或者奇幻小說中的小女孩,純潔跟邪惡都不影響她左心房沸騰的溫度。

  我覺得我很熱愛世界。很不厭世,我是那種很容易在一些情境下畸形生存的極端,但是是不善生活的;所以我有點害怕那些厭世份子的魅惑,或者有一天淪落到靠物質生活來鼓舞自己的迷惑。但我看起來好像是厭世的那一類,或者無法分類的那個──虛線畫成的輪廓,秋初的雨,斷簡的詩,或沒有完結的分號。

  我的熱情之一也只來自故事。源源不絕的故事。還有人,人跟人之間的共相與殊相。但如果說語言和語言之間不能再交換理解,像愛斯基摩人不製造關於雪的語言,我的熱情要怎麼維繫下去呢?

  我的熱情也來自謎語。我喜歡街頭的任何一場相遇,突兀的,消失的,或相撞的。一個一個相繼成形的小小的出口。不可預期的習題。每個人都是一道習題,如果她們願意讓自己成為習題。閉上眼行走。

  關於熱情。這就像是我其實再也不喜歡現代詩了。我不喜歡某種高傲的姿態,但我喜歡詩;我仍然很喜歡小說。但我因此對於必須和人勉強討論詩而遠離小說感到很厭煩,一種紅袖迎人的厭煩。
  可能因為這樣,勉強當一名失語症患者(而不是巧言如簧)也令我厭煩吧。
  遠行或說話或做事都令我熱情。做預期之外但很艱難的事也是。
  看見自己的熱情和能量一點一點被接不上的語言給掐死,但無從聲明怎樣站起來。

  我覺得我今天不熱情。而我深知不熱情的原因是沒接觸社群。跟人交換,交換彼此的靈魂彼此的信物。那就是我的熱情。而近日要嘛是籠子裡被窺視的動物要嘛是鬼影,兩者都令我在愛恨分明時厭惡;但我無從聲明怎樣站起來。

台長: ot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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