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希望,始終是我的去向。
「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告訴我。」
他無語,只有安靜地,安靜地坐著。
他摺起他的袖子,於是,他的左手臂下,縫了六針。
「那是什麼？」
「上次妳寫信給我的時候用的。」
「為什麼…」
「身體的痛很直接,會比心理的痛容易刺激腦袋。」後來,他拉開褲管,讓我看見他左大腿上,十幾公分長的細疤痕。
「這是那次出任務時用的。」
「用樹枝狠狠地刺進去,在用力劃開,然後,妳就可以忘記當時心裡有多痛,因為妳會忙著擦血。」他笑著說。
這一次,他拿起苦無,毫不猶豫,斜著削開手臂上的肉,讓血流了一地,沾滿他的上衣。
「你幹麻？」我被嚇的差點尖叫!我試著讓自己保持冷靜,這一年多來,那種遇到事情就完全失神傻掉的個性,我已經改變很多了。
「我想要放棄現在的一切!」
「有必要…連我也放棄嗎？」我終究不是一個堅強的人。
「既然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
「我只想知道,有必要連我都放棄嗎…」我的鼻子一酸,我的臉頰顫抖著,眼框跟著一片濕。
卡卡西的表情看起來好疲倦,他用搓搓自己的臉,說：「我不想再有任何牽絆。」
「你…不可能再為我多留了嗎？」我看著將要起身的他。
「讓我走吧!再多留,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我很心疼他軟弱無力的聲音,很心疼他疲困厭倦的模樣。
「我都已經不愛自己,就不會想愛誰的。」
我的心裡大喊：『騙人!我不信!』
「明天火影大人要我去找她,大概下午的時候就結束了。」
「什麼？」剛才還一臉想殺了我模樣,現在幹麻突然說這個？
「明天下午三點半,老地方見,不見不散!」他說完,用”瞬身術”咻－地走了,留下一臉呆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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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三點,再過半小時就是約定的時間了。我現在還在家裡,躺在床上,不知道該不該去。
後來,我還是去了,這大概是他和我最後一次見面吧!雖然我不願這麼想。
後來,我並沒有準時到那裡,出門時,我還到了附近晃一下,因為他可能會遲到…
早已過下班時間,也過了放學時段,晚上七點五十分。
幸福的人正攜手走進電影院,愉悅的人在服飾店裡享受人生；帶著感傷的我走在街上,那個靜待上帝判決的人,則倚著燈柱,背對著我。
我們說的老地方不是那裡,而是大門口的櫻花樹下,他則是站在樹旁邊的路燈下。
「我沒有遲到喔!」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卻也是最後一次…
「抱歉,我遲到了。」趁著卡卡西轉過來之前,我低聲地說：「不要轉過來…抱歉…」
「為什麼？」
我面對著他的背影,怯懦地說：「我想,這樣我會比較有勇氣跟你說話,抱歉…」
他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輕輕地說：「妳知道我為什麼要找妳來嗎？」
我要開口前,卡卡西又說：「還有,妳其實可以不用一直說抱歉的。我可以體諒妳遲到的理由。」
「說句抱歉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說抱歉的心情…」
「我知道我很自私。」
我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我很感激你對我的付出與關心,可是…為什麼…」面對的,即使只是卡卡西的背影,我終究還是無法把話說完全,淚水在這裡奔流而出,我的雙手在下腹前交握著,指甲用力地陷進了肉裡,希望可以強自壓抑住想哭的衝動,但卻還是失敗了。
卡卡西終於還是轉過身來,昏黃的燈光照著他的背,我看見的只是一片陰影,只是這片陰影好溫暖。
「所以…我想對你…對你說…對不起…」
「傻瓜,有什麼好哭的呢？」他說著,用袖子輕輕抹去了我流了滿臉的淚水。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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