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第一次學騎單車,是為了載我喜歡的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小富。總是很緊張的抓著我腰際的制服,偶而害羞碰觸到我為之觸電的腰。
載著她,經常兩人是不語,都不開口,像是怕驚擾了這段時光。也許是能留下美好記憶的時光。回頭想...當時我不應該那麼閉俗的,那種感覺,像我主導了..這是送給我們日後分別...彼此都不在遺憾的禮物。
16歲後,兩人就此分別。我經常在回億小富這個人時,浮現忘了當時是在哪裡的對話,這個影響我一生的對談內容。
小富:「明彥,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呢?」
是送貨員吧,我沒法解釋貿易名詞的意思。
「我爸爸是里長喔!我爸爸說“他的生活,就是整個里的生活。”」
小富的爸爸為好多人努力喔!真不簡單!
「明彥也為我努力的學會騎單車阿!」
小富總是讓我臉紅,她說這句話時,她溫柔的語氣令我坐立不安,好久的安靜,促使我想抬頭看看小富的臉,就在視線與小富四目相交之際。
小富對著我的眼睛,不...是對著我的未來說:
「明彥也要為了許多人努力,讓大家都知道,明彥是一個好人喔!就像我爸爸那樣。」
里長.......
就這樣,26歲那年,我成了我所居住的里,最年輕的里長。大家都說我的競選標語,實在讓人很窩心。
“楊明彥,他的生活,就是整個里的生活。”
我規劃讓整個里的里民,感受到年輕的動力膨湃,讓處處是協和融洽的生活圈,除此,每日我還期待一件事,期待讓一個人再次看見,看見我的努力。
自從成為里長後,交際多是與各個里的里長、幹部往來,在里事活動中心裡,討論的課題有治安的守望相助,環境的衛生整潔,以及各個時節的活動安排等,許多雜事待妥當。
在我隔壁里上的學校,近日我就收到本里就學的孩子家長的意見,據這位家長所說,該學校的校規制度實在離經叛道,首當其衝是每日都可聽到,歌名為蓋世英雄的校歌,她還拿了連絡簿給我看孩子班上的導師,用紅筆清清楚楚寫下的不當言語。
的確,我也認為此事應該馬上慎重處理。我打算以我的職責先跟該里的里長談,而在這之前,我有必要先去學校實地確認。
坐在安放學校操場中的大理石階上,我看到合唱團練習的身影,男高音女高音練習著名為蓋世英雄的曲子,學校沒有籃球場,只有舞池,大家都在其中YOYOYOYO。YOYOYOYO的人群裡,有名孩子被大家欺負,他身著的制服已夠凌亂,但大家、許多個跟他有同樣青澀面容的孩子,就像認為他不配穿著那身衣服,極盡殘酷的扯著、拉著,還將可憐的孩子踹倒在地。
我趕忙朝那孩子跑去,撥開了許多顆畫著國劇裝的頭,一把就抱起了那名孩子。我邊讓孩子在我的胸襟上淚流,邊指責著所有旁觀不懂事情輕重的使壞學生。
有名孩子還頂我嘴,說這叫霸氣傲中原!我一巴掌打的他在公轉的世界裡自轉。
黃昏,我陪著哭紅雙眼,腳步闌珊的孩子回家,看著地上他瘦弱、無精打采的影子,我好是心疼。
就在稍早,他已抗拒陌生人的心智,有必要的探問我是誰、以及我的來歷,孩子不笨,透過簡單的敘述,他滿心歡喜的回應我
“我的外公也是里長喔!”
在聽他談到過去他所活動的範圍,他媽媽如何的為他操心,我的心已經有所明白的緊張跳動。看看我的影子,他有瞞著小孩的心事,並利用他尋找自己在過去的遺物。
果不期然,小孩按了家裡的門鈴,開門的、他口中的媽媽,我比小孩在出世前,就早先認識了。我們在“再次”見面的瞬間,就從思念裡認出對方了。
小富!
小富在26歲時產下了這名孩子,我們很有因緣的,在同樣的時間,懷抱新的使命。
孩子的名字叫做彥民。
小富很愛他,用我所熟悉的愛。也許因為這樣,孩子見到我,認識我後,保以我我曾感受的真摯時,我是真心的預感,並將彥民當做自己的骨肉疼愛。
孩子的父親是做什麼的?
小富笑了:「跟你一樣,也是里長,4年前,在這孩子剛進這所學校時,不明原因的車禍...」
我閉住了雙唇,小富沒在繼續說下去。
送別時,在門口,小富替我高興我成為了為別人努力的人,但說到這,話浮現有難言的低壓,小富摸了摸彥民的頭,
再看向我,過去僅有一次他用那眼神對我說話。
「像我爸爸一樣,別成為我丈夫那樣。」
打開里事活動中心的門,有許多CASE就放在我辦公桌的桌上。193巷愛吃糕餅的阿婆,在媳婦面前噎死。姓蓮的年輕女子,在公寓陽台自殺身亡,許多社會角落的不幸,等著我去關懷、去盡份力。但此刻我所能注意的-只有小富最後對我所說的那句話。我拼命去想小富想透露給我知的語意,
她丈夫的死,並不單純吧.....
一個禮拜就這麼過去了,每日,我開始和彥民玩在一塊,在一旁總有小富安靜的凝視。有日一早,在彥民開心的拿著往河堤方向飛揚的風箏線,背對著我單獨和小富相處的情境時,我向小富開口。
「我想調查整個學校的機構。」
小富面色一驚,她是不願我這麼做的。
「不可以!你不能這麼作..」
這次換我想對小富的未來喊話,我堅定的看著小富:「可以!彥民要建健康康的長大,他失去了爸爸,他不能在失去什麼!我...
我,
想陪在你們的身邊。
印象中,我從沒看過小富哭,這時她哭了,彥民拿著風箏從我的面前、遠方,邊笑著跑來,我把手放在小富的肩上,我將她擁在懷裡。
和小富住的里、安歲里里長面談的結果,發現他不只站在學校那邊,甚至可能就是不法份子中的一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自己的幹部、里民,包跨小富的外公面前,傳達了我的想法、計畫。
大家討論的結果,一至同意,全里同心攻打討伐安歲里,並佔據病態的蓋世英雄學園。
那天,從小富家可聽見的安歲里里上的廣播器,放送出以下的內容
「各位里民請注意,緊急狀況,各位里民請注意,緊急狀況,自稱河洋里軍的群眾從南和橋上攻打過來了,請里民千萬不要外出。並且為了安全,耐心的待在家裡,千萬不要外出,為了安全,耐心的待在家裡,另如家中有壯丁、男少的家族,也請壯丁男少移動到里事活動中心,大家共同防衛安歲里的安全。」
聽的出安歲里里長藏不住慌張、害怕的心情。
然而,計畫是失敗了,就要壓著安歲里里長打開保管學校董事會名單的抽屜時,警察突然現身,名為政府的正義,對著我開了兩槍,我就這樣不醒人事。
昏迷間,隱約聽到彥民的哭聲,說約好再一起玩的呼喚,但我又睡去。
整起事件過了四個月後,我從法院的聽訊堂被壓解出,結果是令我服7年的刑期。所有的台灣媒體幾乎都到場了,眾家閃光燈對著我閃,許多許多的麥克風逼近,就要我吃下般抵著我。
我聽到其中一家記者對我說:「他們稱你是台灣的賓拉登,說你帶著你的里民進行恐怖活動,真有這回事嗎?」
說我是台灣的賓拉登?台灣的恐怖份子?
我一笑置之,不如不回應,但想到又有一些話想對著小富說,於是我開口
「沒錯!我想用里去攻下另一個里,在用攻下的里包圍鎮,在用鎮包圍市,最後佔據市後,我會稱王!直得所有人為我努力!明彥也要為了許多人努力,讓大家都知道,明彥是一個好人喔!就這樣!」
我快步離去,一堆人追著我。
我彷彿看到電視機前的小富,正在對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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