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上來說已經超過半年沒有動筆,敘事的時軸從歲初時分的蒼茫光景直接跳轉至年末的冬日夜色,跳過暮夏的紫荊花季、跳過深秋的楓紅,伴隨著季節遞嬗,千百種煩緒與念頭也持續更替,這是一個擁有最多種選擇的時代,也是最沒有方向感的時代。一張四年期的來回機票,飛過赤化大陸的腥風血雨,飛過伊比利半島的燈紅酒綠,往返於疑似鄉愁的小城回憶和朦朧敵意的京城故事,如今則盤旋在霧雨飄渺的帝都上空,大型告示牌用紅色閃爍的「DELAY」讓人們三思,再三思。
有時候對於細膩的人來說,種種文化上的強烈碰撞、或喜或悲的人生百態、甚至是與舒適圈相悖離的離奇轉折,並不會淬鍊他們變的鐵石心腸,也不會讓他們能笑著飲盡苦澀,他們沒有堅強心臟,而是在表面形成堅硬外殼,直到下一波的衝擊,才會發現那樣的結構其實比什麼都脆。臨走之前,兩方對立的矛盾情緒如肩上的惡魔般兀自耳語,從輕到重的進程悄悄推移。
雙井的周日早晨微涼,窗外透著光,隆重的收拾好了收納箱堆到陽台角落,摺疊了床褥和棉被,矩形的玻璃茶几前橫置了一長一短的灰色沙發,沙發左側的大型黑色木製書櫃佔滿整面牆,整齊的砌成若干隔層,將沒能帶走的東西書籍、藥品及零碎雜物放置在葡萄酒旁的隔層。L在臥室還沒有起床,兩片烤吐司和一杯即溶咖啡放在玻璃茶几一角,剛和計程車約好時間,斜倚在沙發的一側望著眼前的擺設。
這就是北京最後的樣子。
奇怪的是,北京最初的樣子和現在並沒有太大的差異,而我卻沒辦法感到慶幸,深究的過程中隱約感覺到最切膚的恐懼其實正在發生。各種物事景色過去的模樣,只對當下的見聞者本身有意義,如果見聞者沒能和當下的物事景色融入,只會再一次滋生敵意和怯懦。這樣的話,或許不告別就是最好的告別。
2010 -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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