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是一份研究方法必修課的一份小作業,老師指定幾個場所─台北香火鼎盛的廟、夜店、名牌消費的101、夜間誠品、外籍新娘識字斑以及篇與地區孩童的媒體識讀等田野場所。而我原本所欲的場地想提的是跟我自己的期末報告題目〈西洋老歌迷〉有關的一家西洋老歌餐廳,但被老師婉拒,不過我個人如果形有餘力,則是最希望觀察的是八家將、乩童、飆車族、檳榔西施或陣頭等之類的邊緣族群或遭他人定義為「偏差」或「台」的社會行為,不過在當下我先選擇了這些被定義的相‧對‧物─誠品。
‧誠品週五晚間十一時左右的外部空間
晚間十一點整,我與其他兩位組員-綺文、俊傑,一起約在敦南誠品門口碰面,此時直接進入眼簾的便是門口廣場,擺了一棵高達一層樓半(目測)掛有吊飾的聖誕樹。而廣場旁邊靠近人行道一直綿延到靠近仁愛路方向的公車站牌那邊,都有地攤的擺設,而擺地攤的人在年齡上都為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族群,並且在穿著打扮上有一定的潮流性(註:此種青少年的潮流性是指如流行服飾雜誌的上打扮)。同時這些年輕人擺地攤的感覺似乎有種隨性感,亦即不像一般在夜市或路邊所看到的那種汲汲營營式、為生活打拼的擺攤,而是一種自我展現式的興趣擺攤,因為在這些擺攤群當中我觀察到有一攤擺塔羅排算命的,以及停在安和路邊有改裝過後的、很可愛的小Mini Austin車上販賣關東煮,這在其他擺攤的地方從沒見過。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指出,今天擺攤人潮與廣場門口的人潮擁擠度不及以往,我看看錶十一點十五分,心想,還早。
之後我又將視線掃至敦南誠品的階梯門口,左右兩邊都有群落群落的人坐著,似乎是在等人,彼此間也大聲聊天。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位身高接近一八○的著襯衫與西裝褲的三十歲過半的男子,往門口階梯走下一直到接近到我們的方向,這整個過程當中吸引我的注意是,該名男子好似旁若無人式的不定時的擺出高爾夫球的揮杆姿勢,我作勢提醒組員注意一下,並對他們耳邊偷偷說「去問他說你現在平標準杆沒」。過了一會兒,雖然廣場的人潮聲很大,但我還是依稀聽到一陣陣有節奏的對呼聲,我尋著聲線找尋,發覺到聖誕樹旁有五六位左右的人群,圍在一起以球賽比賽前、圍成圓圈身體向前傾的姿勢一起喊口號,仔細聆聽口號似忽是一種卡內基式的敢在人群前自我表達的自我潛能開發。觀察完外部廣場之後,我跟其他組員說我們先進去誠品內部去觀察吧,過晚一點凌晨破曉後再出來看外面會比較刺激一點,之後我們便順著門口階梯走進誠品,在走階梯時發覺左側階梯站著兩個著籃球短褲的高中生左右的小朋友運著籃球,我心想這時間打籃球還真妙。而在要進入旋轉門口的穿廊左右兩側時,還是發現坐有許多男男女女,抽煙的女性在這邊似乎較多,而門口兩邊的煙灰缸都擠滿了煙蒂。
這個時間的外部敦南誠品廣場,呈現出一種目光集中的可能性,亦即向廣場中央集中,因擺攤群背對敦化南路,階梯人群面對敦化南路。於此目光集中性,進出誠品或者在誠品外面等人的人多少都會受到視線打量。另外,廣場門口的人群站立或坐的不動的為多,等人或將敦南誠品廣場挪用為夜間休憩聊天的場所,並且外部擺攤人潮從以前零星少數,並還會遭警方取締,到現在擠滿整個人行道的情況來看,似乎已有風氣形成,都可顯示式一種空間的替代式轉化使用,相對於敦南誠品內部的誠品講堂或畫廊,外部的空間可供普羅藝術或非沙龍人士般的替代挪用。
‧去規訓的暗暝時誠品
一進入敦南誠品時,便是人群,這些人群在目測上並非在一般街上,或百貨公司裡逛街時所看到人群多時的那種具常態分配,亦即男女老幼都有,而是在外表特徵上具有人口統計上的偏峰,說穿了所謂「誠品感」。
關於此種人潮的群聚性,我們的解釋是因為門口有大攤平躺式的新書區,合兩櫃暢銷書架,全部都是露出書皮封面的平躺,因為書平躺相對於擺在書架上顯眼,人一進來就會翻閱與駐留。
進入內部之後,我跟另外兩個組員說我們先地毯式的全覽廣一圈,而不要支微末節式的抄錄現象。整個誠品的人聲喧囂程度由中心向外擴散逐漸減少,尤其到最右邊的文學區時甚至連走路採在木質地板上的咖咖聲都會覺得叨擾到坐在地上讀書的人。在逛的過程,整個誠品在主書區的空間規劃上呈左右長的長方形,而長方形外部又有一圈圍繞長方形的迴廊,而在逛書的人其穿著打扮或者說其所流露出的「氣質」(ethos)與其所逛的書區有相當大的關聯,而此一現象在品味分眾的雜誌區更為明顯,亦即想找怎樣的品味社群,上網路的討論社群就對了。
而雜誌區的設計,相關的文獻也指出誠品在「連鎖,卻不複製」下的特點,敦南誠品的特有區域設計,整個雜誌區呈現出外圓高、內圓低的同心圓設計,而外文雜誌品類多的進書策略下,會發現許多不同族群的駐留(書籍區也類似,而這廣進外文書的進書策略也是誠品的市場定位點),不過雜誌區還是以閱讀時尚、服裝、等與「美」相關的雜誌的人比較多,這也可以反映在這些閱雜誌人的身上,這時有兩三位明星搭配一位黃皮膚卻操英文口音的ABC陪同進入雜誌區(太久沒看電視叫不出名字,但可以感覺的出他們自以為明星)。在脫離雜誌區後,我們進入咖啡館區,還是座無虛席,並且用筆記型電腦的人很多,此外組員跟我說有明星坐在其中一桌,說那個女明星有演吐斯男之吻(我沒看台灣偶像劇,還是認不出來),我回頭一看我猜測應該是整個劇組在那邊討論。
關於這種人口統計學特徵上的偏峰,跟空間與時間兩因素交叉有關。時間上週末夜間凌晨,而空間上則是書區依類別規劃,而非出版社,同時各書區都會有書平躺開放的櫃架,亦即書皮封面外露,所流露出的書的封面設計感或者是大師的書皮封面,著實背這種氣氛感染,我們認為這就是「逛」書店也會所謂精神飽滿的感覺。另外,整個誠品空間上的規劃呈現初一種「全景」(註:全景或全景監視是法國哲學思想家傅科的用法,指一個至高點來隱微觀察掌握他人)的特點,如咖啡館的一種排座位都是面向階梯上來與目視進入二樓誠品書店的門口,而整個長方形的書區的外部長方形迴廊也可以目視進入內長方形逛書與看書的人,而雜誌區的高低同心圓也是可以往內看內圓的看雜誌人群,或者外圓的圓形也可以看同屬外圓其他唸書的人群,不過整個全景意向則以長方形的主書區為最明顯,亦即走在長方形的外部迴廊時,會有一股走在監獄裡的獄卒巡視牢房的感覺。
便是在此全景的壓力下,很明顯的是逛書人潮都彼此逛的有壓力,彼此承受彼此的目光打量,或者默默尋找搭訕的四目交接可能,果不其然,被我跟俊傑落單,在一旁默默抄筆記的綺文被搭訕了,一名台大的難走走上前問她「請問你是不是政大的學生」,同時過一陣子,我也被搭訕了,搭訕我的人是一群在遠企Eros髮廊實習的髮型設計師,他們在找尋剪髮練習的model,可能是因為我的亂髮引起他們搭訕的衝動,與他們攀談後可以很迅速的發現他們在剪髮技術上有專業,很快的他們就可以看出我頭髮哪邊有分叉跟打薄,而我們便對他們短暫攀談後得知,他門是因為遠企離這邊很近,所以過來找尋剪髮model。
這種專業人士,或者其他隱沒在人潮中的專業人士,跟誠品的書籍分類的空間規劃上應該有關。而整個去規訓時段的誠品,似乎人際互動行為都某種程度上擺脫朝九晚五式的拘謹。
後記:聽說敦南誠品為援交或一夜情的大本營之一,關於此我未被開「理論上」的天眼,也就是說我還不具觀察的出此行為肢體暗語的能力,所以尚無法指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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