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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4-24 01:16:10| 人氣5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Yesterday When We Were Youn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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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週四電影院」成了社團經費來源的一大助力,但想要藉此將購買器材的費用湊足,可沒那麼容易。因此,J又想到一招妙計——何不辦個小型影展?

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不太簡單。彼時我們那個破破爛爛的學校,根本提供不出合宜的場地,再加上商借影片、器材與經費不足的種種問題接踵而來,最後還是決定採用與「週四電影院」一樣的放映方式與地點,選擇五部內容與題材都值得一看的非好萊塢電影,做為這個本校有史以來,第一次由學生社團主辦的影展內容。

這幾部值得大書特書的電影如下:Louis Malle的「童年再見」(Au Revoir Les Enfants,1987)、James Ivory的「窗外有藍天」(A Room With A View,1987)、Marek Kanievska「同窗之愛」(或譯「他鄉異國」,Another Country,1984)、Lasse Hallstrom的「狗臉的歲月」(My Life as a Dog,1985)與王穎執導的「點心」。

影展活動辦得熱絡,但我卻對這整件事印象不深(上述片單完全來自本人手上仍擁有的「電影社訊」創刊號)。那時候,我和誰都談不上熟稔,因為當初J為了湊足成立社團所需的人,幾乎動員了全系的同學,所以社團裡根本找不出幾個外系的學生,直到第一年社團開始運作了,情況仍是如此。(說來好笑,當年J在新生訓練裡卯足了勁宣傳,第一天好像總共只「拐騙」了兩個新生,一個是JC,一個是我,後來JC成了第二任社長,而我則成為第三任。)因為一個同系的朋友也沒有,再加上大一所選修的學分不少,我其實一直沒認真對待社團裡的大小活動——當然自己還是跑電影院跑得很勤。不過這情況到了第二學期卻出現戲劇性的轉變!

原因無他,因為社團終於買足了器材。一台20吋的電視,一台錄放影機,讓我終於開始有了流連社團的大好理由,也開始和社團裡的大大小小成了好友。J、Li和Leon那一年都是大二,我、JC和被JC拐來做苦力(「週四電影院」的免費勞工)的SJ都是大一,記不得到底研習了多少電影,但一大群人插科打諢的嬉鬧日子,一天也沒少過。

不過,這新增添的器材,卻引來不大不小的風波。當時,所有的社團都集中在同一棟樓中,以方便訓導處管理,所以除了因社團需求而有場地大小不同外,基本上,所有社辦的「裝潢」都是一致的。整個樓面的中間留出一條走廊,走廊的左右兩側以木頭夾板分隔成數個辦公室,朝著走廊的這一面牆全都做成上面玻璃、下面木板的牆,任何人走過都能對社辦裡正在進行的活動一覽無遺。除了有特殊需求的攝影社(需要完全不透光的空間好沖洗照片)與弦樂社(需要隔音效果良好的空間練習,而不致於影響到其他社團)外,其他不論是哪個社團都一律這樣「赤裸裸」地見人,直到我們打破了成規。

電影社的社辦其實是非常不適合觀看電影的地方,長方型的空間,讓我們毫無選擇地必須將放影設備放在靠走廊的牆面,或是180度相反的位置――一整面的窗戶旁。若選擇放在靠走廊的牆面,就有三大問題待解決。一是西曬的問題,即使放下百葉窗(常常故障)仍不免在螢幕上造成反光效果;二是玻璃外人來人往的吵雜人群就足以讓人崩潰;三是社員進出容易影響看電影的人,而且空間的利用也不恰當。反之,如果將放影設備放在窗邊,我們只要想辦法解決靠走廊的牆面玻璃的反光問題,省事多了,所以二話不說,我們就買了黑色書面紙,將玻璃完全貼滿,這麼一來,再也不用擔心反光。

不過這下可好,教官有話要說,反正就是老話一句,「你們不可以這麼做。」無論怎麼解釋,他都能兜回「怕發生不好的事」上頭。(大家都心知肚明,教官怕的是什麼。)但校規裡硬是沒有規定,「不能在社辦的玻璃上貼黑色書面紙」這一條,我不清楚是J用了什麼方法,還是教官終於煩了,這整件事後來不了了之,我們就大喇喇地在外人無法窺探的空間裡,愉快地看起電影來,然後,很多社團也學著在玻璃上用力貼東西……

後來,這面用黑色書面紙貼滿的玻璃,成了一段美麗愛情的精彩註腳。

大二那一年,JC擔任電影社社長,而我則成了資料組組長。因為十分「盡忠職守」的關係,所以幾乎沒課的空堂,我總是抱著課本或雜誌坐在社辦裡看書。

大二上學期期中考前,我又按照慣例窩在社辦裡看書,因為考試的關係,整棟樓空蕩蕩地,沒什麼人走動。沒多久,隔壁辯論社的社辦有人開門進入,我不以為意地繼續看書,好一會才發現,隔壁正在交談的兩人,正是同班同學的H與Z。我不禁認真地聽起壁角來,不聽還好,一聽之下不知該如何才是。我非常確定他們倆並不知道我正在隔壁,(不用說,拜偉大的黑色書面紙所賜!),如果這時候我才出聲,該怎麼解釋我所聽到的一切其實只是無心之過?我鐵了心,繼續悶不吭聲地坐著,一直到兩人起身離開為止,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兩人離開後,我反而面臨了兩難的抉擇。

當年大學同班的女生中,有三個長得特別出色的女生,分別是N、Z與T。因為N的學姐和我的學姐是學伴的關係,我和N在第一天就成為朋友,再加上兩人生日只差幾天,我們很快就變得無話不談。大一一整年,大部份的時間我們倆都坐在一起上課,不想聽課的時候就拼命傳紙條,感情極好。但我天生不喜歡和人成群結黨出遊(直到今天我還保持一個人看電影的習慣),所以向來不參加N與其他同學的團體活動。N、Z、T三人因為出色的外表與一流的談吐,每每在校際活動裡代表系上,所以這三人的感情也十分融洽。而H則是N的學伴,拜本人總是全班第一個到教室上課,可以幫任何人佔位置所賜,所以他老兄也總是和我與N坐在一起上課。

因為學伴的關係,N與H兩人相處的時間極多,也因此建立起真摯的友誼,更有趣的是,當雙方家人互有往來後,竟然發現兩家多年前是鄰居,甚至還找得到N與H年幼時一塊出遊的合照。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明白,為什麼H對眾人死命追求的N一點興趣也沒有。N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鵝蛋臉,一頭及腰的長髮,永遠笑容滿面,開朗活潑的個性,無人不讚賞,但H偏偏只將她當做普通朋友看待,反而對班上另外一個女孩頗有好感。不過N當時正陷入一段若有似無的暗戀事件中,後來這段極為短暫的初戀胎死腹中,讓N打定主意不再花時間談戀愛。

然而暑假結束後,一切都全然不同了。大二上學期,因為轉入本系而新增的同學,讓班上多了不少人,我因為全心將精力放在社團上,和這些新同學的往來自是不深。N、Z與H則大不相同,他們與新同學很快地熟稔起來,總是同進同出地結伴出遊。就在那段時間裡,H這個呆頭鵝終於發現N的與眾不同,想進一步表明心跡,問題是大一的失敗經驗(當時H其實並不清楚這段往事)讓N決定裝傻到底,於是這兩人就開始了漫長的捉迷藏遊戲。

雖然兩人還是如同往常一般,時常同進同出,但彼此之間卻多了一股緊張氣氛。我雖然略為知曉情勢,但一向不過問他人感情問題的我,自然提也不提。到最後,H終於沉不住氣,用了所有少不更事的年輕人都會用上的一招:「友情勸說」。

這下,看倌們都明瞭H和Z在辯論社社辦裡都說些什麼了吧?聽了一腦袋不該聽的話的我,開始猶豫該怎樣面對這樣的「一手資料」。如果什麼都不說,個性一條腸子通到底的我,絕對無法自在面對N,但我又完全不想影響N對感情問題的任何決定。最後,我撥了通電話給N,我記得內容是這樣的:

「今天我在電影社社辦看書,結果Z和H在辯論社裡聊了一些事。他們倆不知道我在隔壁,所以讓我通通聽到了。我想,Z很快會找妳深談,內容是關於妳和H的事,至於該怎麼做,妳自己決定就好,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有這回事而已。」

我不知道,Z何時和N深談,但顯然沒發揮多大作用,情勢仍舊很緊張。Z的勸說並未奏效一事,並未打擊H的士氣,他開始動用所有的朋友關係,只可惜誰都沒成功。最後,H找上了我。

而我的答覆再簡單不過。「什麼忙都可以幫,但唯獨這個忙不能幫。如果N在我的遊說下答應與你交往,將來你們倆感情順利便罷,若感情出現問題,那我們三人豈不連朋友也沒得做了?況且,你確定要這樣步步進逼嗎?你們倆現在的交情不比一般,她完全無意打壞兩人的關係,若你硬要逼她表態,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你現在已比任何男生都佔優勢,如果你願意等她想通,也許終究能如你所願。」

我不知道這些話起了多大作用,但漸漸地一切如常。兩人仍是交心相處的朋友,N仍然追求者不斷,(據說這兩人的命盤排起來,其實都是本命桃花。)H甚至還得替N阻擋日日站崗的追求者――「我怎麼送妳回家,我家和妳家根本反方向。」話是這麼說,他還是乖乖送她回家。

這兩人就這樣維持單身的狀況一直到畢業。畢業前,同學們聊起二年級上學期的「緊張氣氛」,H裝傻一問三不知,我直笑說有人得了健忘症。畢業後,H去當預官役,N則順利飛上青天當空姐去了。第一次同學會時,我們三人還是坐在一起,N剛交了男朋友,知道這件事的H表現如常,依舊談笑風生。沒多久,聽到朋友說,N又恢復單身一人。又過沒多久,H退伍,找了一個兼差性質的工作,準備邊工作、邊準備留學考試。我以為,這兩個人,這一生,就要這樣錯過了。

但靜候多時的愛情蓓蕾終究開成燦爛的花。N在大學畢業兩年多後辭去工作,打算全心準備研究所的考試,那一天,他陪她回學校去申請成績單,走出學校大門後,她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這讓等候多年,幾乎已要完全放棄希望的他大為震撼,套句他的話,「她從不曾這樣握住我的手,在那一刻,整個人都震動起來。」而她則終於明白,「我再也找不到另一個這樣瞭解我的人。」

1996年夏天,他飛往賓州攻讀碩士學位,而她則順利考上心目中理想的研究所,兩人相隔著萬里重洋,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長得高大英挺的他(其實他不夠帥),有不少仰慕者,甚至還有人願意「不顧名份」,只求能在他待在美國的這段時間與其相守,諸此種種他都坦白告訴她,不願她有任何疑慮或不安。而她對這一切則信心十足,「他等了我將近七年,如果他還會變心,那麼我無話可說。」

學業結束後,他並未立即返國,而是留在當地為考取專業證照而努力。她則完成學業,開始實習工作。2002年6月,這一對璧人終於步上紅毯,完成終身大事。如果捨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年歲不算,從兩人在大學裡重逢算起,十四年已幽然流逝。穿著白紗的她,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新娘;西裝筆挺的他,是我此生見過最幸福快樂的新郎……

再怎樣悲觀的人,在這樣的愛情面前,也不免要飛揚起來,我想。而我,一向就不是個悲觀的人……

而那個貼滿黑色書面紙的小小社團辦公室裡的愛情故事,也有著絲毫不遜色的旖旎柔情……

台長: al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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