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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04 13:28:21| 人氣79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機遇也是宿命? 《機遇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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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提的父親臨終時留給他一句話:「你沒有義務了。」威提於是決定中止四年的醫學院學業,前往華沙。也就在趕搭火車的時刻,奇士勞斯基分斷了三個因「機遇」衍生的選擇而導致的不同結果(奇士勞斯基:「它所敘述的是那些會干預我們的命運,把我們往這個方向或那個方向推的力量。」)

第一個選項,威提順利搭上火車,無意間邂逅了老共產黨員維納。他一路平步青雲成為青年政治菁英,最後卻發現被人利用套出身為地下組織一員的女友的行跡。第二個選項,他不但沒搭上火車還因毆打警察被判勞役30天,勞役期間他結識一位地下組織成員,自此他也加入他們的行列。然而一次執政黨的突發掃蕩,威提剛好不在現場,因此遭同眾質疑他的忠誠。第三個選項,威提沒搭上火車,遂回頭繼續未竟的學業。畢業後他因成績優越,留任醫學院。他沒有明顯的政治立場,但爲了幫院長的忙,他代替前往巴黎,但飛機剛起飛就在空中,爆炸解體了(奇士勞斯基:「第三種結局對我而言意義最重要。因為無論碰到任何情況,那都會成為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不論發生在飛機上或床上,結果都一樣。」)。

「機遇之歌」在製作完成五年之後(1987年)才獲准上映。禁映的原因從影片的表達明晰可見:無論走向怎麼樣的道路,人終究無法脫離政治的掌控,只能仰賴可笑的「機遇」(奇士勞斯基:「每天我們都會遇上一個可以結束我們整個生命的選擇,而我們渾然不覺。」)。這部三段式敘事結構的作品,由「機遇」吐織一線一線人民的宿命,「機遇」即披上羊皮的「宿命」。「宿命」竟化身「機遇」,超越宗教與法律,成為生存的唯一倚賴。

奇士勞斯基或也提出了一個較正面的看法;如威提回應父親「你沒有義務了」的那個立即的反應:「那我要做什麼?」威提與父親之關係猶如人民和國家的對位 – 如果人民今天忽然從一個集權體制裡得到解放,自由,會不會反而遁入一種無知、漫無目的之盲目?可以說這三段式敘事裡的威提,均處在一種以「無知」為基調,只是被動接受「機遇」所給予的未來。那麼拒絕倚賴「機遇」的生活之關鍵,是否即在於「不要無知」?但奇士勞斯基似乎也沒有答案,而我們呢?

台長: 吳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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