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ection 1.0】
那是一塊古老板塊,在創世之神與毀滅之神出現之前就存在了。雖然很荒謬,但這就是事實。兩位神出現之前,這個世界仍是一片空無,那塊平坦無起伏且毫無生機的板塊就飄浮在這黑暗之中。
之後,創世之神與毀滅之神以祂們神聖的力量改造了這塊板塊的命運──古代史書是這樣記載的──祂們將板塊切割成大小兩塊,大的被稱作桑娜連大陸,其東側較小的板塊被換做月葉島是神的領域,中間隔著月葉海峽,但始終沒有人能證實有月葉島的存在。創世之神創造了光源、水、空氣,接著以四季、天候點綴了天空。祂的手一舉,陸塊的一處便隆起,另隻手一握,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河川,很快地低窪處形成了湖泊,還是海洋。祂唱起優美的詠嘆調,草木便開始生長,最後是動物的出現。不久,傳來一聲懾人的低吼,高山便開始崩毀,生命開始凋萎,那是毀滅之神的意志。至今,人們仍相信兩位神的力量消長造就了這個世界的改變。
現今世界主要的優勢族群是桑娜連大陸東部火國的人類,中部星國的精靈族,西部澤國的魔族,最近在西北部興起的雪國龍族。其他還有從魔族分裂目前無界定勢力範圍的血族,以及佔領南方的黑暗勢力『影城』。
焦點還是回到男主角的身上吧。
少年的名字是艾爾‧那西塔,人類術師,今年十六歲。故鄉火國境內的狂風之谷在十年前被『影城』毀滅,現今只好到處旅行。
──不過說旅行是好聽的,我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無家可歸啊!艾爾想到此都會不禁自嘲。
艾爾的家父十年前把一封信放在艾爾身上,要求在十年後將這封信送往卡萊絲家,卡萊絲家是星國有名的占星望族。想到要去精靈的國度,艾爾就不禁緊張起來,精靈是一群優雅、美麗的高智慧生物。
──像我這樣的普通人類其實沒有臉見他們。唔……我想這種心理就是所謂的相形見絀吧。
「你只要不忘記禮儀不就好了?」一路陪伴著艾爾的飛馬,憋笑道。艾爾聞言,不開心地別過頭,誰叫牠一直再嘲弄他。
「……哎呀呀?你生氣了?」牠笑了,語氣相當輕佻,顯然地艾爾一點也不喜歡。
這個傢伙,是一匹會說人話的謎樣飛馬,因為牠只有一隻翅膀,被取名作「殘翼」。不過,牠很不喜歡就是,說什麼會傷牠的自尊心,所以在經過某些事情之後改名作「羽生」。
──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差別,但牠很堅持,或許是對那名字抱有特殊的情感吧?
──羽生的存在對我來說是亦師亦友、世上僅存的家人。雖然表面是牠是我的坐騎,但是我經常都得聽牠的,牠的自尊心強的不像話。至於興趣,應該、推測是玩弄我吧。但是我的興趣絕對不是被牠玩弄、絕對不是!
「下去吧。」羽生停了下來,艾爾依言翻下馬背,牽住韁繩,眼前的是瑪魯魯市集的路口,是從火國通往精靈國度必經之路。這個地方特別之處就是精靈與人類的和諧共存,畢竟精靈族是個不喜歡與他族往來族群哪……
「還真是擁擠啊……」羽生碎碎念道,牠偷偷的將自己的翅膀用魔術隱藏,牠可不想再發生被別人盜賣的事。雖然只剩一隻翅膀,但飛馬終究是世上罕見的物種。
通往星國之門是在市集南邊的水晶森林深處,打聽到這個消息後,艾爾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是要再花點時間找找了。
就在這麼想的同時,艾爾發覺空氣中的氣息驟變,人來人往的市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美豔女子。她波浪捲的金色長髮披掛在臉龐,水色迷人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艾爾看,簡直要把艾爾的魂魄快要被拉了岀來。她微微一笑走向艾爾,半透明高級布緞所做的長袍展現女子的曼妙風采,而路過的男士也頻頻回頭,露出癡呆樣。
艾爾停了下來,不安地瞧向身旁的羽生。羽生抬起了頭,用鼻端親暱的頂了頂我發冷的手臂。沒錯!那女子的確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魔法氣息。然而是敵是友,這使艾爾備感壓力。
女子已到眼前,微微彎下腰,纖細的右手指輕輕托住艾爾的下巴,艾爾嚇的不敢亂動,呆望著朱色柔唇靠近。
女子的嘴角危險地勾起:「你是艾爾‧那西塔吧?」
艾爾與羽生臉色大變,羽生立刻用頭撞向女子。無奈的笑了笑,女子輕鬆閃過,羽生並沒有補上另外一擊,回頭低下身子,硬是把艾爾拋到背上,拔腿狂奔。
──有趣!真是有趣!
看著他們的背影,女子笑了,白皙的右腕往上一翻,立刻變回了真實的模樣。
──艾爾‧那西塔,狂風之谷的倖存者,我們會再見面的。
「羽生,她沒有跟上來。」艾爾回頭邊說道,他們已經進入市集旁的水晶森林。「可以停下來了。」
羽生奉命停了下來,臉色卻是極為不悅,一待艾爾下馬便開始數落他家的主人:「你是笨蛋啊!要是她想殺了你,你呆成那樣絕對活不了!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你的警戒心呢?呆子!」
艾爾苦笑,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罵了,而且羽生無情的連砲攻擊,嗯……很可怕。「……而且你腦袋是什麼做的?水泥?我看不是吧!根本就是腐爛的殘枝!看到美女就白癡地自動往下生根!」
「我哪有!」艾爾反駁,無辜的鼓起臉。
「反駁無效。你還敢說沒有!」羽生勃然大怒,說道:「都被人吃豆腐還敢說!」
──被…被人吃豆腐?不對吧!
艾爾立刻反應,羽生冷笑道:「有什麼不對?你也不想想你長什麼樣?身材嬌小,臉蛋又是可愛型的,任何人都會想捏一下!」
「夠了!不要用這個形容詞!」艾爾脹紅了臉,秀氣的眉毛有些扭曲,碧藍色眼珠閃著因為生氣而美麗光澤。「而且…我都已經十六歲了,被用這種形容詞……」艾爾別過臉細聲說道:「真的很丟臉。」
羽生側頭看著困窘的艾爾,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逗他:「哎,你這傢伙在一百六十歲的我眼裡只是個小孩,說你可愛有何不可?」
艾爾沉默,然後正經地問道:「羽生,你真的一百六十歲了?」
「是阿!你年齡的十倍。」羽生不假思索。
──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年,你未免太遲鈍了吧?還是說我隱藏的太好了?
艾爾傻住,隨即眼裡閃著弔詭的光芒,驚道:「哇嗚!大叔!」
──其實就算叫爺爺都不當吧。
「不要叫我大叔,我沒那麼老!」羽生怒道。
──一百六十歲不算老嗎?
艾爾翻了白眼,像是捉到羽生的辮子道:「只要你不要說我可愛,我就不叫你大叔!」
羽生側頭想了一下,說道:「喔?那你就叫我大叔吧!要用很尊敬的語氣唷!」
立場瞬間顛倒。
「羽生!」艾爾生了氣,狠狠瞪向那匹飛馬。
──意思就是他想照講不誤?
羽生笑了笑說:「不說便是。只要你以後小心點,不要隨便被人吃豆腐就好。」
艾爾點頭露出笑容說:「原來你最在意的事這件事啊……」
羽生一愣,全身不自在了起來,他埋怨道:「主人如果太沒有尊嚴,身為主人的坐騎也會相當困擾。艾爾你也自我檢討一下!剛剛那樣真的很危險,如果我變回了人樣,頭髮一定又白了幾根。」
──反正又不差那幾根。
這句話艾爾並未說出口,看著羽生窘迫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他於是輕輕的環住羽生的頸部,說道:「羽生,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笨蛋。」羽生如此回應。
【R》Section 1.0】
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跑到1001001區呢?
念及此,侯孝爾不禁苦笑,還不是自己太意氣用事。一直以為自己出來生活大概跟住在家差不多,畢竟父親總是好幾個月才回家一趟,日常生活起居也都是自己處理。
父親不喜歡他,他又何必留在他身旁。
只是一個人會有些孤單。
回想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報考了離家有些遙遠的聖亞學園,而且還很順利的考上了。然後他就理所當然的離家出走,不,是搬到學校附近的學生宿舍。雖然學費是由父親幫他支付,但生活費用還是得自己打工掙來。
孝爾打工的點心店也位於1001001區商店街,就在聖亞學園的後門。「0」就是這家店的店名,由於老闆娘十分親切,深獲學生們的喜愛。
圍上了圍裙,孝爾從店後走了出來。
「孝爾,」老闆娘正忙著裝飾甜點,看到孝爾一身便服皺了眉,「今天怎麼沒有去上學?」
「家裡那邊還沒打理好。」孝爾苦笑說:「而且……」
「孝爾,開玩笑也是要有限度的啊,哪有人打理家務一個禮拜的?」老闆娘犀利地望向孝爾,孝爾不禁縮了脖子。「聖亞學園是所好學校,你擔心太多了。」老闆娘嘆了口氣,然後口氣突然轉變道:「那就這麼做好了。」
「咦?」孝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明天一定得上學。」
──呃,這種事應該是由我決定吧?
「否則就扣你一天薪水!」老闆娘露出微笑。
──哪有人這樣的!
孝爾哀鳴,看到老闆娘的笑容,就知道自己是無法反抗了。他當然知道老闆娘其實也是為自己好,只是這也未免太……
「喲齁!」老闆娘發出意謂不明的感嘆詞,「小孝爾只能乖乖接受,拒絕無效喲!」老闆娘俏皮的說。老闆娘其實是個很活潑的大姊姊,只有在說正經話的時候才會活像個媽媽桑。不過這種話絕對不能說出口。
「凜大姐!我要四杯紅茶外加三個巧克力甜甜圈。」一聽就知道客戶是學生,而且是熟客。
「總共是一百一十元。」孝爾說,幫櫃檯前的高中女學生結帳,雙眼卻偷瞄向老闆娘超越常人般的高速分裝。
──每次看還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新來的?」女學生問道,眼神端詳著孝爾的臉龐。
「嗯!是很勤勞的幫手呢!」凜大姐笑道,將餐點遞給女學生。「他剛搬進來,明天開始也要讀妳們的學校。」
「所以說,孝爾學弟,請多多指教?」女學生笑道。
「啊?這!」孝爾猛然看向女學生,那是他熟悉的笑臉。「薇琪姊姊?」
「嘿!好久不見。有長高一點嗎?」薇琪伸手摸向孝爾的頭。
「薇琪姊姊為什麼會在這裡?」孝爾眨了眨眼,真沒想到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會遇到熟人,對方還是以前的鄰居,一度非常照顧自己的姊姊。
「我也不知道。」薇琪謎笑說。
「咦?」
「解釋起來實在太冗長了,所以直接說不知道還比較快。」
──明明就是不想講嘛!還撇的一乾二淨,不過,這還真的是薇琪姊姊的作風。
「對了,孝爾知道聖亞學園有社團活動嗎?」薇琪岔開話題。「我想你明天就知道了吧?現在正在瘋狂招生中呢!你有沒有已經產生興趣的社團了?」
「唔……」孝爾督了老闆娘一眼,咕噥道:「早點回家打工社。」
「……你該不會年紀小小就債物纏身吧?」薇琪挑眉道。
「我說啊,」老闆娘輕拍孝爾的肩膀,「我可以准許你六點再來打工。高中生就該有高中生的模樣,參加社團吧!孩子。」
──又擅自幫我做決定了嗎?
孝爾心底偷偷嘆了口氣,但還是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我現在在二年A班有事可以來找我。還有,我在怪誕解謎社,歡迎加入!」薇琪露出燦爛的笑容,緊接又補充道:「參加社團這件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因為社課時間都是在中午跟放學後,偶爾會用到週末。當然,參加與否並不是強制性的。」
──社團是嗎?雖然好像很有趣,但是我……
薇琪揮手離去,彷彿明天又會見到面似的。孝爾的嘴角不禁上揚。
──我並不是很想參加。
【I》Section 1.1】
藍螢光的無數小水珠,在樹林間飄浮著,風一吹便從樹根垂直上升至樹梢,直接沒入雲端。原本幽暗的道路也因為魔幻的氣氛而神秘,或許正因為是這般美景才會擁有「水晶」的稱號吧!
艾爾不禁看傻了眼。
黑色的泥土因溼氣而有些鬆軟,樹的底下長了許多紫色小花,名為精靈之花。由精靈之花形成道路的彼端便是星國之門──那是綠色且高大的圍牆,被常春藤植物給整個攀附。
不久艾爾與羽生便到達了門口,門口前有個斷裂的石碑,點點綠斑,石碑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艾爾下了馬,逕自走向門口,輕輕撥開常春藤的枝葉,撫摸看似荒廢多時的牆垣,然後他看到了,金色秀氣飄逸的字體。
艾爾緩慢的唸出字句,語調十分柔軟而婉轉好聽。羽生靜靜的陪著他,未發出任何聲響。
然後他對著羽生笑了。「歡迎來到精靈的國度,我的朋友。」他翻譯道。
語畢,看似年久失修的大門向外打開,兩位精靈檢察官現身在眼前。兩位精靈,一男一女,皆穿著由大塊草綠色輕布料縫製的衣裳,咖啡色的長筒馬靴,胸前還繡著星國的國徽──精靈之花。
「歡迎光臨,星國之門。」金色長髮的高窕少年大幅度彎腰鞠躬,「我是柯百利‧昆比,星國檢察官。」
「珥莎‧西米莉雅,我的名字。待會要為兩位做行李檢查。」女子有著金髮波浪捲長髮,水藍色的眼神有力地看著艾爾和羽生。西米莉雅雖然很漂亮,但是有種莊嚴不可冒犯之疏離感。
不過,艾爾和羽生卻同時驚叫起來:「妳是剛剛的……?」兩位同時在同地方打住,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是整個氣質不同。
挑了挑眉,西米莉雅正道:「我想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咻──!」昆比吹了聲口哨,笑道:「珥莎妳最近老是被搭訕呢!這是人類最近流行的搭訕方式嗎?」
「柯百利,你閉嘴。」
「呃……對不起,我想這是可能是誤會。因為剛剛在瑪魯魯撞見了跟妳長的一模一樣的精靈……」艾爾在解釋時有些慌忙。
「你是人類術師吧?」昆比一眼看出,艾爾一愣,隨即回答道:「是的。」
「那我想請問你,你是否有發覺異樣?」昆比的眼神相當銳利,讓人不禁聯想到掠食者狩獵時的眼神。
「有的,強烈的魔法氣息。」艾爾誠實說。
「……幻化術。」羽生經過思考得到的結論。幻化術,過去魔族術師的法術統稱,由於族群的分裂而逐漸與黑魔法同樣視為異端魔法。
「若真是如此,那就糟糕了,得立即通知上級。」西米莉雅隨即伸出食指飛快地在空中寫下綠色的魔法字,然後手指輕輕一揮綠光一閃便煙消雲散。
「那麼進入正常程序。兩位為何來到星國?」西米莉雅公式化的詢問。昆比也召喚出兩隻靈犬,嗅著羽生和艾爾的身上氣味和行李。
「是這樣子的,家父託我前來送這封信給卡萊絲家。」艾爾拿出家父的信,西米莉雅僅看了一眼便道:「我知道了。請問兩位姓名?」
「艾爾‧那西塔,那位是羽生。」
西米莉雅拿出了訪客記錄簿:「請在這裡簽名。」
艾爾依言簽了名,有些疑惑的問道:「妳似乎很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了?記錄簿上那筆資料的日期是有一陣子了。」
「卡萊絲家不許外人隨意來訪。」西米莉雅回答道:「若是重要客人來訪他們也都會事先通知。」
「沒問題了。」昆比拍了拍靈犬的頭,笑著說道。「卡萊絲等你們很久了。」
「你們不問我們待幾天嗎?」憑著在各國旅行的經驗,艾爾問道。
兩位檢察官未回答逕自詠唱起了古老咒語,於是氣壓驟變,颳起了一陣風。兩位精靈之間空出的走道上方出現了由魔法咒文圍成的拱門,真正的星國之門開啟了。
『歡迎來到精靈的國度,我的朋友。』
以優美精靈古語,歡迎著他們,艾爾和羽生毫不猶豫地踏進了門,兩位精靈優雅的向他們的背影鞠躬。
「不問是因為沒有必要。」西米莉雅小聲而清晰的聲音傳進艾爾的耳畔:「因為你們很快就要踏上另一個旅程,很快地……」
「就如潔依‧卡萊絲大人預測的一樣。」
風止,星國之門關閉。
兩個精靈檢察官不見蹤影,一切又歸於寧靜。
【R》Section 1.1】
穿著制服的少年在聖亞學園的門口停了下來,應當是個充斥著打招呼聲的早晨卻是十分安靜。原因無他,少年遲到了。
聖亞學園的校門口給人一種莊嚴神聖之感,歐式大花園展開在眼前,而白色三層樓高建築物則採U字型半環繞著。緊張的少年走進了教務處報到。
「侯孝爾同學嗎?」在辦完手續的同時,一位高挑美麗的女性出現在孝爾的身後,身穿著無袖淡紫色的洋裝,十分有精神。
「我就是。呃……老師好。」孝爾心生不妙地趕快問好,但是教師名冊已落在頭上。
「侯孝爾同學,你知道你父親有多著急嗎?不但沒來上學,又連絡不到你。」老師邊說教著邊帶著孝爾往教室的方向走去。「要不是我跟凜小姐是熟識,告訴我你在她那裡,你真的會被呈報上級當失蹤少年喔。」
「對、對不起。」孝爾小聲說道。
──老闆娘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不過,這次真的是謝謝她。
「以後請假要打電話到學校來,否則就記曠課。」老師嚴厲的說:「下不為例。」
「還有,我自我介紹一下。」老師美麗的嘴唇勾出迷人微笑,「我是你的班導師,蕭梅雪,教國文。」
一年B班是個很活潑外向的班級,雖然才開學一個禮拜,同學之間就已經熟的不像話。這令一踏進新的班級便受到熱烈歡迎的孝爾有些不知所措。
「孝爾、孝爾,你有沒有想加入的社團?」下課時間,坐在前面的女同學忽然轉身面向孝爾。由於事出突然,孝爾的還目光停留在她那尾端有小小波浪捲的黑髮,慢了一拍才注意到少女的笑容。孝爾記得她的名字是游雅莉,初見面覺得她應該是不苟言笑的類型,但是談了幾句話便發覺她是個很熱情的女孩子,不過這種人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還沒有決定。」孝爾笑著說。
「噢,孩子,那來漫研社吧!」游雅莉熱血的說道,努力燃燒她的小宇宙。「敝社絕對會歡迎像你這種……」
──這種……?孝爾直覺那句話的下文絕對有問題,而且是他絕對不會承認的字詞組合。
所幸,有人阻止,動作乾淨俐落。
「痛痛痛,你怎麼可以拿國學概要砸一個嬌小柔弱的女子?」游雅莉怒道。「沈昆諭,你這混蛋!」
「啊……」沈昆諭無謂地聳了聳肩,戲謔道:「喔,當然是要阻止某個人的變態遐想囉!妳這個腐女。」
「我是同人女好嗎?」游雅莉吼道。
「哎、呀!明明就是還不承認。」沈昆諭裝起三姑六婆,把國學概要當做扇子掩起小嘴道:「這種人最討厭了!」隨意紮起的小撮馬尾裡的幾根金色挑染此時顯的十分耀眼。
「死三八男!」游雅莉抓狂了,但是一雙小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小米,算了啦!」少女說道:「那種人就是『妳越愛生氣,他越愛惹你』,不值得發那麼大的脾氣。」
「欣潔……」游雅莉無力,抬頭仰視瘦小的短褐髮少女。外表十分秀氣可愛的少女的眼瞳裡,此時卻閃著堅定的光澤。「好啦!好啦!知道了啦!俺啊,今天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吧!」
「……都什麼時代了還在模仿火箭隊。」高窕的少年揚起相當欠打的笑容。
「沈昆諭!」游雅莉大吼。在旁的李欣潔識相的摀起耳朵,憑著過去國中三年的交情,她知道這下真的是阻止不了游雅莉的大暴走。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孝爾僵笑道,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
「好吵。」坐在孝爾右側的少年,皺起了好看的雙眉,終於出聲道。邱銘基,輪椅少年,不太愛說話,但是根據班上小道消息指出,這傢伙也是會語出驚人的。
「小邱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小米她們兩個總是打打鬧鬧的。」欣潔天真地笑著說。
「邱銘基。」少年鬰鬰地悶聲說道。
「噫!」欣潔雙手合十無辜地說道:「阿邱!對不起啦!叫的太順口就不小心忘哩。」
少年的臉色更陰沉了,八成是在詛咒擅自幫他亂取一堆糟糕綽號的謎之副社長大人。
「哎!」孝爾眼看氣氛不太對,趕緊改變話題。「那麼,銘基同學和欣潔同學又是什麼社團的?」
「謎。」邱銘基簡短的說。
──喂喂喂!這是什麼意思啊!猜謎遊戲嗎?
「『謎』就是怪誕解謎社的暱稱咩!」欣潔開心的解釋道,動作、口氣活像的小孩子。「我跟阿邱都是謎社的,你有興趣嗎?」
孝爾好像聽到邱銘基嘆氣的聲音。「唔……是有認識的學姊好像在謎社的樣子。」
「啊,那一定就是社長大人囉!」欣潔笑道:「因為我們社團人很少哩。」
「謎社是很棒的社團呢!孝爾也一定要參加喲!」欣潔燦笑,而孝爾露出無奈的笑容。
──實在是難以拒絕啊……真是的。
──這又是強迫性推銷嗎?老闆娘也好,李欣潔同學也好,還有那個傢伙也是……為什麼我身邊都是這種擅自就替他人做決定的強勢傢伙。
「最近社團都還在大肆招生中,可以到處晃晃在決定。」突然冒出沈昆諭的聲音,孝爾有點驚嚇到。
──這傢伙不是在被追殺中嗎?
「要不然加入海鷗社也行喔!」沈昆諭拍了拍孝爾的肩膀,「就是掛名在閒社,卻不去上課。」沈昆諭指了指自己,又笑說:「因為我家管的很嚴,這樣才有自己的自由。不過,參加社團不是硬性規定。」
「孝爾,參加社團還是要看自己的選擇。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太在意別人。」
──看自己的選擇……嗎?
「嗯,謝謝你。」孝爾微笑道。
「不客氣。」沈昆諭理所當然回道。
──不過說實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樣的人,我還真是有點羨慕啊!
【I》Section 1.2】
星國,精靈的國度,給人的感覺宛若身於一片幽深的樹海。或許是因為精靈熱愛大自然的天性,他們的住所都相距有些遙遠。傍晚的夕陽灑下,樹林瀰漫著優雅古老的神秘氣息。林間的石子小路,時而出現,時而隱沒,自動帶領著艾爾和羽生前往卡萊絲家。想必是卡萊絲的魔法吧!
很快地,他們就到了一處魔法氣息濃重的小屋。艾爾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像卡萊絲這種名門都是住在豪華的宅第。
「太慢了。」身穿白色占星術師服的金髮女子,矗立在門口。「艾爾‧那西塔和羽生,你們太慢了。」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艾爾和羽生對望了一眼。
女子沒有答話,光著白皙的腳輕盈優美的走向他們,手一揚,屋舍前的草地上便多出了一張精緻的玻璃桌和兩張綠色的鐵椅,桌上有茶壺。
「初次見面,我是潔依‧卡萊絲。」她示意艾爾坐下。
「因為羽生也必須聽到這段談話,所以無法在室內招呼你們。」女子逕自喝起了茶。「艾爾你應該對那房子有疑問吧?」
「啊?是、是的。」艾爾露出吃驚的神色。
──連這種小事都看穿了嗎?
「因為這裡並不是我們卡萊絲家的住所,如果你們兩天前來的話,或許還有機會見到一面。」
「卡萊絲小姐,請問『兩天前』是什麼意思?」羽生問道。
「潔依,請這樣叫我。原本是預計你們兩天前會到達。如果是那樣子,一切都會比較好說明。」潔依皺起了眉,緋紅色眼瞳裡流轉著憂愁。「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耽誤了你們。但是……或許是天意吧。」
「潔…潔依小姐,我不懂,您到底在說什麼?」艾爾滿臉疑惑。
「我想,你們真的還沒拆過信件吧。」潔依揚起微笑,指著險些被緊張的艾爾握爛的信件。
「啊?」艾爾的反應足足慢了一拍。「啊啊啊啊啊……!」艾爾惶恐的將信件拗平,趕緊雙手恭敬的遞給掩嘴笑的潔依。
「其實這封信原本是要給我父親的。」潔依無奈的說道:「只是我們家昨天前遭到侵略,我的父親也從此下落不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艾爾問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你一直被你的父親蒙在鼓裡。」潔依嘆道:「保護孩子也不用到這種程度啊,羽生看來你這幾年活的辛苦吧!」
「不,這是我應盡的職責。」羽生恭敬的答道。
「難道……羽生你也知道什麼嗎?」艾爾猛然轉向羽生,口氣有些不悅,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然而羽生卻閉目不語。
「我的父親撒曼‧卡萊絲和你的父親奎賓‧那西塔是朋友。」潔依緩緩的說,似乎在考慮如何說明。「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艾爾搖了搖頭,「我的父親從來不提他以前的事的,而且他離開人世時我才六歲。」
「是在聖島上認識的。」潔依靜靜地說。
「聖島?」艾爾大驚,「您是說三十年前的『聖島召集』?」
「是的,我們的父親是那次『南征小隊』的隊員,僅二的倖存者。」
潔依繼續說明:「『聖島召集』出現的時機不固定,有隔一年也有隔百年的,這次則是隔了十年。我就明白說好了,『聖島召集又開始了』世界各地已經出現不同的徵兆。」
「『影城』這十年來越來越囂張了。『混沌體』已經開始在整個桑娜連大陸到處扎根,在這樣下去,整個大陸會變成黑暗大陸。星國,昨天就遭到由魔族術師和混沌體組成的軍團入侵。」
「影城」,以雪斗‧達克(Dark Shadow)為首的黑暗集團,佔據了南方大陸使之成為黑暗領域,目前其手下「混沌體」與魔族的墮落術師聯手四處破壞,殺害、擄走有魔力者,其目的至今仍不明。「混沌體」是一群黏稠狀的龐然大物,有雙吶喊般的空洞眼窩,其經過之處皆會被吞食殆盡。艾爾的家鄉狂風之谷,十年前就慘遭「影城」的襲擊。
「或許現在已經恢復的看不出來,但是昨晚的星國真是慘不忍睹。」潔依的眼神相當黯淡。「如果你們早點來,或許未來會有所改變吧。不過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
潔依站了起來,仰頭望向逐漸染黑的紅霞,天上出現了顆明亮星子。
「所幸,你們沒有事,所以事情得以往好的地方發展。」話雖這麼說,潔依小姐的眼神還是很悲傷。
「潔依小姐……」艾爾也站了起來。
「原本這件事應該是由父親做的……」潔依喃喃地說,渙散的眼神隨即堅定了起來,看向艾爾和羽生。「我告訴你們今晚會在這裡的原因。」
「我父親十多年前就占出今次『聖島召集』的時間,也預測如果這次沒有『討伐南部』成功的話,桑娜連大陸將呈現曾所未有混亂,屆時這個世界便會逐漸崩毀。 奎賓先生那時似乎就發現什麼便致力於研究某種魔法,詳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是……」
潔依將信件拆開,拿出裡面已經泛黃的紙張上寫著洋洋灑灑的魔法式。「我想這就是奎賓先生的答案,他或許早就預料到自己會遭遇大劫,所以才會派你送過來給我父親。但即使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占星術師也逃不過命運。」
「他們一直都很想解決目前的局勢,只是現在這個重擔落到我們身上。」
「我們?」艾爾一怔。
潔依修長的手輕點了下艾爾的眉間,笑道:「對。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要。」
「這怎麼行!如果可以……」艾爾低下了頭答道:「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的家鄉像我的一樣一夕之間就被毀了。」
羽生聞言,複雜地皺了眉頭,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卻被潔依看在眼裡。
「那麼我們開始吧……」潔依一拍掌,草地上的桌椅便消失不見。潔依低吟了精靈族的古語法咒文,青草以潔依為中心便往週遭的樹林退去留下了一個空地。
纖細的雙指夾住了艾爾父親的信件,「啪滋」一聲,就這麼燃燒了起來。
艾爾驚訝道:「您怎麼把它燒了!那不是很重要的咒文?」
「為了未來,為了與其他世界連接……」潔依的金色長髮隨著魔法形成的旋風飄逸,遙望遠方的眼神有些迷離。
「您到底在說什麼?」隨著風聲越來越大,艾爾大喊,看著紅色的咒文團團將他們圍繞。定睛細視,艾爾忽然認得這個瀟灑自如的字體,那是父親大人的字體。
或許那咒文有反制作用,艾爾一發現原始創術者的字跡便失去意識。「艾、艾爾……」一旁的羽生緊皺著眉頭,四肢無力地癱軟下來,一直隱藏著的黃色羽翼也被迫現身。
「雖然晚了兩天,但今晚的星象也很不錯……」潔依不受影響地自顧說道:「代價是我的法力以及記憶力……」
「今後,被選上的眾人身上陸陸續續會產生變化……足以引領新世代的劇變……」潔依將雙手張開,閉著雙眼說道。
「羽生,你……」
「潔依小姐,如果我不願意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羽生堅決地說,潔依聞言笑了,憐憫地看向羽生。
「那麼『你們』的再度相逢就是必然了。」潔依緋紅的眼眸似乎在嘆息著。
「潔依小姐,這個世界,妳究竟看透了多少?」羽生問道。
「目前看透這世界真相的人只有六者。」潔依的笑容有些苦澀。「羽生,我知道你真正想問我的是什麼,但恕我不能回答。」
「是因為我不能知道嗎?」
「不,你本來就已經知道了。你必須自己想起來,那才是一切謎團的鑰匙。」
「羽生,那孩子是關鍵,請你務必好好照顧他。」潔依的聲音越來越細小,「就算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潔依的臉色十分蒼白,纖細的身子突然不聽使喚地震動,潔依發出痛苦的呻吟隨即倒地。羽生發覺到潔依和身旁的艾爾身軀都發著微弱金色的光芒,然後風息了,羽生的自我意識也模糊了起來。
遙遠的島上,祂走出了神殿,仰頭注視著星空。雪白的長髮因星光染上了層光輝,黑色的長袍也完美地包覆住修長的身軀。
「終於啟動了嗎?」祂喃喃道,心情有些放鬆。
「那麼……祢也注意到了吧,安德諾‧索奈西爾。」祂輕輕地笑了,溫柔地撫摸著懷中的玉笛。「我知道祢的顧慮……但是這麼做是不對的。」
祂嘆了口氣,又說了:「雪斗‧達克,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你和你七個夥伴……」
祂不再說話,抬起雙手平靜地吹起了玉笛。
宛若祝福的禱詞,宛若悲嘆的晚風。
【R》Section 1.2】
出現在眼前的是校園裡最陰暗的老教室,『謎』之社團教室。儘管聖亞學園是多麼重視門面的學校,但是唯讀這棟已有五十年的建築物還未拆除。
──結果……自己還是順著別人的意了嗎?
被四個同學推著到處參觀社團的時候,孝爾總是被一群希望他加入的學長姊們死纏爛打。或許是因為不習慣別人的熱情,他完全打消加入社團的念頭。所以到頭來就只剩下最遙遠的『謎』社尚未參觀,只好無奈地被欣潔推著走。「這邊、這邊!」欣潔推開了厚重門。
裡面已經有一個人。
「喲!小潔還有小銘銘,你們終於來了!」坐在地板上的冠德笑道,但未停下手邊的工作。
「那是誰啊?」銘基狠瞪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名字嗎?」
「恐怕很難吧。」冠德無謂地笑了笑,將手中的電腦零件,插入七零八落的主機。
「……學長,你怎麼又再修電腦了?」欣潔好奇地走了過去。
「沒辦法啊,因為我欠別人人情啊……」冠德嘆了口氣,隨即自嘲道:「反正我天生勞碌命啊!」
「哼!過勞死最好。」銘基發出了冷笑。
「……小銘銘,你好過份!」冠德苦笑道,隨即換了稍微正經的口吻:「請問後面幾位是?」
「他們都是我們的同學來參觀的喲!」欣潔笑道,蹲下看著羅冠德快速地將電腦主機裝好、開機、執行電腦程式。
「這樣啊……歡迎光臨『謎』之社團教室。」冠德分神對著他們笑,敲打鍵盤的聲音卻未停下。「你們都選社了嗎?」
「俺是漫研社的!」雅莉興奮地指了指自己。
「漫研社啊……是個奇妙的社團是吧?」冠德笑說,雅莉聞言開心地點了點頭。「那一個……海鷗社的,我認得……」冠德的目光隨即看向孝爾。
「啊……這!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參加社團……所以……」孝爾緊張地說道,顯然是被前幾個社團嚇壞了。
「欸,你放輕鬆點!我不會逼迫學弟妹參加社團的。」冠德明白似的點了點頭,然後意有所指地道:「我不喜歡招收對『謎』不感興趣的社員。」
「……這樣就礙到你了嗎?」一直保持沉默的昆諭突然開口,明顯地他有些火大。
「要馬就全心全意的參加,要不然就別參加,像你這樣的半調子,我可不歡迎。」冠德起身走向昆諭,臉色十分嚴肅。「在選社截止日前,我必須這樣跟你說清楚。若不是社長替你做擔保,你根本不可能進來。但是,就算她答應了,休想通過我這關。」冠德指了指社團的點名簿。「我會確實的點名的,曠課太多次,我也不會掩護你。」
「嘖。羅學長,你還是這麼的礙眼。」昆諭瞪視著他冷冷地說道:「死古板。」
「彼此彼此,」冠德說,輕彈昆諭的肩膀。「沈昆諭學弟。」
就在怒火快要爆炸的時候,一個快速接近的身影,豪不留情地將兩手重物「框噹!」地砸向他們的後腦杓。
「誰啊!」兩人異口同聲,憤恨的望向來者。
「你們兩個這裡做什麼啊?」薇琪冷笑道,上揚的嘴角露出危險的氣息,「我說過的吧?知道不守規矩的人會怎樣?嗯?」
「要打架,就給我滾!」薇琪吼道,完全不給兩個欲辯解的人面子。只見兩個人只好玩起互瞪遊戲。
「抱歉啊!孝爾,他們兩個似乎有點天生不合,讓你看了這場鬧劇。」薇琪將重物搬到桌上,然後傷腦筋地揉揉太陽穴。
「不……雖然看別人吵架不太好,但是沒有關係的。」孝爾苦笑道。
──不過剛才還真是驚險啊!
「羅冠德這個不中用的傢伙應該還沒有介紹我們的社團吧!」薇琪斜瞪了發出不悅抗議的冠德,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怪誕解謎社,又簡稱『謎』,這社團是喜愛研究這世界荒誕的事件的人所組成的。我們社團活動時間,大部分都在研究謎團。」
「是指推理嗎?就像偵探?」孝爾聽到謎團第一個聯想就是偵探。
「有點像,但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我們並不會介入凶殺案、分屍案,畢竟我們只是學生。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並不侷限於科學,不侷限於這個世界。」薇琪笑著說示意很想開口說話的欣潔待會接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孝爾皺了眉。
「簡單說呢,就像是鬼魂、超能力者……這些一般人不太相信或無法證明它存在的,我們都會去關心哩!」欣潔燦笑道。「 對了,你相信這個世界是由不同次元組成的嗎?」
「不同次元?」孝爾疑惑道:「聽起來好虛幻故事。」
「嘻嘻!我相信喔!」欣潔說:「而且每個人都有可能創造不同的次元,一旦被創造就不會被輕易消滅……唔,我可能太幻想了。」
「沒關係,本來就沒有固定答案。」薇琪摸了摸欣潔的頭,欣潔瞬間的表情就像被寵溺的貓。「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型態,流動的只有我們這些人的意識。」
「多重宇宙論。」銘基終於開口說道:「我是這麼認為,每一刻都會衍生出N個不同的未來,只是我們所在的次元只不過是機率和排列的問題。」
──啊,這還真是難懂。
「舉例來說,你現在站在這裡,下一刻,可以分成你在活著或你死了。不管活著或死了,兩個不同的世界會繼續延續這事件的結局。」銘基面無表情地說:「每一刻什麼事都可以發生,也什麼都會發生。被建築物壓垮,被大火燒死,被一槍射死,被飛機轟炸……」
──銘基同學,沒想到你思想那麼黑暗啊……
「這些事情都會發生。你到現在為止都還活著也只是因為運氣好,現在的你是處於安全的環境中,但另個次元的你卻不一定了。」
──如果這想法為真,那還真是令人反胃。
「哇嗚!銘基好黑暗!」欣潔驚呼。
「嘖嘖嘖,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神奇!」雅莉一臉看到怪物似的說道。
「結束這個話題吧!」薇琪燦笑道:「講些實際點的。我們社團還會不定時接『任務』,就是來自各界調查不同怪異事件的委託。」
「那調查後呢?」
「依據調查決定後續發展是我們的工作。」薇琪說道:「小事件我們可以自己提出解決方案,大事件就給專家處理,像是調查局、擁有靈異能力者……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隨便公開的。」
「有點像是事務所的感覺。」孝爾笑道。
「如何有興趣了嗎?」
「好像蠻有意思的。」孝爾老實說,這也代表同意加入。
「嗯……重新來吧!」薇琪揚起了笑臉,「歡迎加入『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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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違了!(遭踹)
抱歉讓大家久等,不過接下來只會越等越久(喂)
最近事情真是越來越多,接下來就過著在爛泥打滾的生活了。
就當作我取材去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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