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就是一次笑八個哈 好好權衡自己特有的性格特徵，對它們加以適當的調整，以及不要設法使自己也具有其他人的性格特徵，乃是每一個人的責任。因為一個人的性格越是獨特，它就越適合於他。 ---《Gold Sayings of Cicero》,Marcus Tullius Cic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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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新溫習了二十一年前的舊片「意外的旅客」。深深記得二十一年前的我，根本不知道這部電影在演甚麼。

「意外的旅客」，其實是片中一本旅遊指南的書名，男主角便是此系列旅遊指南的作者；此書雖名為「意外的旅客」，內容實則在提供商務客在公出或私遊時規劃建議，藉此避免行程中的各種意外，也就是說，「意外的旅客」目的在協助達成一個不意外的旅程。然而男主角卻無法面對人生的意外：兒子被槍擊，老婆要求離婚，骨折，與寵物訓練師戀愛，老婆要求復合.....

旅程vs人生的暗喻再明顯不過，最後男主角終於恍然，雖然旅程可以提前規劃，但人生卻沒辦法；理想的商務行李是一卡登機箱，而理想的人生行李經常用不著準備。劇情、敘事、結構、鏡頭和對白簡單而直接，重點是每個部份都仔細而、到位又自然，是帶有傳統風味的家庭電影，講得是平凡生活、毫無狗血的人際關係，但一切都深刻精妙極了。對白、鏡頭、配樂尤其出色；真是好電影。

雖然現在已經不比過去那般著迷電影，但看到好電影的樂趣絲毫未減。看到好電影跟讀到好書、聽到好音樂的樂趣大相逕庭，那是種感覺自己又洞悉一點人性的瞭然，未必都刺激，但明確、直接、印象深刻，幾乎用不著太多思考，在影像接收的片刻間見招拆招，一種動態的樂趣，而非解謎的樂趣。像「意外的旅客」以敘事為主、強調對白的劇情片，會複雜一點，畢竟得對照對白和前後劇情，動態又更大些。

今天同樣在電視上重溫了「英雄」。

從李安拍「臥虎藏龍」以來，外資中國片簡直是氾濫成災，我記得的好比「英雄」、「無極」、「赤壁」(兩集)、「黃金甲」，一部比一部卡斯大、排場大，反正甚麼都比大比貴。這些外資中國片幾乎有一套公式可循：鮮豔的顏色，類國樂的配樂，嚇死人的軍隊，還有比怪異的主要角色。當我從「英雄」裡比劍時的廣氂大漠、落英繽紛，「無極」裡的田園風光、冰天雪地，看到「黃金甲」裡面的菊花台，真是有種吃太多重口味噁心想吐之感。現在的電影好像非得這樣拍才能稱得上「電影」，才配得上在電影院裡播放；再差的劇本都可以用五顏六色場景盛裝打扮，都可以被鋼絲塑身打造。不知是在恩待觀眾還是虐待觀眾。

時代變化快，任何事物都漸趨表面化，似乎大勢所趨也無可避免，但我其實是憂心的。以後誰還有耐心坐下來細細雕琢劇本裡的每一句對白--現在連Woody Allen都很草率？還有誰願意好好構思一個故事，找比喻？誰還願意在製作影像的同時，兼具社會現實的關照？這些未必須要很多錢，但需要大量的時間；甚麼都講求便利、迅速和獲利，有錢可以做到的，絕不浪費時間，自然也不願努力，失去更重要的東西而不自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