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就是一次笑八個哈 好好權衡自己特有的性格特徵，對它們加以適當的調整，以及不要設法使自己也具有其他人的性格特徵，乃是每一個人的責任。因為一個人的性格越是獨特，它就越適合於他。 ---《Gold Sayings of Cicero》,Marcus Tullius Cic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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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三天假很無聊嗎？我想看DVD應該是絕大多數人都會做的事情之一了。若真是如此，記得找部名為「偷天鋼索人」的紀錄片來看。

紀錄片的主軸是，一個鋼索天才飛利浦，在一九七四年八月七日，成功從紐約雙子星大廈的南塔走到北塔的過程。片中並交代了主人翁的成長過程、想法，以及其他延伸出來的子命題。

今年二月，這部電影在長春戲院上映，沒幾天就下片了，當時紐約的朋友念茲在茲提醒我要去看這部好看的電影，但時間到了，最後還是以「忙碌」為藉口，蹉跎了一輪電影的時間。所幸有DVD問世，補足這個小小的缺憾。

我喜歡這部紀錄片的理由是，一、這是一部紀錄美夢成真的電影；二、這是一部平實記錄美夢成真的電影；三、這是一部平實記錄美夢成真的電影，同時也平實記錄了美夢的臨界點。這個「臨界點」，在過程裡是一條鋼索，在現實裡無非就是，當美夢成真的那一刻出現後，越過線去又是甚麼光景？

主人翁完成在雙子星中間行走四十五分鐘的壯舉之後，片中捕捉了他被捕、出獄、成為英雄的片段，然後訪問了他的朋友、女友。他的女友感慨地說，「完成這件事情後，他的生命從此不同；而我也知道我的生命也從此不同，我知道這是我們分手的時刻了。但是..一切都很美。」坦白說，這個結語令我錯愕，但卻也最令我回味無窮的地方，畢竟一對相戀幾十年的情人，在面對轉變的瞬間，有誠實、有自知之明、有接納、有寬容，這對目前的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智慧。(我媽可能會說這只有西方人才做得到，因為他們夠獨立！)

這部電影給我很深刻的啟發，在一個追求夢想的故事背後，有著深沉的人文思考：你願意為夢想做到甚麼程度？你怎麼接近你的夢？當朋友不支持你的時候，你會放棄你的信念嗎？當你的夢會造成周圍的人無比壓力時，你會放下，還是繼續下去？當你在人生第一次感到光榮，卻終於失去了重要的人，朋友、情人，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這些問題，每個人有不同的答案，沒有遇到這些情況，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是甚麼。馬丁伊登在美夢成真的那一刻，他終於得到心愛的羅絲，可是他同時也得到羅絲背後虛榮、偽裝的所謂「上流社會」。為了這一點，馬丁伊登的覺悟是終極的絕望，他看穿了人生的把戲跟努力的需無，於是選擇死亡；可是鋼索人沒有，他選擇走在鋼索上，繼續他的人生。

所以片名「Man on the Wire」，既是表面，也是隱喻。何嘗指的不是我們每一個人？

電影的最後，主角飛利浦重新回到練習場走鋼索；拿起了慣用的鋼索，走在練習的鋼索上，周圍沒有了朋友、情人，只剩下穿軟底鞋的自己，穩穩地走在鋼索上。他說了一段話：

「人生應該活在生命邊緣，
你必須發出反抗，
拒絕一味順應法則，
拒絕滿足自己的成功，
拒絕重複自己。
把每一天、每一年、每個想法，視為真正的挑戰。
然後你就能在拉緊的繩索上生活。」

僅以此段話贈予每位走鋼索的人。
不過五月一日勞動節放假，別忘了放下鋼索休息片刻。

PS：Satie的鋼琴在片中有畫龍點睛之妙，每當飛利浦走鋼索，就會想起Satie最有名的那首鋼琴曲。視覺和聽覺上，是既驚險又寧靜的衝突對比，卻構成極巧妙的協調與美感；真是有趣的弔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