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瞳仁】
(11)
「咬斷妳的翅膀,吞食妳的一切。…那麼,妳就不會越離越遠了…」
我看著血滴落,他臉上的淚痕與鮮紅混合。『就讓我帶著血污死去。』
遠古那句簡單的遺言,身影早已與他重疊。…為什麼…我都沒發現到?『光滅了,火也該熄了…』
他眼神的靠近,早就參雜絕望,一眼天堂,一眼地獄。
…我怎麼可以現在才察覺…『風起了,如果能帶我走多好。』
『我的快樂和悲傷只有那麼身影,也許我該笑不該哭。』
(茶翡記事)
- - -
「算了,這種家族秘辛,也就是別人家的八卦,不要太深究啦,只會累而已。」冰冰把竹籤順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妳怎麼了?」冰冰握住我的肩膀,我抬起頭看他。他驚嚇的眼神裡我看見奇怪的我。
「說話啊,幹麻哭。」他搖了搖我的肩膀,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哪知道…」明明好好的,我只是突然很想哭,睜著眼,眼淚就是一直掉不停。
「妳很累嗎?」冰冰拿開我手上的棉花糖。
「…我不累…」
「妳幹麻哭啦!」他完全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拿莫名其妙的我怎麼辦。
「媽媽!」我放聲大哭,用力揉著眼,就只是…突如其來的。
我很難過,我覺得很孤單,好像。
如果這麼下去,又會剩下我一個人,因為他任性的走了。
就跟很久以前一樣,然後,就沒有回來過了。
而我就一直哭泣到。
「妳……」
我的耳朵翁翁作響,冰冰張著口不斷對著我說話,但我什麼也聽不見,只聽得到自己放肆的哭聲。
我只是一直哭,一直。跟從前一樣完全沒長進的我。
就一直哭泣到…
「欸,妳!」
冰冰的手鬆開了我。或者是,有人拉開了他。
「妳!」我模糊的視線瞪著面對著的那人。
「快點忘掉那些事,不要想起來!」他說。
「聽到沒有?!不可以再想了!」我眨掉眼淚,眼淚又湧上來,我隱約只看到一雙急迫的眼睛。
『妳是花,還是名字叫花呢?』
原來,這句話是惟真故意說的。
但,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都讓開!」
我只是軟弱的閉上眼,好像是習慣性的逃避一樣。
「放開她!」「冷靜一點。」
我靠在他身上,我卻拒絕不了周圍漸漸響起的吵雜聲。
「宗老們都決定了,狩兒。」「喵…」「你們這樣算什麼?!」
「你們都是不相干的人。」「喵。」「狩兒住手!」
「惟真你也讓開!」「花兒!」「喵…」
「惟靈!這是怎麼回事?!」「不可以這樣!」突然出現在男孩們爭執裡的女性聲音。
「紅輪…姊姊…」我細微的聲音中斷了他們的爭執。
我仍不斷掉著淚的眼看著奮力靠近我的紅輪還有祈葉,我的手虛弱地向她們伸直。
「你們這些臭男生在做什麼?!」紅輪怒斥著突然安靜下來的一群人。
「花兒,妳還好嗎?」祈葉用手背觸著我的臉。
「你這傢伙!把她交給我!」紅輪瞪著子邪,腳底已經微微冒出火焰。
「……」他只是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的鬆手,把虛弱的我捧進她懷裡。
「阿貓,聽著!」紅輪說著,不理會逕自離開的子邪。
「不管美特拉也好,墨天也好,你們的宗老怎麼說都是屁!我們朱雀只要什麼都還沒敲定案,你們就不能亂來!還清楚這點吧?!」紅輪怒視著現場這些男性。臉色僵硬的阿貓聽著,推了推眼鏡;哥嘆了口氣收起了風痕風紋;冰冰也任由冰弓溶化為水;惟真尷尬的藏起才拿到手上的符文。
「喵。」棗夜顯然對這些後生晚輩突然地不理性行為不以為意。
漸漸鎮定的我並不清楚狀況,但顯然要是紅輪沒即時趕來,他們就要打起來了,雖然不知道會是誰對誰。
「真是一群罪犯。」紅輪爆著青筋說。
- - -
「還會想哭嗎?」紅輪咬著蘋果,摸了摸我的頭。
「他們到底在爭執什麼?」紅輪把我帶回了她宿舍裡的房間,祈葉正在煮著一些聞起來很香的東西。她們是同一間房的室友。
「當然是妳的監護權。妳的父母現在已經沒有妳的監護權了。」祈葉的聲音從小小的廚房傳來。
「那都是大人的事,只是他們迫不及待想接管罷了。我們朱雀一直以來都是美特拉與墨天的調停者,只要我們還沒說話,他們連打嗝都不能出聲!」紅輪淡淡瞪了瞪牆上大家的合照。
「監護權?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妳太搶手了,大家都想把妳帶回家,狩兒當然不肯呀,所以就吵起來了。吃飯吧。」祈葉端著菜走出,很溫柔的對我笑。
「那我現在監護權是誰的?」我無奈的嘆氣,又發生什麼事了?
「美特拉已經不能保有妳父母對妳的權利,所以主張監護權在妳哥哥,狩兒身上,而墨天說是子邪的。我說,現在是我紅輪的!」紅輪激動的說,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子邪?為什麼會跟那個人扯上關係?」我一頭問號加黑霧。
「因為一些古文獻跟法律。」祈葉說著把一大堆菜倒進我碗裡。等等!我討厭這個菜!
「哪條法律?」我歪著頭努力理清這些沒道理的事。
「“已婚未成年少女監護權由丈夫保有。"這條。」紅輪。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