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寄了篇【顏回丟冠】的故事來,寫了封信回了,也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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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第二次讀這篇文章。
第一次看到這篇文章,第一個反應是:胡扯。腦袋開始轉,不只是正史裡,沒有這段記載,我也就開始從字裡行間,找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我想的是,也將孔先生講得太神了,沒有必要。
這得說,這一方面是我腦袋總是對「事實」應該是怎樣有個興趣,也對網路上的虛擬,有點不滿,另一方面,也總是對老師的權威,有些質疑。
我想,說實在的,這樣的情緒,其實沒有必要。社會科學的思維,說實在的,不用滲透到我的日常生活的每個領域。我相信,生命裡,要留個空間,給那些,不可知的、直覺的,或者,是這篇文章裡,所試著想說的,一種價值上的「善」與生活的「美」。
其實很喜歡文學,大部分的時間,對於文學裡的想像,倒是有些著迷,我也喜歡玩文字,有次還答應了個朋友,寫篇叫<<文字的倫理>>的文章,只是一直都沒有做。如果可以的話,什麼都不要管,就只是說想要學什麼,我會說,政治是很未流的,我覺得就只有三個學問是重要的,文學、神學,與人類學,文學給人最大的「美」,神學提供的是
最高的「善」,而人類學,才能真正找到具體確實的「真」,他們有各自不同的價值,但都能誘引出人們心裡最深的情感與渴望。
就當這篇文章是篇文學,就讓自已的心,少了些對於「真實」是什麼的執著,對錯、真假,就換另一個標準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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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丟冠】
顏回愛學習,德性又好,是孔子的得意門生。一天,顏回去街上辦事,見一家布店前圍滿了人。他上前一問,才知道是買布的跟賣布的發生了糾紛。
只聽買布的大嚷大叫:「三八就是二十三,你為啥要我二十四個錢?」
顏回走到買布的跟前,施一禮說:「這位大哥,三八是二十四,怎麼會是二十三呢?是你算錯了,不要吵啦。」
買布的仍不服氣,指著顏回的鼻子說:誰請你出來評理的?你算老幾?要評理只有找孔夫子,錯與不錯只有他說了算!走,咱找他評理。顏回說:「好。孔夫子若評你錯了怎麼辦?」買布的說:「評我錯了輸上我的頭。你錯了呢?」顏回說:「評我錯了輸上我的冠。」二人打著賭,找到了孔子。
孔子問明了情況,對顏回笑笑說:
三八就是二十三哪!顏回,你輸啦,把冠取下來給人家吧!
顏回從來不跟老師鬥嘴。
他聽孔子評他錯了,就老老實實摘下帽子,交給了買布的。那人接過帽子,得意地走了。
對孔子的評判,顏回表面上絕對服從,心裡卻想不通。他認為孔子已老糊塗,便不想再跟孔子學習了。第二天,顏回就借故說家中有事,要請假回去。孔子明白顏回的心事,也不挑破,點頭准了他的假。
顏回臨行前,去跟孔子告別。
孔子要他辦完事即返回,並囑咐他兩句話:「千年古樹莫存身,殺人不明勿動手。」顏回應聲「記住了」,便動身往家走。
路上,突然風起雲湧,雷鳴電閃,眼看要下大雨。顏回鑽進路邊一棵大樹的空樹幹裡,想避避雨。他猛然記起孔子「千年古樹莫存身」的話,心想,師徒一場,再聽他一次話吧,又從空樹幹中走了出來。他剛離開不遠,一個炸雷,把那棵古樹劈個粉碎。
顏回大吃一驚:老師的第一句話應驗啦!難道我還會殺人嗎?
顏回趕到家,已是深夜。他不想驚動家人,就用隨身佩帶的寶劍,撥開了妻子住室的門栓。顏回到床前一摸,啊呀呀,南頭睡個人,北頭睡個人!
他怒從心頭起,舉劍正要砍,又想起孔子的第二句話「殺人不明勿動手」。
他點燈一看,床上一頭睡的是妻子,一頭睡的是妹妹…天明,顏回又返了回去,見了孔子便跪下說:「老師,您那兩句話,救了我、我妻和我妹妹三個人哪!您事前怎麼會知道要發生的事呢?」
孔子把顏回扶起來說:「昨天天氣燥熱,估計會有雷雨,因而就提醒你『千年古樹莫存身』。你又是帶著氣走的,身上還佩帶著寶劍,因而我告誡你『殺人不明勿動手』。
顏回打躬說:「老師料事如神,學生十分敬佩!」孔子又開導顏回說:「我知道你請假回家是假的,實則以為我老糊塗了,不願再跟我學習。你想想:我說三八二十三是對的,你輸了,不過輸個冠﹔我若說三八二十四是對的,他輸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你說冠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顏回恍然大悟,「噗通」跪在孔子面前,說:「老師重大義而輕小是小非,學生還以為老師因年高而欠清醒呢。學生慚愧萬分!」
從這以後,孔子無論去到哪裡,顏回再沒離開過他。
附:圖是文藝復興時的畫家,拉斐爾所畫的亞里斯多德與柏拉圖。在一邊寫這文章,看【顏回丟冠】的故事,就一直冒出了亞里斯多德與柏拉圖的景象,「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也許,真理在東方社會,有不一樣的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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