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黑研究筆記 珍惜當下，活在當下。 http://blog.yam.com/alesia 【樂多新址】

685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巴黎一月十日，氣溫零下十度，上線的新聞一百篇，然後，不小心，累計訪客人數超過五千人次。

生活裡，還有許多的數字:銀行存款、申請獎學金的年紀限制、鄰居昨晚做愛的次數、寒假準備在台灣停留的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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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在這明日報新聞台開台之後，就注意到【台長記事本】中的數字:上線新聞數、累計的留言數，訪客人次，愛的鼓勵次數。

還記得開台之後不久，就寫了篇【人氣指數】的文章，有種感覺，這個小小的計數器，將人更有效地鎖進了資本主義的運作，使得人變成了整個生產機制中的小螺絲。

好像，我有點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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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學裡有個有趣的例子:一家美國汽車公司的執行長，對一條生產線低落的產量，只用了很簡單的策略，就大量增加生產力:一支粉筆。

生產線分了早班與晚班二組工人。執行長第一天，到了晚班巡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用了粉筆在地上，寫下了當晚晚班工人完成的生產量。早班工人上了班後，看到了數字，想要趕過晚班工人的生產量，趕過了。執行長，來了，寫下了新的數字。如此反復……數字愈來愈大，工人們愈來愈努力，產量也愈來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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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些數字就可以操作人，而實際上，這些數字本身，也可以被人操作。也就是說，某些人可以操作數字，而再藉由這些數字，來操作另外一些人。

於是，我們是不是可以問一個問題，新聞台上的數字，可不可以被操作?而被誰操作?又操作了誰?這之間的操作機制，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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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跟個朋友談到自已的論文，說教授批評我的論文有點「文化主義取向」。我覺得有點冤旺，因為一方面，我花了非常大的氣力用經濟人類學及政治經濟學的角度，來討論我的論文; 另一方面，我寫的就是認同問題，怎麼有辦法寫認同問題，不寫到「文化」。

後來想一下，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冤旺。寫文化，不見得就變成文化主義，而我雖然寫了不少的理論，但實證的資料，真是不夠。

過了幾天，唸到一篇討論文化衝突的文章，作者在一開始就寫到了，「討論文化衝突，誠然『文化差異』是一個重要的面向，但不能一下就掉到了「文化決定論」所設下的陷阱，就認為那一國人就是怎樣，另一國人怎樣做又是正常的……社會生活的制度，可以，而且是造成衝突更重要的必要條件:「體制」，才是一個有效的社會分析的核心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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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回到新聞台的數字好了。當初寫到【人氣指數】的文章，是用虛榮作為分析的核心概念。汽車廠的工人，因為數字，而用力的工作，就像是新聞台的台長，會因為數字，然後「繼續加油」(台長記事本的詞)。

台長，想要數字大一些，覺得自已的站是經常受訪的，所以寫文章，所以，就會有一些機制，來增加訪客人次。

而這些機制，包括:
1、自已進進出出的，就可以增加不少的「訪客人次」，這對用固網的人來說，特別方便。

2、文章上網的時間，可以選每個小時的尾末，會使得文章在台長登入地區的「整點個人新聞」上，列在第一頁，會使得新上網的文章，比較容易被發現。

3、文章的題目。取得媚俗一些的名字，比較容易引得讀者來訪:【觀察巴黎的一百種方法】、【語言作為一種治療】，這都是很討好的題目。當然，還有更勁爆的，連上流行、愛情等等，因為流連在網路空間的人口看來，這種題材是相當討好的。

4、最好還可以被選上成為「推薦閱讀」，或者是上了「PChome的首頁」，這樣保證可以一下子增加不少讀者。而如果要被選上，對於題目的選擇，當然是得要「更合時宜一些」、「更炫更酷一些」，得了評選人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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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是一個很精緻的概念，要了解其中的行政運作程序，了解決策者的品味，了解在那個場域中行為者的價值傾好。然後，行為者也就會在自我規馴、自我教化的過程中，成為體制中的一員，而「數字」，就佔有這個馴化的核心位置。這是因為這看起來相當「客觀」的數字，代表了一種權威，並在這冠冕堂皇的正當性間，暗暗地鼓動了人的虛榮與人與人之間的競爭。

虛擬的網路空間，就在這種透過具體的「數字」的操控，與「體制」的誘引之間，將資本主義的核心價值:虛榮與競爭充分展現出來。

在這樣的體制下，向大眾展現的、透明的數字，就變成了規訓人們的自我監視系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