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原本是要「自然科學的自由」及上一篇文章的重點,寫得清楚一點的,至少不會這樣高來高去,抽象得讓人想吐。結果,好像愈寫愈抽象,胃都抽筋起來了。
簡單這樣先說了,我想下一篇文章會寫得更清楚一些(也許,照小羊的表達能力看來,就別抱太大的希望了)。自然科學的自由,在20世紀的發展,是一種對於「秩序」、「法則」的挑戰,是「混沌」、「不確定」的正當性愈來愈高的歷程。
在傳統的自然科學,對於無法解釋的部分,是認為資訊不夠多,需要找到更多的資料,來確定「參數」的精密。這也就是孔恩說的,「典範內的解謎活動」,他們不認為是典範出了問題,而只是資訊有限而已,理論繼續用,資料繼續找,總會有完全的一天。基本上,他們是在一種「量」上的發展。
不過,20世紀的自然科學,則是出現了「典範轉移」。從物理學開始,出現了「混沌」,確認了「複雜」的重要性與正當性。生物、氣象…許多學門,都認同了「蝴蝶效應」存在的可能性:台北某國校小朋友捉到了隻蝴蝶,會造成巴黎股市的下挫……世界的運作的系統,並不是緊密的自然法則的環環相扣,沒有意外,而也正是次系統對於主系統的「自主」,或自我組織的「突現」,造成了主系統的紊流。
主從之間的關係,不是二分的,就像不同系統之間的分割,也不是絕對的一樣。這世界是一個開放系統,流動才是不變的。而也就是這些相對於系統的次單元的「自我組織」能力,成就了「自然科學的自由」。
怎樣在「主系統」與「次體系」之間,呈現出流動的張力,承認「次體系」的自我組織能力,就是一個重要的面向。德國社會學家Niklas Luhmann用 system,而法國社會學家Pierre Bourdieu以 champ,這個就對這種次體系的自主性,寫下了不少重要的作品。
然而,回頭來看台灣的學術圈。我記得大學時候,念過一篇石之瑜教授的「從女性主義看憲法體制」(題目我不是很確定,應是在台大社科論叢中的文章),誠實說,當時唸完了後,覺得這是一篇包裹了男性意識型態的女性論述。一種高空鳥瞰式的討論方法,並沒有深入憲法史及憲政運作內部次系統的複雜與流動(其實,這也就是這篇文章的評論者黃錦堂教授的觀點)。回到這篇文章,我想說的就是,這種生硬的、系統的、統包的、高高在上的論述方式,實際上就是很「古典主義的男性霸權」。
也許我談得太快,一種直覺是,對於女性主義的討論,可能比較誠懇的討論,不是去主張女性跟男性有一樣的權利(當然,這是很基本的),不是要女性變成跟男人一樣強悍,這些都不過只是將女性,變成另一種男性,服待這個男性霸權的社會而已。重要的是,就是「承認」(這兩個字很重要,對男性來說,「了解」女性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是不夠的,男性並沒有權利說,等到了解了,才「給予」女性權利,這不只是託詞,而且也是謊言)女性的特質與權利,女性作為相對於社會的次系統而言,有「自我組織」的能力(我一直有種印象,中國有一種叫女書的文字,這也許是一個具體的例子,但內容我不是很了解)。
另外,有「自我組織」,也就有「自我解構」的對立面。不過,目前這個「自我解構」只停留在理論層次上,我也還想不出例子來說明。
****
最後,為了不讓這篇文章,又變成一團不知道在談什麼的迷語。簡單做個摘要。
自然科學的自由,是承認原本的「大理論」,並未建立一個統一自然秩序的解釋系統,這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資訊不足,使得理論不能有效地解釋自然現象的發展。而是因為自然界本身,就是混沌的,本身就是一個開放的動態系統。
於是,一方面,人類不只是對於這自然界的一個觀察者,事實上本身也是個「開放的動態系統」中的參與者,於是,我們的任何試圖了解「現象」的動作,也就會造成現象的改變。
又,另一方面,現象本身的主系統與次體系之間,不同層次的次系統,也都有「自我組織」及可能存在的「自我解構」的趨向,這也會造成整個體系的紊流與不確定。
這就是自然科學的「自由」,一種脫離於古典自然科學所設下的規則下的自由。
而更進一步的,我願意說,這種「自由」,也就是對「次系統」的承認,本身是一種對「古典理性主義」的反抗。而,這種「古典理性」,所代表的就是一種陽性霸權的思維。
我想,就寫到這了。晚餐時間到了,小羊的消化系統現下已經取代神經系統,成為主宰了。可能是自已寫這些怪怪的文章,造成胃抽筋,而肚子餓了,這可能也是一種蝴蝶效應吧!!
附圖是女書。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