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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8-11 19:11:38| 人氣9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性別的語言(二)----國法與自然法中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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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朋友早上打了電話過來,我們聊了一下。說她寫了封信給我,電話裡也談到我也有篇信要寄過去給她,只是因為自已得好好再看過一次,因為我的句子總是造得不順,用字生硬,概念流轉之間卡卡的,不容易讓人親近。剛看完了她的文字,直是汗顏,以前就一直跟她說,她的文字自然、流暢,很有寫手的架式。

文字裡也有性別。這幾乎是直覺就可以感覺得出來,不管是那一種文字,就算是最「理性」的學術論文,也總是可以感覺到字裡行間,不同性別的味道。可能是用字遣詞,可能是語法習慣,也可能是行文之間的邏輯,或就是種難以言說氣質。

於是,第一個問題是:性別是天性的,還是後天的?這裡說的「性別」,已如前述,無寧更多指的是文化上的性別,而之所以與生理上的性別相連,則是社會制度因為生理上的性別,而將在其身上施以文化上性別的社會化結果。是這樣嗎?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信心。這個問題不是我能解決的,其實真是如何,也不會影響我接下的討論,我就當它是這樣好了。

就先從一封朋友寄來的信談起。一個留德的朋友,交了個德國女友,分手了,又復合。一天寄來了封信給我,其實是篇文章,他說看到那個故事,想要好好懺悔。誠實說,寫這些文字對我來說,也像是另一種形式的懺悔。男人跟女人,真是有很大的差別。

故事是這樣的:
公司裡,來了個新同事,男的。一個女同事很欣賞他,幾經相處,邀了男同事到她家,說要為這傾慕的男同事下廚,吃頓有氣氛的晚餐。女孩實際上並不太會下廚,但終是鼓起勇氣,於是就在一邊看著食譜,一邊看著男同事,完成了晚餐。第二天,跟辦公室的姐妹說昨天的事。

「什麼,妳請他吃飯?還讓他看妳下廚?」死黨驚訝的問。原來,男孩是個美食世家,家人就在美國開餐飲,對廚房的事可正瞭若指掌。

「他沒有說什麼嗎?」死黨問。「沒有啊!!還說煮得不錯!!」

故事最後是這對男女在一起,男孩告訴她,用心就夠了。

故事是真是假,邏輯上合不合常理,倒也不重要了(其實,有趣的事,男生與女生在看到這故事時,會有不同的反應)。但倒是讓人可以想一些問題。

朋友的年紀大了他女友將近十歲,生活經驗、學術能力不說,就是下廚煮飯的功夫,也比女友好太多。他說,就是那種會看到女友做錯了,急忙插手幫忙的人。很多事的做法,總是有可以把事情做好的方法與程序,男人想的是,怎樣將事情做好。

「但只是想把事情做好,並不會真將事情做好。」女人們可能會這樣說。女人,對於什麼是事情的理解,跟男人不同。用學術點的措詞,就是「分析單位」不同,男人對事情是什麼的理解,很清楚,就是那件事,是煮飯、寫報告,是開車……女人呢?事情是,那一群人在做那一件事。

發展心理學者皮亞傑說了個故事:一群小男生與小女生,各自在玩遊戲,他們的行為有很大的不同。小男生裡如果有個男生違反規則,小男生的做法是,要不是這違反規則的男生按規矩來,要不就是他別玩了; 同樣的情形在小女生的世界是,大家討論了一下,然後,為了這位違反規則的小女生改變規則。

皮亞傑下了個結論:女生沒有正義的概念。當然,這「正義」的概念有它特定的內涵,先不急著解釋,我們可以再說到另一個故事。希臘悲劇安提崗娜(Antigone)裡,有個王子叛變,國王,也就是他的父親下了令,將違反國法的王子處死示眾,親人不得收屍。公主,也就是王子的妹妹,國王的女兒說了:「王子叛變,罪該處死,這是國法; 但人死下葬,這是天理倫常。」(註一)

是國法重要,還是天理倫常,或者說自然法重要,這樣的辯論一直是政治哲學的核心問題。西方政治哲學從希臘城邦時代的開始,國法也就是該政治體(polis)的政治秩序,不同的政治體,有不同的神祇,眾神之間基本上是平等的,他們有情緒,也會爭吵,就像政治社群之間的關係一樣。多神信仰下,國法也就有它的獨立性,而且與自然法之間是對立的。但隨著羅馬帝國的興起,一神的基督教也逐漸成為正統,但基督教的性質,在一開始就有其超越人世,作為彼岸的距離感,羅法法典以「萬民法」的形式出現,這並未使得「萬民法」與「自然法」等同,「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國法與自然法之間的緊張與衝突仍舊在,只是以王室與教會之間,在爭奪那裡屬王權,那些是神權的形式出現。

然而,當政治哲學走到近代,一方面在馬基維利(Machiavelli)的<<君王論>>,及霍布斯(Thomas Hobbes)的<<利維坦>>,確立了國家獨立於宗教的正當性,及另一方面,自然法經由洛克(John Locke)、盧騷(E. Rousseau)等的契約論,將自然法連上理性之後,國法與自然法就經由「個人理性」,非常奇特地連結了起來。也就是說,新教所主張的,個人直接面對上帝,不只割斷了教會對個人及對王室的干預,而形成近代國家。更重要的,是在假設了每個人都面對上帝,為上帝選民的情況下,社會秩序在每個人以其各自的利益與價值來運作時,將會達到一種神諭的均衡與和諧,這是因為每個人背後,都有上帝,而上帝就只有一個,是以每個人按照上帝告訴他的話做事,這世界將會達到上帝所設想的和諧。這世界是個大鐘,每個人在這大鐘裡,都有他們各自的位置與功能,而上帝是那設計師,大鐘會運轉的方法,就是每個人做他要做的事,這就是所謂的機械論宇宙觀。每個人要做的是什麼?就是努力工作,證成自已是上帝的選民。國家的功能,就是確定這種秩序得以有效運作,因此儘量不要去干預個人,要做的就是維持經濟秩序的基本運作,也就是當個「夜警國家」。在這個個人主義的自由觀下,不只設計了出自由主義的國家及其國法,也打造出了個自由主義的自然法。

但,結合這國法與自然法的,是男人的唾液:一來,這是男人的角度; 二來,這是被說出來的,是語言概念上的想像,而不是社會的實然。社會的運作不像自由主義者所設想的清爽和諧,而仍然是混沌緊張。從皮亞傑到安提崗娜的例子,男人的「正義」所擬想的,是一種外化的、可計算的社會秩序:小男孩不會覺得規矩是可以改變的,與小女生不同的是,這些規矩應該是穩定的、可以預期的,如果不能預期,就無法維持法的權威,那造成的,不只是遊戲無法進行(皮亞傑),同時也是政治體的瓦解(安提崗娜)。

不為人所改變的秩序,是「正義」。但這是男人的正義,不過,卻也是現代社會對「正義」的基本看法。或者,我們可以說,現代社會的正義,是男人的正義,現代社會,是男人的。那女人的正義是什麼呢?

女人,就待在廚房吧!!如果她們菜煮得比男人好的話。如果煮不好,沒有按照煮菜該有的方法與程序,那麼男人也有正當性可以插手。因為,女人沒將菜煮好啊!!因為,晚餐是我們一起吃的啊!!為了大家吃得好,男人有插手的正當性。

還好巴黎現下是午餐,希望台北看到這一段話時,晚餐吃的不會吐出來。

註一:其實,國王也一樣是背叛的王子的親人,國王下了令,親人不得收屍,這當然也包括他自已,難道他沒有人倫的感受,難道他真願意看到自已的兒子曝屍市集嗎?我想不會。政治人其實經常在二難裡,他們註定是悲劇人物。有時候我會想,這樣的悲劇性,使得成為政治人物,從事政治,當是最後不得不時,才做的工作。但為什麼當代社會,政治卻變成一種炫耀?這是另一個問題。

台長: 寄居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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