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紀末期,任你再天縱英才,你也絕對沒有辦法想像,到了西元二○四六年,決定人類存亡的關鍵因素,居然是一片小小的海苔:可是,如果你認為人類能夠持續生存的關鍵因素,僅僅就是靠科學家開發出那一片神奇的海苔,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一點。
人類自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狂妄地使用科學知識的力量,超過一百年時間內,恣意破壞自然界平衡運行達數十億年的定律;而自然大能的反撲,在二十一世紀初期,終於讓驕狂的人類開始驚覺,人類物種的一夕滅亡,可能不像數億年漫長演化來得那麼溫和:也許,就是二十年後了。
美國五角大廈在二○○三年十月由「淨評估辦公室」主任安德魯.馬歇爾主導,兩位撰寫人中央情報局顧問舒瓦茲與加州智庫「全球企業網絡」資深研究員藍道完成的機密報告指出,由於溫室效應導致海平面上升,二○○五年開始,全球許多地區將開始遭到洪水肆虐,推測二○一○年到二○二○年間,歐洲氣候災難異常將一發不可收拾,平均氣溫每年可能會降低攝氏三.三度。英國則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乾,最後可能會成為「北海上的西伯利亞」。預估最快二○○七年,年復一年增強的狂風暴雨將衝破荷蘭引以為傲的堤防,使得許多低於海平面的地區無法居住,海牙等大城淪為風雨中的廢墟,地勢低漥的歐洲國家就會慘遭淹沒。未來二十年內,海平面上升後將淹沒廣大的濱海地區,無數居民湧向內陸避難,甚至漂流海上淪為船民;而自然災害將導致糧食和水源大幅減少,引發戰爭,可能造成數百萬人喪命。
西元二○二三年,花環之島馬爾地夫已經被湛藍深邃的印度洋淹没,這個速度來得比二十世紀末的科學家預估的早了八十年!而在二十多年後,也就是西元二○四六年,深層海洋大循環系統的瓦解,澳洲東北部外海著名的天然奇景「大堡礁」受到海水溫度上升的影響,珊瑚都將遭到毀損、周圍五顏六色的魚群,也可能消失無蹤。大堡礁的受損影響澳洲觀光業,更導致澳洲上億元的經濟損失,全國經濟崩盤以至於有遭致亡國的危機。依照科學家預估,因為地球溫室效應突然無法控制地擴張,造成全球海平面的快速上升,到了那年,或是更早的三到五年,全球居住在沿海地區一百公里內的人口,大約佔全球人口數的一半,都將只剩下肩胛骨以上的部份會露出海面:當然,前提是你的身高必須有一米八十才行。
人類面對這種自冰河期後哺乳類生物最劇烈的物種滅亡危機,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開始想盡辦法為人類找尋生存的其他解答,可是,黔驢技窮的人類,似乎這次遇到了無解的習題。
首先是外星開發殖民計劃的徹底失敗,在二○○六年,美國火星探索計劃被美國政府與競演太空競賽的歐盟正式放棄,原因是從造型可笑機器人傳回地球的資料分析後,美國太空總署以及白宮的官僚們終於承認,花費了數兆美元把無人太空船送上火星,希望可以找到火星適合人類居住的證明,只是個大型的煙火秀,這個行動並無法在地球陸地被海水淹没、數十億人類像水壺中被淹死的螞蟻般浮上水面時提供任何有利的協助。
另一方面,以美國賓州大學生物基因研究室首席研究員 Dr. Hatmen 為首的基因科學科學家們,運用基因改造的技術,試圖「創造」出可以更容易在惡劣環境生存的人類基因,在以減毒性病毒搭載深海魚類與控制駱駝駝峰生長的基因感染人類,形成一種全面性、常態性的感染大流行,令這些基因融入人類染色體中並且可以經由遺傳,後代子孫皆能夠保有這些基因並且持續穩定地表現外在性狀;希望可以讓人類經由基因改造,就可以耐住攝氏零下四十度低溫、每天高達六十度的溫差,以及六個月只喝三公升的水,這個實驗的目的是讓人類可以大量移民至極地與沙漠地區,以解決人類生存空間減少的問題。
另一方面,由於全球氣候劇變與環境資源匱乏,糧食短缺的結果,基因改造食品的大肆流行,不僅使得物種平衡失序,造成許多新物種的出現,而人類在攝取過度基因改造食品之後,嚴重地使人類生理代謝產生變化:人類開始在下顎骨的附近出現類似鰓的組織、五指之間出現了蹼,成為一種「魚人」,推測有可能是因為攝取過多載入魚類基因的作物,同時基因轉殖的能力過於強悍所致;部分過分攝取過度表現胡蘿蔔素生成途徑基因群食物的人們,具有夜視的能力;人類皮膚出現類似鱗片的組織,不僅可以抗旱,也可以抗寒、防水,病毒學家與食品工程專家正為了指責對方的不是吵得不可開交,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因為病毒的感染、還是基因改造食品闖的禍。
可是這個研究計劃,因為 Dr. Hatmen 與主要資金贊助商美國奇異公司執行長 Mr. Patson 被殘酷地謀殺而告終止:反對人類基因改造的極端右派份子,所採取的抗爭行動並不像以往那樣富有藝術氣息,頂多就只是抗議時尚人士穿著皮草,在時裝走秀活動上,潑潑紅色油漆交差了事。當代表研究與資金兩方勢力的領導者屍首,被自稱「反.法蘭克斯坦」的地下組織高高懸掛在紐約自由女神火炬上,兩人的手足、脊椎均被切斷,粗糙地接上了北極熊的熊掌與駱駝的駝峰,血腥的寫真照片加上「Jigsaw Puzzle ≠ Evolution!」(拼圖遊戲不等於演化!)標語經由電子郵件及駭客散布到全球互聯網用戶、尤其是各大基因研究機構博士們的眼前,這衝擊的影像與驚悚的恐嚇,讓相關的研究再也無法持續下去。
人類的努力至此徒勞無功,看來,讓人類習慣泡在海水中生活,卻仍然沒有插入外來基因、改變人類任何的基因結構,似乎成了解決人類生存危機的唯一解答。幸好,二○二五年諾貝爾生物應用獎(二○一二年設立)得主團隊,來自台灣工業研究院的五位博士,以嶄新的基因擬態科學(Genetic Isomorphic Science,GIS)研究,為人類的生存危機打通了最重要的一道救生門。
基因擬態科學的基本定義,是以生物的自然能力為研究基礎,以基因科學為方法,將生物力量運用在人類生活之中,而又不改變人類原本的遺傳性狀。用簡單方式來解釋,二十世紀人類模擬蝙蝠發出超音波定位的原理,以電子學與機械應用開發了聲納,這就是一種擬態的運用;可是人類在電子學、材料學、機械學、自動化與人工智慧領域的科技發展,似乎還是只能夠「模擬」自然生物原始功能,而無法完全趨近物種原始的能力:舉例來說,一隻小貓從高牆掉下,可以輕鬆地翻身著地而不受傷,可是人類以科學力量模擬的笨重機械結構,就始終無法達到這種看似簡單的功能,更不用說將這種力量加以運用了。
人類在二十世紀之前的主要科學成就,主要是在於人類於資源使用的研究與運用,從第一次工業革命開始,人類開始沉迷於分析自然世界各種資源:包含煤、石油、電、核能、太陽能等,並研究如何創造新的使用方式來達到所謂提升人類生活品質的目的。這種以「創造」為基礎的科學研究,在人類剛嚐到自然科學帶來生活便捷的甜頭的數百年中,的確創造了許多劃時代的運用:包含蒸氣機、石油引擎、積體電路、化學材料技術、以及核子動力設施,可是,這些「從無到有」的科技運用,卻造成兩個足以毁滅人類生存的重大結果:其一是隨著創造的本身,同時產生了無法分解的科技污染,其二是人類對於科技力量的過於自大,於是培養了對於自然環境予取予求、對自然恢復力量亳不在乎的強盜心態。
當人類造成的污染開始致命反撲,可是人類科技進步的速度卻再也無法阻擋自然環境的連鎖毁滅速率,人類難道不用重新思考:是不是到了學習向自然謙遜、是不是到了該忘了人類是萬物之靈,重新將人類置於和所有生物平等的地位,卑微地向自然乞求一個生存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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