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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6 00:02:10| 人氣2,49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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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逝」去的午後陽光

昨天傍晚一陣暴雨過後,空氣中凝聚著散不開的憂鬱,好像突然就是夏天了。節節高升的溫度,就此淡去溫煦的春,人生好像也是如此,還沒準備好的時候,一切就已改變,或者,永遠沒有準備好的那一天,日子緩緩逝去,心情悄悄逝去,生命的一點一滴終究會逝去,那麼,最後還會剩下什麼?

即將離別的前夕,曾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都是永遠的好朋友,我們要一直那麼好!我們一定會和從前一樣……』如果沒有最後那句,我恐怕難以接受終須一別的事實,恐怕無法負載總想流淚的心情。
畢業後,我們曾在書信往返中為對方打氣,我可以想像你一個人面對升學壓力,想故作不在乎卻又逃離不了的難處,你一定也明白我從毫無自信,到飛揚快樂的轉變有多艱難。

你知道嗎?那次我傷心到根本無法到學校時,第一個就想到你,你在家裡準備大學聯考,我就這麼跑去了!你看到我很開心,完全把書本拋到一邊,我很想像從前一樣對你笑,沒想到淚卻掉得比笑還快,你只是面不改色的看著我,笑著說:

『走!我教你騎摩托車,學會之後你就可以騎車去散心,多好!』
「可是我沒有車啊?」
『我借你啊!這有什麼難!』

你知道我那容易鑽牛角尖個性,你明白我信裡提到的情感困擾,但你就是不問,或許因為和你無關,你總不想打擾吧!以前每次吵架,冷戰幾日過後,你一定若無其事的跑來跟我說話,常讓我覺得前幾天的冷戰像一場夢,反而會怪自己和林妹妹一樣心眼小,哪有這麼嚴重嘛!所以,我總以為你不會想太多,我們的感情會是一輩子,“一輩子”對我而言並不難啊!對你呢?

後來,我們各自在北部的大學成長,我慢你一年,學校離得遠,我們的心也離得遠嗎?我以為即使不聯絡,彼此那份最初的默契依然存在,每年聖誕節精心為對方選的卡片,和多年前一樣,一定要很特別,彷彿當年在學校共度的聖誕夜,溫馨而寧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心情。我總在挑選卡片的時候想像你讀著卡片時的樣子,一定和以前一樣挑剔,也一定和從前一樣開心,因為我們都記得那時的約定,記得就是一種美好!

後來的後來,你終於在即將畢業的前一個月來找我,好久不見你,我差點認不出來,認不出來的原因是你的樣貌有了很大的轉變,原本豐腴的身型變得極為纖瘦,甚至比我還瘦,變瘦也變美不是應該開心嗎?但是,我看不見你的笑容了!一向多話的你變得寡言,於是,我好像變成從前的你,努力找話跟你說,詳詳細細的告訴你我這幾年的轉變,你只是聽,連微笑也顯得勉強。我不知道你怎麼了?還是我怎麼了?或者是我們究竟怎麼了?那晚,我們聊到三更半夜,我進去洗澡時,你說想到陽台吹吹風,我還笑說:
『小心變成蚊子的大餐喔!』
你似乎不以為意,頭也不回的走到陽台。我出來時沒見著你,卻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煙味,你抽煙?我怎麼從來不曉得?悄悄走近陽台,你聽見我的腳步聲,快速把煙熄了,說道:
『你不要出來,我馬上就進去了!』
我卻還是看見你從側面潸然落下的一滴淚,我很想問你為什麼?但我知道你什麼也不會說。從來都只有我在你面前掉淚,你絕不會在我面前落淚,這是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改變了!

最後,我收到你一封限時專送的信,紊亂的字跡象徵混亂的心情,你還是沒有解釋找我的原因,我當然更不可能知道那滴淚代表什麼?你只說:
『今年開始,我們不要再寄聖誕卡了吧!那就這樣子了!』
你無語,我們沒話說了!我反覆看著你熟悉的字跡,一陣心涼的感覺散在淡淡的五月天裡,五月不是應該溫熱卻舒緩嗎?卻見一陣大雨驟然落下,沒有一絲清風,就這麼悶悶的下,我沒有哭,只是靜靜的聽,我覺得那大雨聲像極了你的哭聲,雖然我從沒看過你落淚,但這一次我真的看見了,這是你積欠多年一次流盡的眼淚,如此悲淒,這般傷痛,我好像終於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還是沒有哭,心裡的酸楚淹沒即將洶湧而出的淚,原來,酸楚的感覺比哭更難受,逝去的一切已不復返,儘管我再怎麼相信也無法保有最初的心情,又或許最初的心情早已不再,早在情感流動的瞬間被更深的感情取代,只是從不自覺罷了!

無意間聽到“逝”這首歌,當第一個吉他音符奏出的瞬間,我看見年少時我們並肩躺在校園草地的天真模樣,同時仰望藍天,說著彼此的夢想,說到瘋狂處忍不住相視一笑,彷彿所有的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只要我們相信,就能成真。上課鈴響起時,你才想起今天是植日生,邊跑邊回過頭對我微笑,我邊走邊回味你那有溫度的笑容,突然覺得你的背影特別好看,是因為有溫度的關係嗎?

當我終於找到雷光夏“逝”這張專輯,忍不住反覆聆聽這首歌,我想,如果你也聽見這首歌,會不會想起那段屬於我們的青春年華?聽起來很淡,卻在心裡很深的位置。對我而言,逝去的是歲月,青春,嘆息,永不逝去的是你陽光下的背影,每次對我微笑的瞬間,和每年的聖誕卡,以及關於你的一切………

就快五月了!五月是逝去的季節,也是追憶的時節,會不會有一種情份,天生註定,即便各在天涯,依然惦記在心?我想會有的,就像我們之間,沉澱在心湖深處的一切,靜默,卻不止息………



作詞:雷光夏 作曲:雷光夏

只是不相信這樣簡單的結局
只是懷疑起自己無悔的心情
原來在陽光下你的背影
竟是最後的記憶
唇邊的一抹微笑也將隨之褪去
五月的陽光灑下 五月的風吹起
一切沸騰的感情
都將沈澱為清澈的空氣
五月的陽光灑下 五月的風吹起
便是年輕的故事最瀟灑的註腳
你我就像散開在風中 飛揚的棉絮
註定要生生世世流浪在天際



PS:雷光夏的“逝”,雋永抒情,記憶每一段青春的故事,所有曾沸騰的感覺皆沉澱在音符的起落間,在陽光與清風流動的瞬間,與逝去的往昔,微笑相對!

台長: 愛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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