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今年秋天究竟是什麼顏色?閉上眼睛,輕輕呼吸,張開耳朵,打開心靈,我在魏如萱(娃娃)的『甜蜜生活』中找到了答案:一種純淨無邪的白,一點都不耀眼,只是舒服的存在著,我想起吉本芭娜娜小說中,那個深眠的女孩,只聽得見情人的電話聲,其餘時間就這麼靜靜的睡著,不理會外界的紛擾,自然就能不被干擾。我想起秋天以前,無數失眠的夜裡,無可救藥的黑眼圈,不斷在眼睛周圍擴散,白色的天花板被我看成了哀愁的容顏,映照甜蜜與苦澀交織的回憶,甜成了苦,笑成了愁,可怕的是,它們讓我不能睡。
秋天開始以後,我讓複雜的腦袋成為歸零的狀態,趕走了繽紛的美麗,也趕走了灰黑的迷惘,只剩下一望無盡的白,乾乾淨淨,也安安靜靜。於是,我睡著了,開始有夢……………娃娃的聲音,是夢裡聽見的聲音:乾淨,甜美,無憂,輕盈,她要我閉上雙眼,把呼吸放輕,心事會跟著慢慢消散,不再焦灼疼痛,才能跟著她一起飛。
夢的開始,『拉拉拉拉』的琴聲響起,我把眼睛和耳朵都交給她,我看見悠游自在的小魚,翩然起舞的可愛女孩,她笑著告訴我:『沒有什麼比快樂更重要。』短短的幾分鐘,我的世界開始有了光采,我想起了那個不能沒有音樂的自己,當我感到世界一片荒涼時,總愛用那些飛奔的音符妝點觸目所及的蒼白,每一首音樂,都是一幅想像的畫,讓我安心,不再莫名恐懼。如今,我還是我,只是瘦了一點,房間還是我的,只是亂了一點,音樂還是我的,當我又聽見的時候。
『花王』應該是花中之王,娃娃卻用諷刺的口吻輕唱著:『雖然她穿小洋裝,還有頭長髮,但愛說人閒話。』輕盈的旋律,不著痕跡的呈現出她眼中的『花王』形象,虛偽沒什麼大不了,看穿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很久沒去旅行了,陷在一種自己跟自己的僵局中,娃娃唱著『一起去旅行』,我也跟著放鬆了,腦海中浮現出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陽光燦爛,花兒盛開,大樹強壯,鳥兒歡唱,一切生機盎然,想帶著枯萎的心一起去旅行,想給它春天的和煦,夏天的熱情,秋天的涼爽,冬天的深眠,想讓它安安穩穩的回到我身旁,當然還要記得帶著娃娃的聲音陪我們一起去旅行。這首歌翻自「Torte Bus」的「Sunday Trip」,原唱聽來樸實溫暖,而娃娃的版本則多了幾分精靈俏皮,這是屬於少女的甜蜜情懷。
喜歡第四軌『房間』,「夢的雅朵」飄逸的曲風,營造了戀人房間的美妙氛圍,娃娃細緻優美的詞意,讓生活裡的愛情有了夢幻般的美麗:『縈繞著一種天使聲音,飄蕩的靈魂都已沉浸,彈著像夕陽的,輕微褐黃色木吉他琴,我陶醉在,你手的悠柔旋律裏面。』我感覺到愛情的香氣瀰漫在空氣裡,於是,櫻花開了。
耀眼的『鑽石』,比不過戀人彼此眼中的光芒,戀愛中的世界,一切皆生動:碎花裙笑了,微風甜蜜了,雨水幸福了,太陽喝冰開水後,還圍繞著戀人,給予溫暖,卻不灼傷他們,Niza的甜美曲風,讓人想起愛情最甜蜜的時刻,雖然短暫,卻是比鑽石更恆長的悠遠記憶。
『香水』是愛情的記憶,讓人在深呼吸的瞬間,就能想起那個愛的人,如果有一天,再也聞不到那獨特的氣味了,是不是表示愛情已走到盡頭,連記憶都不再相關,『你不是我的香水』否定了彼此的愛情,呼吸全成了哀愁的餘韻。
專輯裡,最令人傻眼一首歌莫過於『女人經痛時』,曲名直白不說,歌詞的毫不避諱更是一絕,「葛洛力」的曲子仍維持著不急不徐的舒緩,Vita的詞就讓聽者傻眼了,娃娃唱的既輕盈又奔放,有一種詼諧的認真,畢竟女人的經痛只有女人能懂,這的確是首讓人印象深刻的歌,且肯定是夢境裡最真實的一幕。
第八軌『A Todo Color』翻唱自西班牙「心虹熱樂團」的「繽紛虹彩」,沒想到娃娃還會唱西文歌,聽起來十分俏皮可愛,感覺娃娃的聲音很適合歐洲語言,可以細膩抒情,也可以活潑趣味,很有個人特色。
接著是空靈的『Downtown Cafe」,翻唱自民謠女歌手Emily Sparks,娃娃的版本,讓人感覺宛如置身夢中,深夜聽來,特別動人,在我耳邊輕盈低語,卻不打擾想飛的思緒,這樣的陪伴,真好。
娃娃的詞曲創作『拖鞋』,很另類的一首歌,適合她古靈精怪的多變嗓音,淡淡的迷幻味道,在聆聽的瞬間,帶我到很遠的地方。突然想起電影『蝴蝶』最後,小蝶坐在二樓的欄杆上,自在的搖晃雙腿,突然間,她將拖鞋踢下樓,眼裡閃過一抹輕淺的微笑,因為她終於擺脫了一切的束縛,成為真正的自己。娃娃唱著:『我有一雙拖鞋,好像站在翅膀上面。』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看見自己穿著拖鞋,站在翅膀上面,想飛的時候就能盡情去飛,我要保護好自己的翅膀,不再讓它們輕易受傷了。
第一十軌『The Space That You’re in』,當第一個音符落下時,我就知道這是Maximilian Hecker的歌,彷彿憂傷也能被自由穿越,儘管留下的餘韻滿是哀愁,但是唱過了,相聚過了,悲傷過了,最後一個音符也能輕輕上揚,且不再流淚。娃娃的聲音融入Maximilian的氣味,我聞到屬於青春的酸甜滋味,飄在靜謐的歌聲裡,那一逝不返的愛情,也跟著靜止了。
最後一首『世界末日的某個角落』,這是大陸獨立樂團「卡奇社」的作品,帶著中國氣息的獨特曲風,卻有著極為後現代的詞,『世界末日它只屬於我,即使絕望也很快樂………快將我毀滅,我願意墜入這人世間,在天空盤旋,乘著風,我要這一切全幻滅。』不管人在哪裡,不管外在世界有多少束縛,只要自己願意跳脫,就算到了世界末日,只要能為自己活一天,絕望也會變成快樂,毀滅將不再是幻滅。我想起「電影情人夢」中,只活了二十五歲的女主角,她曾拍過一部名為「世界末日」的短片,距離世界末日只剩七天,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什麼?她覺得只有「愛」,可以讓她無所畏懼,最後一天,她只想在心愛的人身邊一起靜靜死去,如果我們把看似漫長的人生都當成末日,會不會比較珍惜得來不易的真心?我一直覺得人生不必太長,只要認真的活,用心的愛與被愛,就算下一刻死去,我也不會有遺憾,能讓自己屬於自己,這樣就夠了。我喜歡這首歌,因為它說出了我的心。
從「自然捲」的娃娃,到「甜蜜生活」的魏如萱,她的音樂一直有著屬於生活的滋味,以前的生活化,帶著無厘頭的幽默,唱著生活周遭人們的心酸苦樂,現在的生活化,屬於當下的魏如萱,千變萬化的情緒,幻化成繽紛多彩的音樂風格:時而甜美,時而純真,時而直率,時而哀愁,濃濃的歐洲曲風,細緻精巧的編曲,讓娃娃天籟般的好聲音,呈現出一種生活化的人文氣質,不需要煽情,卻已輕輕敲動我心底沉睡的弦,讓我找回失散已久的心情,我感覺自己在她的聲音裡安然入睡,且愉悅甦醒。
今年秋天,我在「甜蜜生活」中,找回生活裡久違的甜蜜時光:陪爸媽到喜歡的餐廳吃一頓午餐,靜靜讀完一本書,看一場想看的電影,累了就能睡著,簡單的生活,簡單的音樂,讓我感到淡淡的幸福原來不曾離開我。
【魏如萱:甜蜜生活(La Dolce Vita)】
1. 拉拉拉拉
2. 花王
3. 一起去旅行
4. 房間
5. 鑽石
6. 香水
7. 女人經痛時
8. A Todo Color
9. Downtown Cafe
10.拖鞋
11.The Space That You’re in
12.世界末日的某個角落
前衛花園/2007年11月
試聽:
http://db.books.com.tw/CD/activity/waa/waabooks.htm
一起去旅行MV: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uaoJeeufus
魏如萱官方網站:
http://db-db.com/loves/waawaa/#
魏如萱部落格:
http://www.wretch.cc/mypage/rabbitwaa
PS:photo from waa waa’s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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