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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4 21:43:24| 人氣3,09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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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陌生人,我愛你(二)

愛情發生以後,對方所有的一切,全部化為一個小圓點,在心裡慢慢擴散………他慢慢發現,溫柔大方的她,其實有很迷糊,很不女人的一面。

「我跟你講兩個秘密,那你等會也要跟我交換兩個秘密喔!」

『那我要交換什麼秘密啊?』

「就是平常別人看不出來的嘛!」

她很喜歡玩交換秘密的遊戲,從輕鬆的言談間讓對方更瞭解自己,他總不自覺受到她的影響,一向不習慣讓人看見的心,不經意之間,在她面前一點一滴慢慢顯現。

「我不會縫扣子。」(不好意思的害羞表情)

『妳不會縫扣子喔!』(瞪大雙眼的表情)

「對啊!幹嘛那麼驚訝!人家臉上有寫我很會做女紅嗎?」

『不是啦!我以為女生都會嘛!』

「我就不會啊!」

『那妳也沒幫妳男朋友縫過扣子囉!』

「以前有一次他扣子掉了叫我幫他縫,我跟他說我不會啊!他也一付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就叫他問別的女生看看,一定有人會啦!」

『妳叫他去問別的女生喔?』(又瞪大雙眼)

「對啊!有什麼關係啊!」

『結果咧?』

「結果真的有女生要幫他縫呢!而且還是暗戀他的女生耶!」

『那妳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不會啊!他還叫我學著點,不然小心他跟別人跑掉。我就跟他說,你如果要為了一顆扣子跑掉,那我也沒辦法!只好祝福你跟“縫扣子美少女”幸福快樂囉!」

『那他怎麼說啊。』(還是瞪大雙眼)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兩天不跟我講話,不過後來還是又乖乖滾回我身邊了!」(勝利的表情)

『妳不想為他學嗎?』

「我沒想到耶!我只是覺得這是小事嘛!如果我要學當然學得會,但就沒有想學的心情,況且,他喜歡我也不是因為我會縫扣子啊!如果因為這樣就不要我,表示這個人真的不屬於我,那就算了!」

『可是愛一個人不是會想為他做些什麼嗎?』

「……………………」

『下次妳衣服扣子掉了,我再幫妳縫好了。』

「你會縫扣子啊?」(害羞的表情)

『會啊!很小就會了,非常容易啊!』

「那下次你再教我好了,我現在有想學的心情了。」

『好啊!沒問題!』

「另一個秘密是我不認路,除了我家方圓百里認得外,其他地方都搞不清楚。」(兩個害羞的表情)

『我想也是啦!』(三條線的表情)

『我是非常認路的,從小就有過路不忘的本事,只要去過的地方,下意識就會記得,大概很怕找不到路的感覺吧!怕走失了,也沒有人會來帶我回家。』

「是喔!以後你走失了,我一定會帶你回家,不過此“路”非“彼路”呵呵!」

他一直覺得她是很聰慧的女孩,她很能明白他心裡的不安全感,即使語帶雙關,她也能明白,而再適當的時候給他剛好的溫暖。

『希望哪一天不小心迷路時,可以一眼就看到妳呢!下次妳迷路,記得打給我,不管妳在哪裡,我都一定能找到妳喔!』

「好!那就一言為定囉!」

「換你交換兩個秘密。」

『我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連我爸過世時也沒哭。』

「真的喔!」(換她瞪大雙眼)

『對啊!我怕被人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

「那你難過的時候怎麼辦啊?」

『我會在心裡忍住,直到再也忍不住的時候,就把自己鎖在房裡,把音樂開到最大聲,在音樂裡放聲哭。』

「幹嘛這麼壓抑啊?這樣很辛苦耶!」

『不知道耶!一直習慣這樣,好像也改不了了。』

聽他這麼說時,她忽然感到一陣心疼,很難想像他不為人知的心裡,有過怎樣的傷痛?習慣性的壓抑,讓他的溫柔裡總有一絲憂傷,這是她一開始就感覺到的。

『另一個秘密就是,當我故作冷漠的時候,就表示我很在意這個人,因為太在意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裝作不在意。』

「為什麼要這樣啊?」(兩個瞪大雙眼的表情)

『我不曉得耶!』(害羞的表情)

「你最好不要跟我說,哪天不理我了,就是因為太在意我喔!我聽了會想打人,哈哈!」

『說不定喔!如果我們哪天真的變成陌生人,妳一定要知道我不是不在意妳,而是太在意妳,不得不變這樣。』

「你最好不要這樣,小心我一輩子不理你。」(生氣的表情)

『我是說假如啦!我也不願意這樣啊!』

她雖然明白他害怕太愛一個人的感覺,卻很希望在他們深深瞭解的愛情裡,不要有這種深不見底的悲傷,她想讓他知道她就是他雨過天青之後,第一眼所望見的彩虹,那色彩斑斕的美麗,就像她在他一片灰黑的心上留下的痕跡,擁有午後清新陽光裡恆長的溫度。

越來越深入的談話,在彼此心底留下生動又強烈的感覺,即使現實仍有阻礙,只要真心相戀,就會渴望靠近彼此。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靦腆笑容包裹的深深情意,雖然第一次見面,感覺卻如此熟悉,好像已經認識了一輩子。

下著細雨的午後,他們幾乎同時到達光復南路的Star Bucks,她的長髮沾了一些雨滴,更顯晶瑩透亮。他們用真實的微笑,打招呼。

『妳真的沒帶傘喔?』

「對啊!」

『昨天不是跟妳說會下雨嗎?』

「我急著出門,就給忘了嘛!」

她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

『還好雨下得不大,下次一定要記得啦!這樣很容易感冒耶!』

「是的,老爹!」她頑皮的對他行了個軍禮。

『妳喲!』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彼此相視而笑。

「我要喝焦糖瑪其朵。你呢?」

『我喝美式咖啡好了。』

「美式咖啡比較苦也比較淡,下次你可以試試焦糖瑪其朵,很好喝的。我很喜歡焦糖的味道,聞起來就有幸福的感覺耶!」

『好啊!那就跟妳一樣好了!』

他一向喝慣黑咖啡,總覺得太甜美的味道和自己有段距離,她卻喜歡咖啡香裡濃郁甜美的味道,就像她的世界,總是美麗而燦亮,即使略帶苦澀的咖啡,在她心裡也有明亮的滋味,看著她興高采烈的笑容,他第一次覺得喝咖啡的心情很不一樣。

「很好喝吧?」她笑嘻嘻的問。

『蠻不錯的,就是有點甜啦!』

「那是你不習慣啦!濃郁的香氣+甜美的味道=一杯難忘的咖啡=一個令人難忘的人。我愛喝濃一點的咖啡,自己煮的時候就喝黑咖啡,在這裡就喝焦糖瑪其朵,要嘛就很甜,不然就很苦,我喜歡極致的感覺。」

連喝咖啡都能看出她的個性,他看著她,又忍不住摸摸她的頭,跟著笑了。

午後的咖啡店,有一種難得的靜謐,此時窗外忽然下起滂沱大雨,大雨的聲音覆蓋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暫時靜默的他們,只是笑著凝視對方,彷彿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如同窗外的大雨,強烈的迴盪在幽微的心間。

雨過天青的那一刻,她一眼望見天邊的彩虹:

「你看!有彩虹耶!」她興奮的說著。

『哇!好久沒看見彩虹了,我都忘記上次看到彩虹是什麼時候了呢!』

天邊那道彩虹,淡淡的掛在天際,那繽紛的美麗就像他們此刻的心情,他出神的看著她專注凝望彩虹的側影,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她轉身朝他嫣然一笑,那笑容令他怦然心動,一種永遠難忘的美麗,悄悄留駐心頭。

「下次,我們還要一起看彩虹喔!」

他也對她深深一笑,以心回應她的心。

那個夜晚,極冷,他們一起騎車去擎天崗,路上,他要她將手放進他的外套口袋,雖然,迎面而來的寒風依舊刺骨,但她的心卻極為暖和,將耳朵貼在他寬厚的背上,傾聽他的心跳聲,想像著他說過:

『每一秒的心跳都是為妳。』

當他的心跳清晰地傳到她心底,那一刻的她,幸福的想流淚,忍不住在他耳邊大聲喊道:

「你真好,可我怎麼覺得好想哭啊?」

他聽不清她的聲音:『妳說什麼啊?等會一起看星星時再說一次喔!』

聽著他大聲吼著卻依舊溫柔的聲音,她真的掉下了眼淚。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是害怕幸福的感覺,就怕慢慢累積的幸福,終將煙消雲散,只剩下痛苦的痕跡。當幸福走到極致,她也就快不能呼吸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在他身邊過夜,兩人說了一夜的話,最後疲倦的倒在他懷中睡著,醒來時,他已經去上班,桌上留著一張字條:

『冰箱裡有牛奶,記得加熱了再喝;桌上的早餐一定要吃喔!吃完早餐才能喝咖啡機裡的咖啡,如果妳先喝了咖啡,那我中午肯定會胃痛啦!我去上班了,時時都會想著妳。』

她反覆看著他的紙條微笑著,本能想去拿咖啡的手,轉而拿了冰箱裡的牛奶,還真的乖乖拿進微波爐加熱,從不吃早餐的她,也真的將他的愛心早餐一掃而光,之後,才拿起他為她煮的咖啡,坐在窗邊,輕啜著咖啡,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咖啡還真淡啊!想起他總是苦口婆心的要她別喝太多過濃的咖啡:

『喝咖啡本來就傷身體,尤其是黑咖啡,淡一點喝也不錯啊,既不傷身又有咖啡的香氣呢!』

「淡一點怎麼喝啊?咖啡就是要濃得好喝啦!你自己還不是也喝?」

『可我不常胃痛啊!我可是很懂節制的呢!哪像妳喲!每次都不吃東西就喝咖啡,難怪一天到晚再鬧胃痛。』

「胃愛痛就讓它痛嘛!痛完就不痛了!人家有時候就會懶得吃東西嘛!」

每當她在msn上理所當然的說著這些常做的任性事,他總是搖頭嘆氣,還是溫和的要她善待自己,她總是孩子氣的朝他吐吐舌頭,心卻不自覺的被他的關心擁抱住,她沒有想過他們會開始,開始了以後,也沒有想過他們會結束,結束以後也沒想到會這麼難以平復,終於平復以後,更沒想到她竟將他藏得這麼深,深到被翻起之後,深深呼吸又能感受到他,這種擺脫不了的感覺,經常讓她忘記最初的自己。

她記得後來上班時,他偶爾送來的美麗驚喜。

『如真,外找!』正在將書上架的她,聽見同事的叫喚。

她有些驚訝,從來沒有人在上班時找過她,推開門,看見坐在摩托車上對她微笑的他。

「這麼好來看我?」她也笑了!

『剛好出來調貨,一不小心就彎到妳附近來了耶!』

「這麼巧喔!台北市還真小咧!」她忍不住糗他。

『對啊!其實也不是我想來看妳啦!是它想來囉!』他拿出藏在背後的一朵紅色玫瑰花,笑嘻嘻的遞到她眼前。

「好漂亮,謝謝!」她的笑容頓時像紅玫瑰花般燦爛耀眼。

『我知道妳比較喜歡白玫瑰,不過啊,今天的長莖紅玫瑰,實在很美,就忍不住把它帶到妳身邊囉!還有一張小卡片,等我走了再看喲!』

「好啦!幹嘛那麼害羞啊!寫了還怕人家看。」

『不好意思嘛!我得走了,等會被抓包就慘了,再打電話給妳喔!』

她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握在手上的紅玫瑰還留有他手心的溫度,心裡升起一陣溫暖,她打開卡片:

『紅玫瑰:代表“相愛”
腦海中無數的紅玫瑰花語,第一個浮現的就是“相愛”
相愛真是人生最美的一件事,就像紅玫瑰最燦爛的此刻
想像著妳看著它微笑的神情,我就有了幸福的預感。』

她記得他們曾聊過花語,紅玫瑰花語有“相愛”,“熱情”,“你是我全部的愛”,“愛與美”等等,他們同時選了“相愛”的意涵,這是屬於他們的默契。
她一直覺得愛著一個人時,也同樣被所愛之人深愛,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就像他能想像她凝望玫瑰花時美麗的笑容,即使看不見也能感受到的愛意,就像他們無所不在的愛情。

第二次,在細雨紛飛的時刻,收到他送來的一朵白玫瑰和一把傘。

『白玫瑰:代表“純潔的愛”
這是妳最喜歡的白玫瑰,含苞待放的模樣,很像妳害羞時的笑容
今天下雨了,我想雨後的白玫瑰,不但有妳的笑還有妳的淚,
但我希望妳永遠不要流淚,我手上的傘會為妳擋風遮雨,
為妳撐出一片豔陽天。
PS:妳今天肯定沒帶傘,我出門時就多帶了一把給妳囉!』

他知道她不愛帶傘的毛病,台北本是多雨的城市,她卻從來不以為意,每次淋成落湯雞的行人裡,一定有她,拜她的懶惰所賜,大小感冒也從沒間斷過。她這一點也不太像女生,反倒是他常提醒她出門記得帶傘,肚子餓了記得吃飯,沒吃東西切忌喝咖啡,她常笑他比她老爸更像老爸,真看不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啊!

第三次,在某個春天早晨,天氣好得讓人想翹班,他送來一朵粉紅色玫瑰。

『粉紅玫瑰:代表“愛的誓言”
我想起最初遇見妳時的感覺,就像早晨初綻的粉紅玫瑰那般清新自然。我們都認為“真的愛情不需要保證”我相信真摯的情感能帶我們到很遠很遠以後,就算離別也不會忘記,不會失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封信箋突然給了她一種哀愁的預感。

她是從來不要誓言的人,她要的是一顆不變冷的心,一旦心變冷,再多的誓言也只是無意義的話語,他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有一天真的離別,她希望不是因為心變冷,但如果不是心變冷,卻離別了,這會令她更難承受吧!原來,最美好的時刻也預言了傷感的以後,她心裡的粉紅色玫瑰依舊安然綻放,怕是他的已經逐漸枯萎。(待續)




圖片來自:http://tw.photo.yahoo.com/member/fcgi-bin/view_album.fcg?id=d1983jeff&ab=ab5

台長: 愛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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