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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嗎?這是去年她在『海洋音樂祭』發表的作品,一首小品式的歌,適合夏天的海邊,也適合我冬日的心情,淡然悠揚的曲風,輕輕緩緩,沒有濃烈的字眼,只有一氣呵成如詩般的述說,是很陳綺貞的味道,也是我最愛的感覺。當第一個吉他音符響起,當她甜美的聲音帶著輕到感受不出的愁時,旅行的意義在心裡已然成形………
什麼時候會想旅行?旅行是想逃離當下的困境,還是想去看一場夢裡的風景?我很少旅行,心卻經常出走,大部分的時候,我都能以絕對的理性看待內心千思萬縷的幽微變化,彷彿心是它的,不是我的,它要走到哪兒,我只能靜默張望,無法阻止,所以,我可以待在房裡好幾天不出門,可以任房間凌亂到一種程度,依然不為所動,因為我的心自己去旅行了!
以前一直好想去普羅旺斯,但如今那已是個難以實現的約定,真實的我可能一輩子都去不了了!只能繼續在彼得‧梅爾的《山居歲月》尋找最初的風景,那遙遠的鄉間氣息,曾出現在夢裡,記得我們一同呼吸,相視而笑,回到沒有傷害的最初,一望無際的美麗,我彷彿也看過一回,那時的許諾似乎也未曾消逝。
義大利的佛羅倫斯(Florence),是我的英文名字,當初喜歡它的原因很直覺,喜歡它唸起來有花兒的感覺,很輕很好聽,對於這個遙遠的城市,我一無所知,但它給我的浪漫遐想卻伴隨至今。於是,我在《冷靜與熱情之間》走訪夢裡的佛羅倫斯,大教堂頂端葵和順正闊別八年之後,夢幻般的重逢,八年來從未止息的思念,如何在見面的剎那放在剛好的冷靜與熱情之間?越想忘記越鮮明的記憶,是戀人永遠無法逝去的緣故吧!在藍色和紅色的冷靜與熱情之間,這個城市又在我心裡留下一抹如夢似幻,卻極為清晰的感動!我開始相信,每一段緣起都有日後註定延續的情份,如果有一天我真到了佛羅倫斯,一定要到葵和順正約定的教堂頂端,抬頭仰望天空,並在那片廣闊的湛藍裡,勇敢凝視自己的心。
終於在淚眼朦朧中看完『似水年華』,古樸典雅的烏鎮是我下一個想去的地方,想親眼看看逢源雙橋牽起的緣份有多深?文說烏鎮有七座橋都可以到達同一個地方,是否就像英心裡七彎八拐的情思,不管走哪座橋,最終只會通向文的心。因為文的存在,烏鎮對英而言不再陌生,不再是異鄉。
每次文問英:『妳為什麼回來?』
英總回答:『不知道!』
最後一次文還是問,英也還是不知道,可我在他倆對望的眼神裡讀懂了那句不知道的苦衷,『不知道』就是因為『太知道』,太知道自己的心,其實是另一種苦,在不斷趨近推離的緣份裡,他們終究輸給了命運,輸給想不顧一切情奔的心,當愛過的痕跡清楚的烙印在心上,那一夜的烏鎮靜得讓人連流淚的力氣也沒有,只好在大雨滂沱的瞬間,牢牢記住那令彼此心動且心碎的眼神,雨過天晴之後,心仍繼續,但情已深藏。
文:『男人因為女人而成長。那女人呢?』
英:『女人因為愛上一個男人而長大,愛情是讓人成長的。』
他們倆在一夜之間長大,也在一夜之間明瞭愛情的綿密與悠長,不會隨著年華逝去而失去,那麼,註定分離的痛苦,似乎也能在淚眼中悄悄釋然,留下祝福,許諾一輩子不離散。幾番匆促的旅行,英在烏鎮找到了旅行的意義,我也在英和文的愛情裡,懂得戀人遠離身邊,心卻懸念未離之感,能將一個人放在心上一輩子,是幸福了!
淡淡的過往情懷,我看見普羅旺斯的風和日麗,滿山遍野的薰衣草,連綴成心裡的戀之風景;淡淡的最初緣起,我看見佛羅倫斯的陰晴不定,大教堂屋頂上的藍天,籠罩著情愛的過往悲歡;淡淡的似水年華,我看見烏鎮的滂沱大雨,在靜謐的每一處,蔓延至戀人的幽幽心扉。
此刻,我想聽淡淡的「旅行的意義」,在綺貞雲淡風輕的歌聲裡,悄悄至各地旅行,在旅途中回想著心動的瞬間,心跳的感覺,心痛的滋味,而屬於我的旅行的意義,就在其間。
旅行的意義
作詞:陳綺貞 作曲:陳綺貞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你看過了許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你品嘗了夜的巴黎
你踏過下雪的北京
你熟記書本裡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說不出離開的原因
你累計了許多飛行
你用心挑選紀念品
你收集了地圖上每一次的風和日麗
你擁抱熱情的島嶼
你埋葬記憶的土耳其
你留戀在電影裡美麗的不真實的場景
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分心
說不出旅行的意義
你勉強說出你為我寄出的每一封信
都是你旅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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