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歲月 一官員問馬祖道一禪師: 可不可以飲酒吃肉? 馬祖道一禪師回答: 飲酒吃肉， 是你的祿分.. 不飲酒吃肉.. 是你的福分.. 人生..只是選擇... 圖/文: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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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窗外後勁溪旁的橋頭新市鎮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整地工程，我的窗戶已經緊閉多日，那漫天飛揚的灰塵卻還是無孔不入，原本有點潔癖的我，這下子不得不放棄「潔白如新」的堅持，任由踩踏過的地板灰塵沾上腳板。

我很喜歡赤腳走路，在鄉下老家時喜歡赤腳採在柔軟的土地上的感覺，在城市裡，我喜歡踏在乾淨瓷磚或木板上的感覺，在海邊，我喜歡赤足走在沙灘上的體驗，人和大自然原本就是一體的，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開始和大自然隔離了。

北京冬天寒冷，最低溫可以達到零下20度，夏天高溫卻又高達40度，而生活在北京城的人，夏天屋子裡的冷氣吹到要穿厚外套，冬天屋子裡的暖氣卻又讓人穿短袖襯衫。有時候，我會把暖氣關掉，去感覺冬天的冷。

前些日子在香港，遇見一位名叫如意的5歲小女孩。小女孩和媽媽和我們一起安單在香港佛學院，每天和我們一起進出。一天，我和同寮的朋友談天，聊起了小時候，如意在一旁聽得投入，也加入話題，拉著我的手說：「阿姨，我跟你說喔，我小時候哦，很喜歡撕媽媽的標籤喔。」

5歲孩子說她小時候，我感到特別新鮮，這事放在腦子裡很久，覺得孩子的言語和意識是沒有大小對待的，在她來說，她也是個大人，一個和我們一樣享有過去未來體驗的大人，可以和你交換生活經驗的大人。

看到窗外的陽光，我又想起往事。

在高雄，冬日的陽光不夠迷人，在北京，冬天的陽光太刺眼，只有澎湖的冬日陽光讓我懷念。七美島上冬日午後，那種安靜和暖洋洋的時空（有時候會有東北季風的呼嘯聲），好像時間凝結在一處了，在戶外的陽光下，可以聽見時間移動的聲音。高中時期住在基督教的芥菜種會，每個星期六下午放學的最大事就是洗棉被，一群女子在洗衣台前一字排開，邊洗邊聊天，洗好了拿到屋頂曬太陽，然後搬張長板凳到門口曬太陽彈吉他唱歌，日子過得悠悠揚揚，快快樂樂的。高中三年，陽光、歌聲和打球、散步、作夢，充塞著每個日子。

前幾天在台北，撥電話給十幾年不見，一起長大的老同學，每一年我們總要聯絡幾次，但卻沒見過一次面，但是每一年她總會趁著回家的時候去探望我的父母親，而我也習慣每一回去家鄉就到她家看她的父母。朋友，真的不在於朝朝暮暮。

回來見到大家，最關心的還是我最近為什麼沒有文章，沒有作品。我很慚愧，不是不想寫，而是我先天不是寫作的料，沒有體驗的文字我寫不出來，一但生活的學習停頓了，我的筆就會變得沉重不已，提也提不起了。不過雖然我沒有寫出什麼好文章來，但是看到好朋友出書了，還看到隱居沉默的朋友發了筆記本，心裡就滿心喜悅，成功--何必一定要在我呢?

十二月，聖誕氣氛蔓延時，在一年的最後的這個月，希望回首時，我們記憶裡都有著無憾的滿足。

歲末平安！

寫於很像秋天的2002/12/13星期五的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