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歲月 一官員問馬祖道一禪師: 可不可以飲酒吃肉? 馬祖道一禪師回答: 飲酒吃肉， 是你的祿分.. 不飲酒吃肉.. 是你的福分.. 人生..只是選擇... 圖/文: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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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到明德戒治分監上課，嘗試改變以往我說、同學聽的方式，而是我問：同學說，我聽。

面對一批一批來來去去的同學，很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學習。每個同學的成長背景、生活習慣、教育程度、思維模式、性格不一，雖然生命科學裡的智慧法則理解的基礎點，但如何從理解到成為經驗，卻是一次又一次，對我的考試。

朋友跟我說：學法、學禪是要根器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學習的。我總是不信，宇宙法則是共通的、普遍性的，每個人都在宇宙法則中存在、運行，每一個人都可以學習，而禪，是如此單純的存在，簡單到只要回到身心當下就可以經驗的，重要的是：引導的老師有沒有足夠的智慧。

我是那個智慧不夠的老師，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用語言說明，但總覺得語言一說就有了千差萬別的頭腦分析和理解，一旦進入分析，又進入了自我，又跟當下錯身而過了。

因此，面對同學，我常有無力感！

而這一天，當最後半個小時的影片“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快結束時，屋外竟下起傾盆大雨，雨落在紅色屋頂、從點、線到成片，滴滴答答的沿著屋檐往地面敲，整個教室被包圍在雨聲中。

本來就覺得影片結束時候那經典的問話：“你在哪裡？此地！現在幾點？此時！你是什麼？此刻。”之後，靜心是最好的延伸，而不是語言。因此，影片結束時，我請同學安靜地陪我聽雨聲，閉上眼睛，只是聽、單純地聽、只是聽，沒有別的。

 安靜的十分鐘後，我問：聽見了嗎？一半的同學臉上掛著微笑，點頭。

 接著，我請同學觀察呼吸，感受着呼吸，然後聽著雨聲。

 雨一陣一陣，很配合的，從小、到大，再到安靜，美妙極了。

 十分鐘後，我問：感受到呼吸了嗎？呼吸在的同時，聽見雨聲了嗎？同學說：聽到了。

 我再問：雨聲裡有什麼？同學回答：有我的呼吸，有聲音的大小，有遠近。

我再問：平常聽的到嗎？答：聽不到！

再問：為什麼？答：念頭很多、想法很多。賓果！！

再問：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同時聽見雨聲的當下是什麼感覺？答：很奇妙的感覺，很平靜，以前沒有過的感覺，很難說清楚。

接著，不閉眼，感受着呼吸、看著窗外的雨。只是看，單純地看進雨中，除了看，沒有別的。

幾分鐘後，問：看見了什麼？回答：看見看起來像一直線的雨是一段一段的，有層次的。另一回答：以前看就是一片雨，剛剛看到了是一滴一滴，不是一片。

問：當你感受着呼吸、聽著、看著的同時，你在哪裡？在雨裡面、還是在呼吸裡面？

答：都在！

問：平常，不這麼觀察的時候，你在哪裡？？？

答：在胡思亂想和說話的聲音裡面。

哈！！感謝這場雨！

結束課程離開監所時，車才離開監獄大門，轉進村子，發現地面竟然是乾的，原來，這場雨，是為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