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歲月 一官員問馬祖道一禪師: 可不可以飲酒吃肉? 馬祖道一禪師回答: 飲酒吃肉， 是你的祿分.. 不飲酒吃肉.. 是你的福分.. 人生..只是選擇... 圖/文: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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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

小學時候讀賀知章的「回鄉偶書」，小小的腦袋從來就沒有想通過：「少小離家」為什麼要「老大回」？而今，年屆先賢期許的「四十不惑」之齡，在離家二十年以後的今天回到家鄉，賀知章的「……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卻成了最貼切的心情寫照。

二月底，文化復興運動總會的陳銘蟠先生來電話，邀我參予台灣各鄉鎮文學家旅行書的系列書寫，請我負責家鄉澎湖的部分，當時沒有多想什麼，連時間、空間和文字能力都沒有考慮的情況之下，我竟然就糊裡糊塗地在電話裡答應了，兩天之後，我收到陳先生寄來的書稿目錄，開始發起呆來，接著就是一陣----悔不當初的懊惱。

七萬字的內容，何其龐大？澎湖一市五鄉，如星子般散落各處的島嶼，交通不便，即便我在澎湖成長到十八歲才離開，我去過的島嶼都廖廖可數，況且離開澎湖已經二十年了，我如何引領她人深入認識澎湖……？想到這種種的困難，我幾乎快哭了，可是偏偏自己又答應了人家，後悔也沒用，無可奈何之下，那就回家吧！用十八歲少小的記憶、用三十七歲走過她鄉的老大情感，回到永遠美麗的家鄉，再走一回生命起始的土地。

澎湖，有「散落海上的珍珠」之稱，六十四個有人、無人，大小不等的島嶼，在太平洋中星棋羅列，每一個島嶼都有湛藍的天空、清澈的海洋、乾淨的土地、純粹的生命樣態，即使島與島之間相隔僅一二海浬，卻都有著不同的風光和生物，然而，不論它們如何的不同，她們都有一個讓走過的遊客，有滌洗過一般的記憶，叫做「安靜」。

安靜不是沒有聲音，不是死寂，而是純淨、是歇息、是生命原始的呼喚，那樣的安靜，會讓人聽見，內在的聲音。

四月，我聯絡了從小一起長大、在馬公當警官的好朋友張啟信，告訴他這個只會找麻煩的同學又要回去麻煩他了，請他在我回澎湖的日子裡，把車子借我，接著又聯絡一年才聯絡一次，現任的縣長夫人郭美珍，她在電話裡義不容辭的表示全力幫我，不管是住宿還是資料蒐集。

有了兩位好友的義氣，我便帶著母親和妹妹的小孩，放心地搭乘台華輪到了馬公。

馬公，多年不見，麥當勞、星巴克、咖啡廳、西餐廳、電影院、網咖、漁人碼頭、7—11 eleven……城市文化裡有的，她一樣也不缺，二○○四年四月的馬公街頭，有我十八歲記憶裡所沒有的繁華，卻有我卅七歲都市生活裡的熟悉。

除了因應旅客方便需求的馬公的繁榮，連接各鄉鎮的道路也乾淨寬敞了，各個地方的景觀佈置也有了不同，澎湖有許多素人藝術家，縣政府和文化局將藍天下的島嶼，開放給藝術家們揮灑，因此，在許多地區的路口和公園，都可以看見屬於澎湖才有的雕刻作品，樸拙生動。

離開馬公街頭，鄰近的鄉村仍有我記憶中的安靜和熱情，那熱情當然還包括沒有污染阻隔的陽光，只是隨著都市文化的發展，人口的外流，過去大部分為耕地的田都荒蕪而蔓生野草，空氣中也少了農作物的甘甜和清冽，然而海洋那五味雜陳的濃烈腥味依舊，海岸邊和碼頭，少數耕海為田的長輩漁民也依舊辛勤。

離開了農漁發展的澎湖，另有一種新興的生活文化正在醞釀發展。（待續）2004/0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