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tsuya有時心想,人類馴服動物,是出於征服天性,還是為了實用目的?而動物順從人類,究竟是出於本性,還是為了無以名之的情感?
「好痛!」分不清是第幾次了,tetsuya又再一次被貓爪毫不留情的攻擊。
喜歡貓是最近幾年的事,一直以為是狗派的自己,在某天因為一條吃不完的竹輪,一時興起隨手給了在旁邊打量很久的野貓,從此墜入萬劫不復的世界。
或許就是一直沒那麼順利,才會讓喜新厭舊的他樂此不疲吧?tetsuya看著包包裡躺著的便利包貓食嘆了一口氣。
現在只要去便利店,一定會隨手拿包貓食。像是看準了餵食野貓的這塊商機,業者推出了有別於沉甸甸罐頭的包裝,改採好撕又輕巧的充氮鋁箔,簡潔又時尚的外包裝,讓tetsuya總是忍不住多拿幾包。就算路上沒碰到野貓,放在包包裡一點也不嫌沉重。
不過就算碰上了,包包裡的重量也不見得會減輕就是了。
這是tetsuya發現的新天地,離事務所不到5分鐘的狹窄小巷,因為屬於兩排住家的後門,即使位在市區也是人煙鮮至。像是貓咪的秘密基地一樣,三不五時就會看到貓兒群聚,如果沒有,角落車底下仔細一找,隨便就是兩三隻。
tetsuya認為,一定是有人每天固定時間來餵貓。因為在某個特定時間貓咪會最多,也會特別興奮,帶點煩躁不安,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
然後就是這隻貓,會特別吸引tetsuya的目光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野貓防備心相當高,但終究抵抗不了有香味又濕潤的新鮮貓食,只要安靜的保持姿勢一兩分鐘,貓咪多半會受不了誘惑,紛紛過來以嘴就食。那隻黑白相間的乳牛貓,嘴上還有一塊可笑的黑斑,總是趴在最高的地方俯視tetsuya,帶點嘲笑又鄙視的神情望著為了食物簇擁人類的同伴們。
牠從來不吃tetsuya的食物,那淡定的表情就像剛剛才品嚐了五星級的美食般不為所動。tetsuya也曾試著放下貓食躲起來偷看,只見牠仍是一派悠閒的望向遠方,神秘的貓眼在昏暗的路燈下閃閃發亮;tetsuya也曾軟的不行來硬的,不過只是讓他那修長的手指多了慘不忍睹的抓痕。
「小牡~~快點過來~~」tetsuya確定沒人了才敢偷偷叫自己幫乳牛貓取的名字。
不清楚小牡喜不喜歡這個名字,牠還是一貫不屑又帶點嘲弄的表情對tetsuya眨了眨眼,甚至打了一口大哈欠。
tetsuya望著這隻挑戰他逆鱗極限的乳牛貓,總覺得這種失去耐心又心癢難耐的反覆模式,隱約有點熟悉。
「嚇!」
「哇!!」
「你在這裡幹嘛?」
「………你嚇我一大跳。」臉色蒼白的tetsuya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他背後的hyde讓他嚇到差點跳起來。
「沒、沒事啊。」tetsuya捏緊裝滿貓食的包包,他哪好意思說自己餵野貓還碰了一鼻子灰。
「……是嗎?」hyde狐疑的盯著tetsuya看,有別於日常的凌厲眼神讓tetsuya心虛的別開了眼。
「要開會了,大家都在等你。」hyde不分由說的就抓著tetsuya的手催促他快走。
「喔…」tetsuya沒反抗傻傻的就讓hyde牽著手。
「啊,我忘了。」hyde突然一個緊急煞車。
「啥…?」
巴掌大的小臉此刻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在tetsuya眼前放大,得天獨厚的大眼睛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歲月略微有點眼角下垂…tetsuya聞到熟悉的薄荷香草味氣息。
「不行啦…有別人在。」
「這裡根本沒有人啊?」
「這裡隨時都會有人經過好嗎?」
「…跟我接吻你該更專心才對。」
「不要啦。」
眼看hyde就要硬來,tetsuya伸手一推,大概是沒料到會這麼用力吧,hyde居然被推撞到牆壁。
tetsuya見hyde臉色山雨欲來,急急忙忙的跑了。
「跟著我幹嘛?」
「啊?」
「我說你跟著我幹嘛?」
「沒事做啊…想去看看大家聊聊天什麼的…」
「你又不是我們團的來幹嘛。」
「我好歹也是你的團員…」即使是這麼被嗆了,KAZ還是一臉生畜無害的老好人樣。
「我回去你就不是了。」
「喂喂…」這實在太超過了,欺負人家脾氣好也不是這樣……
像是吃定了KAZ一定不會生氣,hyde自顧自的越走越快想甩掉這個牛皮糖。
「虧你還送我生日禮物勒!」
「我想說你怎麼會這麼貼心,果然沒幾天就…」
「我哪有送你生日禮物啊?」
「你前幾天不是拿一個◎◎送我?」
「啊…」
「還說什麼都不要問…都認識這麼久了幹嘛這麼害羞。」雖然嘴上這麼說,KAZ臉上的靦腆表情彷彿他才是送的那個人。
「喔,那個啊…」
「那是獎勵你的。」hyde回味著說。
雖然上次最後的結果是他被揍了一拳,不過那過程實在太令人……等等,生日??!!
「呃,你幹嘛啊?」hyde臉上驚恐的表情讓他剎那間也頓了一下。
「快告訴我今天幾號?」
「10月15啊?怎麼了?」KAZ緊張的看錶再三確認。
「完了……」沒有走進工作室的勇氣,hyde抱著頭蹲在走道上。
「你愛我嗎?」
「愛啊。」
「你還不能回來嗎?」
「…暫時還不能。」
「我就知道你不愛我…」
「這是兩碼子事吧?」雖然這來的意外的撒嬌讓hyde有點萌,不過開口就是這麼嚴肅的話題實在很無力。
「我不懂,我們不能在一起工作嗎?」
「目前沒有辦法。」hyde沒辦法打哈哈,因為任何玩笑話tetsuya都會當真。
沒說出的是目前hyde也不想。
以前他總是不停的思考那是什麼樣的情緒,但日子一久了他漸漸明白,有些事情就算再努力,也是勉強不來的。
就算彼此都有那個意願,也有深厚的情感,但信念上的鴻溝,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填滿的。
他愛這個男人,極度到想把他吃下肚,但也痛恨著他的公私不分,他只能遺憾的看著往日共事的革命情感,漸漸消失,可是卻無法離開這個男人。
喜歡不代表就能相愛,相愛也不代表就能一起工作。
tetsuya沒有進工作室的勇氣。
最後一次見面是那麼不歡而散,情緒性的發言讓對方總是和顏悅色的態度瞬間變得好嚴肅,tetsuya好希望hyde哄哄他。
不過他想就算hyde這麼做了,自己也不見得會開心就是了。
畢竟是個男人。
沉默又沉澱了幾天,41歲的生日就在這麼尷尬的時間點來臨了。雖然說紀念日都是人類硬掛上去的,但對於那365天中專屬於自己的一天就這麼普通的渡過…說不在意,怎麼看都是在逞強。
心靈脆弱的時候,還是需要很治癒性的安慰;不想進公司,還是只有那個地方可以去吧?
「喵。」tetsuya運氣不錯,一到巷子就看見魂牽夢縈的小牡。只見牠有別於平常的高傲表情,瞇著眼翻著肚子正讓人搔癢著。
tetsuya說不出究竟是在這裡碰到應該在工作室的hyde很震驚,還是看到一向不親近人的野貓臣服於hyde的撫摸來的震撼。
「原來是你!!」
「蛤?」
「餵…牠的就是你吧?」tetsuya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幫野貓取名的行為,硬生生把小牡兩個字給嚥了下去。
「我今天沒有餵牠啊。」
「我是說平常啦。」
「唔,偶爾想到才會餵……是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牠都不吃我的東西也不給我摸啊。」話一說出來tetsuya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喜歡餵野貓這麼娘的興趣一點都沒男子氣概,還一直被打槍,更不要說聽了吃吃笑的hyde君讓他尷尬萬分了。
「你過來。」hyde拉著tetsuya的手,輕輕撫摸著毫不抵抗的乳牛貓。
黑白相間的毛果然跟想像中一樣柔軟,可能是hyde才剛剛餵過牠,肚子鼓鼓的很可愛,tetsuya忍不住多按了兩下。
「好可愛!」tetsuya開心的對hyde說。
「嗯,真的很可愛。」hyde看著tetsuya說。
氣氛剎那間變得甜蜜又曖昧,tetsuya懂hyde為什麼會來這裡,hyde懂tetsuya為什麼對他展露沒有防備的笑顏。
既然很多時候我們是不知為何而吵,那麼和好也不需要理由。
hyde只用一盒回程的甜甜圈就讓tetsuya跟他走了。
他答應tetsuya明天要做給他吃,因為te-chan想要吃在兩人相遇前,hyde當成工作的炸甜甜圈。
「別在這做啦。」
「你不是原諒我了?」
「這跟這又沒關係,會有人進來啊。」
「我把門鎖了。」
「問題不在這吧?」
「噓…」hyde傾身吻了tetsuya。一開口就是十足侵略性的連口腔內側牙齦舌背裡裡外外舔過一遍,他滿意的看著有點失神的tetsuya瞳孔裡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外面雖然吵雜又人來人往,可是神經質又害羞的戀人只要一碰到自己就會棄械投降,雖然過程經過不少波折,hyde相信付出是可以獲得成果的。
他三兩下俐落的把tetsuya剝個精光,自己卻僅僅鬆開牛仔褲的褲頭而已。
休息室唯一有靠背的椅子,就是那張搖搖欲墜的躺椅了,hyde沒猶豫太久,反正自己最近瘦了不少,te-chan更不用說,一直沒胖過。
要做的舒服,靠背是一定要的。半推半抵的把tetsuya弄上了椅子,扶著因為移動稍微滑出來的分身,在入口轉了一圈就用力整個塞進那略小甚至可以說緊窒的洞口。
「唔…」插入後被肌肉束包裹的快感讓hyde腦海瞬間一片空白,本能驅使他再更深入律動,底下tetsuya的喘息喚醒他品嚐那遊走快樂痛楚的忍耐邊界。
「嗯、嗯嗯…啊……那邊……」tetsuya說話聲音很低,但床上的呻吟就跟台上的和聲一樣,可以發出不可思議的高度。
「這裡嗎?」hyde不顧tetsuya激烈的掙扎,他抓著對方的手腕執拗的往那一點探去。
瞬間感覺到失去平衡,然後是東西碎裂的東西。
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hyde看著tetsuya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摔落地面,當然是以結合的姿態。
「發生什麼事了嗎?!?」
「hyde san?」
「tetsu san??」工作人員緊張的不得其門而入只好用力拍著上鎖的門,連tetsuya的新叫法都忘了改過來。
「hyde!怎、怎麼辦???」
看著tetsuya滿臉不可思議又驚慌失措的表情,顧不了分開忙著找散落一地的衣服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張被兩人做到碎裂的椅子……
「鋪!噗哈哈哈哈哈哈~~~~」hyde無法克制的狂笑。
「你的臉又怎麼了?」
「……我刷牙。」
「刷牙?」
「我一邊刷牙一邊走路然後跌倒了。」
「…………」荒木盯著hyde嘴角的淤青很久很久。
「想必這牙刷應該壞掉了,就像那張椅子一樣。」荒木指指角落不知為何支解待報廢的椅子。
「…………」
「下次我會記得找個隱密的地方刷牙。」hyde喃喃自語。
後記:
篇名本來是想取 full monty的,雖然也是曝露狂的意思,但英文用起來卻比較偏重在脫掉衣服這件事上,本篇的hyde君喜歡的是被觀看的感覺,所以用public display…雖然中文比較能傳達正確的意思,但還是英文比較不害羞啊。
如果看不大懂本篇,建議可以回去復習N年以前的作品〈紙杯〉。
發文之前抓了個朋友來試閱,最近寫文時間有越拉越長的傾向,因此對成品總是有些忐忑不安。詢問朋友內文是否有不妥的地方,對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只有一個地方不好。
她:椅子壞太快了。
我:…………………
第七篇的貼講生日賀文,總算也平安渡過了,雖然我總有種不管寫誰的賀文,最後生日的看起來都像老頭,但畢竟是民心所向(啥),少女你就犧牲一點了,反正你也很開心(喂)
那就祝41歲的少女生日快樂,青春永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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