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你會向我告白,是因為我像她,那麼……我們就分手吧!因為我,不是替代品。
一大清早,小鳥在枝頭上唱著歌,路上人煙稀少。
此時左側的某間房子的某個房間裡,床頭櫃上的鬧鐘劃破了整間房子的寧靜,不一會兒,窩在被子裡的人就伸出手,讓鬧鐘閉嘴,接著人從棉被裡出來,口中還唸唸有詞,「就快到了,只要再過幾天。」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在她身後有著一頭鶴紅長髮,配上相同色調的瞳眼,以及櫻桃般大小的小嘴,樣子似乎不難看。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拿起剛剛才出爐的早餐及前一晚所做的雙人份便當,然後出門。
她,是龍崎櫻乃,青春學園高等部二年級生。自從國三那年暑假,奶奶──龍崎堇回到鄉下養老,在沒人能叫醒她的情況下,改掉了以前那種冒失外加常睡過頭而遲到的壞習慣。而頭髮,也稍作改變,將兩條麻花辮放下,替代的是一束馬尾。雖不是什麼重大的改變,卻使她的追求者大增,惹的愛人不高興。
走道十字路口的轉角處,看見熟悉的身影,她開心地跑了過去。
「龍馬,等很久了嗎?」
「不會。」牽起她的手,往學校走去。
越前龍馬,同為青春學園高等部二年級生。中學時,由於那場“全美公開賽”讓他回到美國。現在,因為某個原因決定回來日本。
「龍馬,中午見。」向越前揮揮手之後,她進了教室。
「吶,櫻乃。平安夜那天是龍馬生日,妳沒忘吧?」說話的正是小阪田朋香,龍崎的好友。
「當然沒有。」
「那妳要送什麼?」
「要保密喲!我決定,要親手做蛋糕給他。」
「真好!感覺不錯呢!」
她們就這樣閒話家常,直到上課鐘響。
在惱人的上課時間結束後,來到了補充體力的時間。
頂樓坐著一對很甜蜜的情侶,他們是越前和龍崎。
每天中午他們都會到這裡享受屬於兩人的寧靜,即便平淡,卻還是幸福。
只是,鮮少吵架的他們……
期待已久的平安夜來訪,很幸運,剛好是星期六。
龍崎特地起了個大早,到超市買材料,現在她正在廚房準備動手做蛋糕,一邊在自言自語著。
「嗯……我看看,麵粉、奶油、水果……差不多了,啊!糖……不要太多好了,龍馬他不愛吃太甜的食物。」
說也奇怪,討厭甜食的他竟然愛喝芬達,龍崎曾問他原因,但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
「鈴—鈴—鈴—」
「你好,這裡是越前家,請問找哪位?」
「妳好,我是龍崎。請問龍馬在嗎?」
「櫻乃啊,稍等一下。」
「謝謝妳,倫子阿姨。」倫子走到樓梯口,向上喊著在房裡的越前。
「喂?」
「我是櫻乃。龍馬,今天你會出門嗎?」
「下午。」冷淡的語氣,令龍崎有些不解。
「我知道了,再見。」但現在可沒心思去管那些,晚上她可是要帶著手工蛋糕,去祝他生日快樂。
她想:龍馬一定會很高興的!
而接下來的時間,都在做蛋糕中流逝。
「鈴—鈴—鈴—」沒錯,越前家的電話又響了,來電者依舊是龍崎櫻乃。
「喂?找哪位?」
「妳好,是菜菜子姊姊嗎?我是龍崎。能否請妳轉告龍馬,告訴他我在青春公園等他,請他現在來赴約,謝謝。」龍崎有禮貌的說。
電話掛斷後,帶著愉悅的心情及蛋糕出門了。
青春公園。
遠處,越前就看見一個長髮女孩坐在長椅上,圍著一條圍巾。但似乎是不夠保暖,她的雙手正努力地互搓著,想再接收點溫度。身旁還有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找我什麼事?」
「祝你生日快樂,龍馬。這是我親手做的蛋糕,嚐嚐看。」龍崎自顧自地說,完全沒有看到越前的表情整個黯淡無光,和以往不同。
「……」
「龍馬?」她終於察覺意思不對勁,輕聲喚了他。
「……妳不知道,我不過生日嗎?」
「咦……?」
不管她的疑惑,越前掉進了回憶的漩渦裡……
『喂、喂?是龍馬嗎?我是櫻也。』
『怎麼?』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會忘記了吧?』
『沒有。我還知道有人會親手做蛋糕,不知道是哪個愛慕我的人?』
『我啦、我啦!開心了沒?那你在家等我,完成後,我馬上送過去。』
『好。』掛斷電話後,越前笑了。
東堂櫻也,是越前在美國認識的人。同為日本人,讓他們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加上兩人都喜愛網球這項運動,常相約練球的結果,就是在不知不覺間,被對方吸引,然後交往。
『櫻也真慢,等等來要小處罰她一下。』想到稍後的畫面,他幸福的勾起嘴角。
只是,當他聽接到一通電話之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龍馬,我是櫻也的母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你冷靜的聽。』
越前心中瞬間泛起陣陣不安。
『櫻也她出車禍了,當場就……』後面的話她已接不下去,因為全被眼淚代替。
而越前,則是驚訝地說不出任何話。
『現場還有撿到一封信,是給你的。有空再來拿吧。』
『好,謝謝。』怎麼也想不到下午還在通電話的人,竟會一夕間天人永隔。
他覺得老天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後來,他毅然決然的決定離開,回去日本。卻發現,喜歡他的龍崎,在某方面竟跟東堂十分相像。
「為、為什麼?」
「這個蛋糕,害我當時的女朋友出了車禍,去世了。這就是原因,懂了就把蛋糕帶回去,我不需要。」要把人凍傷的語氣,令龍崎不知所措。
「但是……」
「都說了拿回去,妳聽不懂嗎?」一發怒,他將蛋糕打翻在地,但絕不是故意的。
只是龍崎似乎不這麼認為。
「不、不要就算了,拿回去就好啦,為何要將我花了整個下午所做的蛋糕就這樣糟蹋了?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是情人之間送生日禮物,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呀!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語畢,她憤怒又悲傷的跑走了。
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有人叫住她。
「櫻乃?這個時間,妳怎麼還在這裡遊蕩?」
回頭看發現,「是不二學長啊。」
「怎麼淚流滿面的?」
龍崎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娓娓道來今天所發生的事。
不二聽完後不發一語,將她帶到附近還為停業的咖啡廳坐著。
向服務生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後,他開始告訴她越前的過去。
「不二學長,這些事你怎麼知道?」龍崎在聽完所有之後,第一個想問的就是這個。
「其實,櫻乃妳跟東堂很像,在很多方面。」不二非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投下一顆震撼彈。
也是這句話,讓龍崎回到那天,也開啟了她的淚水開關。
『龍崎,要跟我交往嗎?』
『咦……?跟龍馬在、在一起?是指交往那種嗎?』
『嗯。』
『真的可以嗎?』
原來,是因為我像她,那個龍馬深愛的女孩……我以為龍馬也喜歡我,才會說出那種話……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龍馬他,從沒說過喜歡我。」
想到這裡,她不顧四周是否有人,崩潰的大哭,不二看了也很心疼。
「也許……事情還沒那麼糟。」他抱住哭泣的龍崎,輕拍她的背,這麼說著。
只是這些話她並沒有聽進去,因為太悲傷了。
和昨天相同地點,越前來到這裡的原因,全是剛剛那封簡訊。
“我有話對你說,請到昨天的公園。龍崎。”
事實上,昨天龍崎跑走後,他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太衝動。
他想道歉,卻又拉不下臉。
「我來遲了,對不起。」聽到聲音,他迅速轉頭,對上的是他想道歉又無法說出口的她。
「不會。」
「所有事,我都知道了。」有些驚訝,驚訝她為何會知道?他明明只跟一個人說過……然後,他懂了。
龍崎深吸了一口氣,她將想說的話吐出,「你和我交往,是因為我像她吧?」
「……」越前無法開口,他找不要適合解釋的用詞,因為事實上,又好像是這麼回事。
「把我當成替代品,難道我就不會難過嗎?你只為了你自己從沒想過我的感受!」停了一會兒,她再度開口,「反正你也從沒喜歡過我,而我,也不想再當你懷念她的替身了,所以,分手吧,“越前”。」說完,她轉身離開。
她怕再不走,眼眶無法承受的淚,只要再一丁點,就會流下了。
越前則是站在原地不動,他覺得剛剛“越前”聽起來特別刺耳,但原因,他不懂。只知道,若他在不追上前,將會永遠失去她。
追悼公園口,看見她正在過馬路,接著……
「小心!」二話不說的衝過去,護住龍崎,一輛貨車呼嘯而過。
兩人跌到人行道上,使有些摩擦,幸好。
「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緊抱住龍崎,他這麼說著。他感受到她因他的話而嚇一跳。
「看妳差一點就……我心跳快停了,拜託,別再讓我因為車禍,而喪失心愛的人。」
「心……愛……的人?」
「妳說要分手,我才真正明白妳對我有多重要。」越前的話讓她有點難消化,他現在是在講外星語嗎?
拉開她,琥珀眼裡有著認真的神情,然後對上她的淚眼。
「我喜歡妳,是真的愛上妳,不是將妳當成櫻也,而說喜歡。」
「我承認一開始是因為妳們太像,才會說交往。但這次我是真心的。」
然後,她又哭了,這次是喜極而泣。
「我也喜歡龍馬。」
雨過天青後,他們倆依偎在公園長椅上。
「送、送給你,龍馬。本來昨天就要送了,只是……你願意收下、這個生日禮物嗎?」
「嗯。謝謝妳。」
「從今以後,我都會過生日。」她開心的笑了。
「生日快樂,龍馬。」
*曾經失去過愛人的我,發誓不再過生日。
因為妳,讓我再次感受到生日的美好。謝謝妳,My love。
2011/12/24 By小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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