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從相遇後,吟荷和安德烈他們兩個相互依偎、互相扶持,發展出深厚的情誼。上大學後,兩人一起同住著,感情是越來越深,任誰都擊不破。
吟荷望著心愛的人,她想就這樣看著他、守著他,直到他當神父的那天,不是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嗎?她是不是有絲貪心,她想希望往後的日子,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哭、一起笑。
她將愛深藏於心,她不會失控,會將他們的情誼維持在平衡的狀態,讓他們的友誼長久不滅。
是上帝在懲罰她的私慾,不讓她獨佔安德烈嗎?鄭有政的出現,攪亂了一池春水,讓一切失去控制,失去平衡。
對於富家公子鄭有政的輕挑,她不屑。她更討厭他介入她和安德烈之間,打亂他們之間的和諧。安德烈和他一起時,總笑的那麼開心,她強烈地嫉妒他,安德烈是不是喜歡他多於她?
她總冷冰冰地對待鄭有政,他也不甘示弱地回敬著,更加蓄意地介入她和安德烈之間,強行地佔住安德烈,只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這個冰山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得知為了繼母,爸爸拋棄了親生母親的那晚,他好恨。他一直以為繼母是他的親生媽媽,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頓時他迷惘了,又悲又恨,更不知誰是誰非?他來到醫院的頂樓,喝著悶酒,萌生自殺的念頭。
空氣著流洩著悲傷的歌聲,他回頭,瞧見失去雙親穿著喪服的吟荷,她的眼盈滿了哀傷,她的臉籠罩在悲傷的陰霾中,從此她的身影,纏繞於心,再也揮之不去!!
吟荷得知這段過往,對他的敵意稍減,因他不是像外表一樣輕浮,有著和她一樣失去至親的傷痛。安德烈發現在暗處的她,拯救了她,如今也救了他,她不該排斥他,他是安德烈喜歡的朋友,所以她會試著去喜歡他。
但所有的一切,卻在鄭有政發現藏在書中的情書時,崩然析解!
鄭有政看著手中的情書,「有政,我喜歡你。當我躲起來時,是你找到了我,我假裝生氣,但心底還是很高興你找到我。有政,也只有你找的到我,其他人都看不見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你,讓你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有政,我真的好喜歡你!」
他在出遊時,看到她和安德烈間的親膩,她在雪地中寫著,「李有政,我喜歡你!」便明白她的心,手中的情書,更加證實他的想法,心中隱隱作痛著,無法言語。
在安德烈參加非常男女的日子,吟荷看著穿著白色毛衣,刻意抹她髮雕的安德烈,比平時更加俊美,成為當天的萬人迷。看著他與其他女生談笑風生,她忍不住醋意,逃離了現場。
鄭有政追上因安德烈心傷的吟荷,有絲狂傲又嘲弄地道,「我可以幫妳,讓安德烈喜歡妳!」
吟荷不喜他是逼安德烈參加此次聚會的禍首,更厭惡他輕挑的態度,也為被他得知的心事感到難堪,憤怒地甩他一巴掌。
他撫著發紅的臉頰,不留餘地反擊著,直逼她的真心,「難道,妳敢說妳不喜歡安德烈嗎?」
她的眼眸含著晶瑩的淚珠,是她的心傷,「我,不可以喜歡他,因為他是要去當神父的人!」
她明知不能喜歡,卻還是墜落愛河中,她怎麼收,都收不回她的情,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上帝呀!是您賜給我希望的繩索,卻又殘忍地要將它收回,既然如此,為何要拯救我?
心事重重的安德烈,回到家中,腦海中仍一直浮現鄭有政的話語,吟荷喜歡他,不是一般朋友的喜歡,那是愛情。
愛情,對他太過陌生,太過遙遠,他從不曾思考這個問題,因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心,他的心,是要奉獻給上帝的。
他對吟荷十分好,因他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是彼此的支柱,他們就像家人一樣的親暱,她是他的家人,是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他曾說過,他不會讓她失望的,但他不能回應她的愛,注定要讓她傷心,想到他要傷她的心,他就難過不已!
他們應該保持距離,不能再讓吟荷越陷越深,要讓她對他死心,這就是他的答案。
在他心思混亂之際,酒吧來電,要他接吟荷回家。
喝醉酒的吟荷,任憑安德烈將她揹回家。靠在他溫暖的背上,她的酒意被滾燙的淚水給沖醒,將近日來的委屈,哽咽的說出,「有政,我和鄭有政間,你比較喜歡哪個,是不是比較喜歡我?」
深夜的街道,陷入沉寂,只有越加緩慢、沉重的腳步聲,兩顆心更是沉重不已。
回到家中,他望著喝醉酒,陷入夢鄉中的吟荷,想如同以往般輕撫她秀麗的臉龐,想告訴她,她是他最喜歡的朋友,卻頹然放手,他不能給予任何的回應,那會令她更加無法自拔。
神呀!在世上,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她,為什麼他卻讓她失望,讓她傷心難過?
但他無法再將吟荷當成是天父的子民,他眼中的吟荷不再是吟荷,有著性別的差同。面對她,他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的自然,異樣的陌生、沉默,降臨他們之間。
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從前。
【下篇】
從那夜起,令人窒息沉默的氣氛,降臨在有著濃烈情誼的兩人之間,往日的歡笑、攜手相伴,再也不復見。沉默,是無情的利箭,刺傷他們的心,又苦又痛,卻只能嚐著苦澀的痛楚,什麼都說不出口!
面對安德烈的冷淡、疏離,吟荷黯然神傷,卻還是不放棄,頻頻伸出手,向他示好著,希望能恢復往日時光,他能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他還是她的有政!
在天使之家,她依然追尋著安德烈的身影,她強顏歡笑著,怯生生地拿著毛巾給安德烈,他遲疑,不自在地收下,他萬般艱難地開口,「吟荷,我希望妳能答應我一件事,從現在起叫我安德烈,不要再叫我有政!」
她驚訝不已,抬起頭,傷心不已地追問原因,他假裝淡然地答道:「因為有政也在這,我不希望妳叫錯人,我們就這樣說定!」
她想大聲呼喊,我不要,卻只是沉默。她不會叫錯人,在她心中只有一個有政,那就是李有政!
「安德烈」這個名字的代表意義,她清楚不過,她沒有忘記他是要當神父的人,她只是裝作忘記事實,任憑愛戀漫延著。
她依然喊他有政,他是她的有政,不是安德烈,她一點都不想破壞這樣的關係。
但失了控的愛,讓天秤失去了平衡,如論怎麼做,都恢復不到原先的和諧。
安德烈下了決心,要讓吟荷結束愛戀。他露出取笑的神情,但嘴角卻有絲無奈的落寞,「笨蛋,妳還是改不了口,跟著我唸一遍,安…德….烈!」
她眼眶中蓄滿著淚水,緊咬著唇,艱澀不已地重覆著,「安…德…烈」。她的心跟著口中的字語,碎成一片又一片,無法癒合,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她的有政,逐漸拋下她,堅定不移地尋找著上帝的路途,她知她要失去他了,世上她僅存的親人、最愛的人,也要像爸媽一樣地離開她,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離開她?
看著一個人孤零零,蹲在雪地的吟荷,流著無聲的淚,鄭有政心疼著不已,有絲怒氣質問著安德烈的懦弱行為。
安德烈知自己是懦弱無能的,他無法面對她的感情,神父是不能七情六慾,他也無法釐清混亂的思緒,他只能強硬的拒絕,割捨一切的牽掛。
被看透心事的安德烈,也明白有政的心事,直逼他的真心,「難道你就不懦弱嗎?當知道我要當神父時,你有兩句話要對我說,你只說了一句,那另一句話是什麼?」
鄭有鄭收斂起忿怒的神情,嘴角綻放出堅定不移的笑容,緩緩地道:「那句話是,我喜歡吟荷!是的,我喜歡她!」
吐露出情意後,坦然不已,讓鄭有政開懷不少,會不時地流露出欣羨安德烈的眼神,因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靠彼此很近,「你和吟荷住在一起,都不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嗎?」
躺在床上的安德烈,誠實不已地答不會,卻徹夜輾轉難眠,重新思索著他和吟荷的關係,卻回不去從前的平靜。當他聽到她要和有政約會時,他口中說這是個好主意,但心中卻有股失落悄然升起,卻解讀不了它的意義!
回到漢城的某天,他手中拿著花店不要的花束,想送給吟荷,化解他們近日的不開心,卻看見有政捧著嬌豔的紅玫瑰,與吟荷相約去看音樂劇。
看著打扮後,美麗動人的吟荷,與手中的鮮紅嬌豔的玫瑰相互輝映著,他訥訥地道,「妳真的很漂亮。」他悄悄地收藏起手中的花束,眼中有著難掩的失落,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和她有了距離;第一次他對鄭有政,有了比較的心理,有難堪之感,這些都是他從所未有的情緒,他不是該樂見其成?但他的心好似少了什麼,令他著實難受!
吟荷一顆心向著安德烈,她在等待他開口挽留,他默默無語,將她交給鄭有政!
她只能逆著心,賭氣地抬起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鄭有政的車內,明明想微笑以對,但她的眼,卻洩露她的心傷,無聲無息地陷入悲傷的氛圍裏。
坐在觀眾席的她,音樂劇一點都沒入她眼底,她的眼,是安德烈的身影,清麗的臉龐,印上心酸的淚痕,怎麼止都止不住,任憑她身邊的鄭有政溫柔地替她拭去。
李有政,你不要我愛你,你要我死心。我會照你的話去做,我不想讓你為難、痛苦,但有政,我的愛戀依然!
只是,我們,漸行漸遠,我的有政,我們真的回不去從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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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6.26By adob
PS、在戲中吟荷是喚安德烈為有政,從不叫他安德烈,是為讀文方便區別,故將李有政以安德烈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