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在巴黎未成名的藝術家莫不過著「波西米亞式」的生活,日子雖然過得艱困,但總不缺乏愛情的滋潤,相較之下,莫內的愛情生活似乎是乏善可陳。
他是一位果斷的畫家,卻也是膽怯的男人,沙瑪莉 ( Jeanne Samary ) 說過:「莫內是只與畫筆戀愛」的人。 在格雷赫畫室 ( Gleyre ) 與雷諾瓦、畢沙荷共同作畫時,有個外貌漂亮但內涵庸俗的女孩在追 莫內,莫內卻以進為退地對她說:「抱歉!我只和公爵夫人或女僕上床,兩者之外的女人都叫我反胃,最理想的是公爵夫人的女僕。」,這不知道是藝術家的高寡,亦或是男人的膽怯?
莫內一生中有過三個女人,年輕的時候似乎與一位名叫 尤琴 ( Eugenie ) 的女孩曾有過短暫的戀曲,但無疾而終。
1865年結識了19歲惹人憐愛的 卡蜜兒‧佟希爾 ( Camille Doncieux ) ,隨即譜出戀曲進而熱戀同居;隨後 莫內 因家庭斷絕對他的經濟支助,離開了愛人返家承歡膝下;這時候 卡蜜兒 生下長子 尚 ( Jean ) 並獨自撫養孩子;1870年,莫內再度離家與 卡蜜兒 結婚,過著愛情昇華的婚姻生活;旋及 莫內 為了逃避戰役,拋下愛妻遠渡英倫,卡蜜兒 竟然可以隻身攜帶幼兒尋到倫敦與 莫內 團圓; 1879年9月 卡蜜兒因產後孱弱多病去世,莫內 再一次面對生離死別的神傷。 這等纏綿悱惻的劇情較之現今的連續劇不遑多讓了!
1892年7月續弦娶了1878年來投靠生活的 艾莉絲‧歐胥德 ( Alice Hoschede,前顧客 鄂尼斯‧歐胥德 的遺孀 ) 。 艾莉絲死於1911年,這時 莫內 也71歲了,他說:「除了我的畫和我的花,世界上再沒有其他任何事物能夠吸引我」,自此竟日與睡蓮為伴以至終老。
【卡蜜兒‧莫內的肖像】/ 紅色粉筆草圖 / 89 x 130 cm / 1866-7 / TASCHEN GmbH
這是少數保存下來 莫內 的草圖之一,所畫的人很可能是 卡蜜兒‧佟希爾 --- 莫內 的愛人、妻子、和他兩個孩子的母親。 但這位 MD 的身份、以及作畫的日期至今都尚未確定。
【草地上的午餐】 / 油彩‧畫布 / 130 x 181 cm / 1865 / TASCHEN GmbH
兩人結識後,卡蜜兒 就伴隨 莫內 共赴楓丹白露森林一起生活。 卡蜜兒 在那兒或坐、或立、或臥,擺出各種姿勢供 莫內 作畫。
【花園中的女人】 / 油彩‧畫布 / 255 x 205 cm / 1866 / TASCHEN GmbH
莫內的這幅畫仍然不受沙龍的評審青睞。 但 卡蜜兒 為了這些人物的姿勢,不厭其煩地又坐、又站,著實忙累了好一段日子。或說沒有 卡蜜兒,莫內是無法成就這些聞名後世的畫作的?
【綠衣女子】 / 油彩‧畫布 / 231 x 151 cm / 1866 / TASCHEN GmbH
莫內 花了整個秋天,在巴黎的畫室把楓丹白露的作品重描成大幅的巨構,然後在冬天裡瘋狂地畫,但卻在隔年的春天,莫內 才發現他根本來不及在沙龍展開幕前完成這麼大的畫;於是他擱下了這個畫作,然後在四天內幾近瘋狂地完成了 卡蜜兒 的巨幅畫像,這幅畫非但精確捕捉了畫中人轉身要走那瞬間動靜的神韻,並獲得畫評家 左拉 ( Emile Zola,1840 - 1902 ) 的興奮讚賞。
【日本女人】/ 油彩‧畫布 / 231.6 x 142.3 cm / 1875 / TASCHEN GmbH
日本在19世紀中葉受迫向西方世界開放後,日本風也讓 莫內 沉醉其中,他也讓 卡蜜兒 穿上紅色長袍、手拿摺扇、擺出嬌媚的姿態,完成這一幅【日本女人】。 姑不論此畫技法之嚴謹與 莫內 一向所發展的畫風相背離,我注意到的是 卡蜜兒 真的是擁有美若天仙的容貌啊!
【看書的卡蜜兒】/ 油彩‧畫布 / 50 x 65 cm / 1871 / Taiwan Mac
這種情調柔美的畫像在 莫內 的作品中並不多見,畫中是猶為妙齡女子在樹下閱讀的 卡蜜兒 ,背景是他們住在倫敦家中的庭園。
莫內強調:「即使是最黯的陰影,也是由不同的光與色彩組成的」。這個時期莫內喜愛畫白色的衣裳,並在畫面使用繽紛的色彩 - 如粉紅色的反光暗喻花朵豔麗的投影,以蘊育浪漫的感覺,並用極淺的粉紅 ( 近乎白 ) 在淺灰紫的裙擺陰影上跳出透過樹梢灑落的斑點陽光,也更襯拖出 卡蜜兒 的纖細。
【午餐】/ 裝飾性壁板 / 160 x 201 cm / 1873 ( 1876 參加第二屆印象派畫展 ) / TASCHEN GmbH
這幅畫細緻精妙,色澤美麗,恰似一首歌頌快樂的讚美詩。 普法戰爭結束後,這個家庭從避難的倫敦回到法國,搬遷到渡假勝地亞讓德伊 ( Argenteuil ) 過了一段平穩幸福的日子。
一家三口在市郊租了間有花園的房子,與 莫內 聚少離多的 卡蜜兒 總算是能夠與心愛的郎君長相廝守。 洋溢瀰漫的幸福讓 莫內 畫下了這幅畫,走在背景裡那瘦長的白色身影,是他最摯愛的妻子,坐在草地上自得其樂的是他的長子 尚 (Jean ),花團錦簇的花園,費心擺置排列的水果盤、咖啡壺、咖啡杯道盡了典型中產階級的逸樂享受。
【漫步‧撐陽傘的女人】 / 油彩‧畫布 / 50 x 65 cm / 1875 / TASCHEN GmbH
這幅畫色調優美、韻味動人,可說是印象派作品中最有特色,也是 莫內 作品裡最迷人的女人畫像。 畫中人毫無疑問的,當然是快樂的 卡蜜兒,大膽狂放的筆觸讓她充滿了生氣。
莫內 在有 卡蜜兒 的其它畫裡,都會突出她的面容,唯獨在此畫中卻嘗試著要捕捉她的青春韶華,以及自然流露的優美神態。
這幅畫是 卡蜜兒此生最後美好的時刻,不久在生完第二個兒子 米歇爾 ( Michel ) 後就因身體孱弱而纏綿病褟了。
【靈床上的卡蜜兒】/ 油彩‧畫布 / 90 x 68 cm / 1879 / TASCHEN GmbH
1874年在卡布欣大道 ( Bouleevard des Capucines ) 舉行的印象派首次聯展,莫內 參展的【印象‧日出】受到畫評人極盡能事的訕笑,以致他的畫在市場上根本賣不出去;而從父親1871年逝世後繼承來的遺產也幾乎罄盡一空,一家三口只好在1875年再搬去一間更小的房子。
1878年,次子 米歇爾 ( Michel ) 出生,全家搬到維德爾 ( Vetheuil ),卡蜜兒 卻未從生產後的虛弱恢復過來,一直纏綿病褟,至次年的九月方抑鬱以終
卡蜜兒 臨終的那個夜裡,莫內 守在一直是,也永遠是他最心愛女人的床前,直到黎明的曙光投射到 卡蜜兒 的臉龐,一種想法自然湧現:「她已經永遠離開我們了,我想描繪下她的樣子..........」。 莫內 觀察死亡在 卡蜜兒 面容所留下的色調與陰影,藍色、黃色、灰色的色調還有光影盤繞折磨著這個男人,他還是忍住悲傷記錄下個人非常黑暗的時刻。
艾莉絲 陪 莫內 渡過他餘生中作為老伴的32個年頭,卡蜜兒 卻僅僅能伴他過了前半生短短的13年 ( 其間尚須扣除 莫內 離開兩次的那幾年 );她為 莫內 似春蠶而活的短暫一生,像煞櫻花掙得炫爛綻放的剎那,就得結束生命飄下枝頭,不禁給人「紅顏薄命」的慨歎與欷噓!
莫內一生中有過三個女人,但唯 卡蜜兒 是他的摯愛!
參考資料:TASCHEN GmbH & TAIWAN M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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