脹腱的所在 感情中充滿著對世人的憎恨與復仇的叛逆情操 那是因為青春就像分水嶺 一邊是戰場 另一邊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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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景究竟是怎樣呢 哪樣的光景才是我嚮往的呢?

我曾以為是那雄糾糾的18或20歲
我曾以為那幾年時間會像很久沒戴的機械表一樣停下來
至少精神上會
我跟最好的朋友怎麼可能會超過20歲呢
不是每年的蠟燭都應該是20 不然就18 19 20 19 20 18 21 19 這樣的重複吧

什麼20歲的生日阿 最好朋友的慶生 千禧年的跨年 高中畢業旅行
甄試上大學的分數 第一次進入別人身體 這種東西
我以為這都可以像影像檔一樣儲存在身體某個角落 存在腦子 盲腸都沒關係
只要你需要 按下PLAY就可以身歷其境的無限重播
之後神才讓我知道 只要全世界有任何一根秒針沒有靜止
這些精神都會不急不徐的老化 淺淺的支離破碎...
就像刮傷的光碟片 你即使拿出來撥放 那些吱吱喳喳的影像
會讓你頭暈到底哪件事情發生在哪件事情前面 或後面

路人 情侶們 軍中的同袍 抽著煙 打一樣的屁 說一樣的濫話
搞一樣難笑的事 很幸福的表情 覺得很雖小的事情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C130運輸機上油煙濃濃的臭味 坐我隔壁的娘娘腔因為害怕跳出飛機而哭了
智商很低的學長抱怨著春假連打四天跑跑卡丁車然後頭很暈
一頭鱷魚連續成為報紙頭版兩天 每天都有頭顱被輪胎壓爆
這些VIEW 到底算什麼嘛! 到底算三小呢?
或許連作夢都很難夢到的退伍那一天 都很難留住了
那...



俗語說:清明節時雨紛紛
憲仔在出發前一週也這樣對我說

天空連一線的光都沒有 整片天空好像用一片無限大的抹布攤開
蓋住從台東往花蓮的路上
台11線的左邊 和右邊都很特別 卻特別到你乏味
因為左邊所有的山 右邊所有的海 都像是無止境的複製 貼上 複製 貼上 這樣
以數學比例來論述就是unlimited的大 以美學來闡述就是very beautiful

路邊不起眼的雜貨店門口坐著好像很久沒動過的駝背老人
門口就放著一台清涼的透明玻璃冰箱 帶著清澈眼神的小妹妹慌孔的看著我
拿給我一罐伯朗咖啡跟一包包葉仔 和25元 因為我給了他一百元
四秒後我坐上一台黑心租車店的125機車
然後跟往常在台南每晚吃宵夜一樣的坐在憲仔後面
然後往無限遠的北方前進 途中我們聊了好多好多棒球
聊了大胸部的女人 聊了台南好吃的鱔魚意麵
我還教他用台語唸出大聯盟30支球隊的名稱
「幹...這裡這麼美 這麼大 我搞不懂為什麼我每天都要在實驗室裡
做著小到比細胞還小的鳥實驗 研究那些鬼東西... 」憲仔這樣咆哮 風很大
「這如惡夢般的念頭 我在最近連續三年的署修跟每一節鳥課上
已經想過幾萬次了」我這樣回憲仔

但不管這三天三夜之前的23年 或往後的40年 是如何的悲壯或美好
都不能抹煞這趟花東之旅所留下的意義 即使是微微的

沒在三仙台攀岩 沒讓身體感受到春天太平洋的冷冽 沒吃到東河肉包
沒在水往上流停留超過十分鐘 沒在牛山的草皮上搭帳棚露營
沒有在美女如雲的花蓮市艷遇 沒有體會出太魯閣的偉大與惆悵
沒在東華大學的湖裡裸泳 沒在瑞穗牧場揉到乳牛的奶
沒在關山親水公園騎到孔明車 沒在紅葉少棒隊紀念館關門之前進去流淚
也沒因為在回程的路上一整天都下著又棉又細卻利的像劍的雨勢當中
就跟憲仔停下來 然後說「一直下雨 幹 早知道不來了」這種話
下次要連續三晚都喝台灣啤酒 還有棒球轉撥可以看
不知道要靠多少緣分跟國定假日
或許we都知道要像這種組合再出遊的難度已不低了
而且還要不斷的在心理催眠自己 我們still young
或許我們只是希望這些view 一但儲存在靈魂的光碟裡後
就再也不會刮傷 不會發霉 都不會壞 until the day I die
或許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