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以前對於大學生活的嚮往。
最近又去算了塔羅牌的關係,讓我突然有點衝動想要創個塔羅社。
還有好多其他缺少的東西啊,以前堅持大學必修的辯論,高中在升學壓力下一度放棄的熱忱,因為很想念辯論時候的點點滴滴,對我來說,最具幻想空間的就是辯論界各個身手不凡的學長姐,永不磨滅流傳於後輩的我們之間,他們的英雄事蹟;他們每一場戰役,每一面獎牌,每一對才子佳人戀愛的過往,在我心目中都成為遙遠的地平線那邊的光芒。我像夸父被那耀眼的光芒深深擄獲而不停追逐,不停狂奔,想要知道山的背後世界有多寬廣,更想要自己成為追尋已久的光芒。這是我的夢,我的動力。
所以一上了大學,就很想找回高中一心一意尋求的。可是那畢竟是高中時候的夢,有很多夢,一旦過了那個幻想的階段,你就再也回不去那個心情了。搞辯論的時候,令人開心的事當然是有,不過沒有以前想要的一些寶藏,像是會在比賽前熬夜帶我們比賽絞盡腦汁想論點練攻防的學長姐,大夥在堆滿法律叢書的社辦吃著熱呼呼的宵夜,沒有,什麼都沒有,就是缺乏那種凝聚的感覺,讓我很沒有依靠。也看不見我長久以來不停追逐的那些神聖背影,他們現在在何方。是不是也流落了,以前的夢,都背著行囊去流浪了,忘了把我一起帶走。
學校也沒有話劇社,說實在的要是真的有這個社我應該會參加。我想我真正願意投入的原因不是因為如此一來就會讓我有一個能夠盡情揮灑我演戲天賦的舞台,雖然我的血液中似乎真的流竄著一些愛演戲的細胞,而是和大家一起坐在地上,就可以圍成一圈做道具討論劇本背台詞--我很需要那種感覺。就好像進入大學以前,我想像的是一大片綠草地,我們一群人坐在最大的那棵簡直就像是國泰人壽標誌的大樹下,一起想出那些要讓新生闖關的點子,我們穿著再像大學生不過的T恤和牛仔褲,在夏天,太陽有點熱,即使坐在樹蔭底下的我們揮汗如雨,可是我們不在乎。
這就是我所謂的青春,一群人願意辛苦不計較的付出,就算是穿著最沒有時尚品味可言的衣服,就算是待在狹小的空間坐在有點陰森的地下室而且還有一支燈管忽明忽滅地閃,就算是熬夜趕海報熬夜做道具,我都覺得值得紀念。而我沒有。
也想過要修的那些文學課,詩詞,小說,散文,外國文學,人類學,還有雜七雜八的各國語言。
這就是我的失去。對於捍衛珍惜論的人士來說,也許會逼我直視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未來固定收入一定地位的象徵,甚至硬是要說成一個濟世救人的崇高理想。我當然知道,我所擁有的,也會繼續朝著這個既定的方向走去,只是,並不是我原本的期待。
我原本的期待也被我遺留在高中時代的幻想中了,期待離我而去,這就是我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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