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Louis從不認識這樣的人,但管他的。坐上Ray的FIAT鵝黃色雙門小車,一路往北倫敦殺過去。
聽說David是個電視劇作家,今早Louis陪我從Ray家離開回Holborn時,他才跟我提起。也許會是個無聊的生日宴會,我只得穿起卡其褲和皮鞋。巧的是,我和Louis都穿那種會讓人極度惶恐,Baby Blue色彩的上衣。情侶裝?! 管他的,反正這裡也沒人認得我。
記得前天深夜十一點多,Louis在電話裡耍孩子氣,要我馬上從Chancery Lane撘northern line到Hampstead。步出車站,就看到Louis遠遠從巷子走出來。第一次,我這樣無畏的牽著他的手,慢慢地經過公園旁的小巷走回Ray的家。到了燈光昏暗的階梯,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發現他也側過身來親吻。
我一整個星期都在和三個房間的衛浴設備奮戰,終於到了週末,老遠從Milton Keynes到這,沒想到你猶豫了這麼久才決定來陪我。u’r tryin 2b difficult~ post-madonna!!
其實我心裡越來越覺得無法承受這樣的離別。就像上星期和Edward渡過了最後一個週末,即使再怎麼膩在床上不肯起床,心裡還是早就複習了好幾遍要離開時的心情。
Louis的吻,讓我想起了上週六和Edward在Hyde Park Corner停車場的吻。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在夜晚街道人影稀疏時,從我手背後方握起我的手掌。感覺像是曾經和他生活過,生活上的種種,不管是不是刻意去營造,總是可以輕易地就記住他的習慣。
想起過去兩年多那樣逆水行舟的情節,現在彷彿是撐篙搖槳,順水推舟。
要不是必須離開,我是多麼希望可以再一次自私地開始想要保有他。
Ray的開車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我和Louis兩個人在後座為了節省空間,且為了達到舒適的要求,只得呈六九姿勢斜躺在對方的臀部上。大概是喝了太多瓶啤酒,我開始覺得有點想吐。一面要保護好鮮花,一面又要好好保護著chips。一小時車程過後,終於離開了motorway轉往山坡上的一個小城鎮。
小鎮沿著山坡和Thams河建築發展。讓人吃驚的是,這位壽星的家,竟然是一棟別墅加上河邊好幾公頃的土地和小碼頭。
營火在我們到來後點燃,小碼頭邊有天鵝群聚過來,我和小朋友充滿好奇心地餵食他們。聽說天鵝是女皇的財產,每年都會有人統計數量。Louis對我這樣有點媚俗的談話似乎不以為然,掉頭就往DJ的中東帳棚走去。
只是我壓根都沒想到,他們竟然和我聊起李安、主流電影、飲食男女(eat ,man ,drink ,woman)。哈哈,女主人顯然有點醉了。
我的英文應對能力在大麻煙的鼓舞下,有了一丁點飄飄然的順暢。
Louis總是不甘寂寞。劍橋畢業生那種頑皮無謂的調調,就在一陣亂舞和惡作劇下展開。
他媽取笑我,說我是Louis mark II。歸咎於我取了個和他發音一樣的英文名字。我是因為中文姓名發音接近,而他是因為和自己匈牙利名子的發音相似。
我好愛壽星準備的紅酒,有著濃郁奇瓦士酒的香味。天色越來越暗,氣溫也漸漸涼了起來。Ray的朋友蘇利曼先生(非洲裔)馬上像個老酋長一樣圍起毛毯,坐在火堆旁取暖。我只是愛上了這裡的紅酒和大麻煙,想著明天早上鐵定會hang over。
Louis和我在壽星切蛋糕之前,偷偷溜到岸邊沒有船槳的木筏上。他頑皮的要把繩子鬆開,好讓我們漂流到河中央去。還好,一句我們酒帶的不夠,讓我躲開了他的小玩笑。
回程的時候,我們像是喝酒狂歡過頭的青少年,被兩個高大的女警從後攔下。我和Louis在後座緊張地把手裡的酒瓶往腳底放。原來是因為Ray那台破車的左前車燈不亮,虛驚一場。
回到Ray家以後,已是深夜兩三點。我和Louis躺在他家後院增建陽光屋裡的沙發床上。還記得我只是不斷地暈眩,不斷地想要努力且殘酷地讓自己從這樣的漩窩中逃脫。
隔天我在行人如織的街上,和Louis吻別。竟是那樣熟悉已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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